荒漠中空無一人,唯有時不時出現的零落樹樁分佈。當時拓和血紗再次看到三兩個樹樁,並看到上面刻畫的特殊標記時,他們知道血神教的總壇到了。
而在發現目標的同時,時拓也不由再次為殺神殿的情報收集能力感到驚嘆。這樣隱蔽的存在,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尋找到的。
與此同時,隱藏在殺神殿背後的力量,也使時拓感到一陣心悸。好在時拓與殺神殿並沒有什麼仇恨,反倒是要賴於它來尋找復仇的方式。
按照情報玉簡上的記錄,兩人在那個平凡無奇的樹樁一側找到了一個嵌入其中的按鈕。
這個按鈕沒有一絲凸起,想必是為了防止被什麼東西無意中撞到而觸發機關,這才設置成這樣的。
但時拓按下按鈕,圍繞的三個樹樁之間的地面緩緩地側移至一邊,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頭。
至少,這比時拓在血神教分壇處見識到的,直接從棺材裏跳下去的方式要高級得多。
而且,這種輕微的動靜,顯然要比兩人直接從棺材跳下去要隱秘得多。這樣一來,倒也方便了時拓和血紗兩人的潛入。
只見兩人沿着洞口下的台階,悄悄地向着地底的血神教總壇抹去。
兩人施展出了各自的隱蔽手段,幻化入這黢黑的通道之中完全不見蹤跡。
雖然通道中暗道無光,不過在兩人的神識作用之下,倒也不是完全看不見。
當然,他們也不敢完全將神識鋪散出去進行探查,那完全是作死的節奏。
時拓和血紗都將自己的神識控制在一米左右的範圍內,除了隱蔽神識之外,這也是他們能夠立即出手攻擊到的範圍。
這樣的探查倒也真為他們避過了不少陷阱。作為血神教的總壇,雖然頂部的機關比起分壇要隱蔽,但是通道之中的坑人陷阱卻是不少。
還好時拓和血紗都不是手欠的人,若是碰到一些喜歡用手隨處亂摸的人,恐怕早就被對方發現了。
&個通道里的機關可真夠多的,設計的人太狡猾了。你看這個台階上的凸起,稍不注意就會踩上去,比起剛才那些牆壁上的鬆動石塊還要陰險!」
血紗用神識掃到了腳邊的一個小凸起,探測到了底下的機關觸髮結構,一邊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一邊對時拓傳音道。
顯然,血紗剛剛就差點不小心踩到那塊防不勝防的小凸起上面,此時成功察覺自然是一陣後怕。當然,也不排除她又一絲向時拓炫耀的心理。
時拓順着血紗的說明用神識掃去,果然也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凸起,以及底下的機關。
這個機關離他太遠,之前倒也沒被他注意到,此時一看,心中對血紗所言也是一百個贊同。
接着往下走了沒幾步,時拓就眉頭一皺,此時他的腳邊也出現了一個小凸起,和血紗剛才所說的一般無二。
接着,兩人又是一頓無聲的埋怨。這段不長的漆黑通道,在兩人謹慎小心地摸索之中,足足耗費了他們一炷香的時間。
當踏過最後一道石階時,兩人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眼前的地底通道已經趨於平坦,而且有了微弱的亮光。
時拓和血紗都知道,轉過了前面的那個彎,通過了那個門洞,應該就真正地進入到血神教總壇範圍之中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準備側身在門洞處先看看血神教中的情況。
只是,還沒等走到門洞處,時拓就一陣冷汗直冒,對血紗傳音道:「小心機關!」
血紗聞言,立即停在了原處,原本稍微放鬆的心又緊繃了起來。她的神識向前方的地面掃去,只見就在距離門洞不到兩步的距離,竟然還有着與之前類似的地面凸起。
不僅如此,這些凸起排成兩排,竟有五個之多。無論運氣多好,只要沒有提前察覺到,想要僥倖避開的可能性很低。
血紗心中暗罵着降噪通道的人陰險無比,同時看向了一旁的時拓。只見他此時也楞在原地,而在他左腳腳尖不到一寸的距離,竟然還有着一處機關凸起。
&哪!這通道設計者是有多狡猾啊!」血紗在心中一遍遍地重複着,吶喊着,並再次瘋狂地用神識掃視着各處。
時拓心中也是和血紗同樣的想法,當然,他的罵聲更甚。因為他看到在門洞的內壁上,竟敢也暗藏着機關。
若是有人側身門洞探查裏面的情況,一不小心就會擦着那凸起的石塊,要麼就是手賤的人上去扒拉一下,同樣會被發現。
在兩人如同過地雷陣一般的經過了這條路之後,仍舊沒有放鬆探查機關。在隱蔽自身的同時,不是用隱晦的神識搜索着一切可能讓他們暴露身影的設計。
好在,在血神教內部的通道之中,再沒有出現之前那般陰邪無比的陷阱。
時拓想想也是,若是內部的通道之中也設滿了地雷似的機關,那麼最麻煩的肯定是裏面的邪修。
就算他們記得機關的位置,也難免誤觸機關,這樣一來,內部的機關便顯得累贅多餘了。
血神教總部與之前時拓和血紗見到的分壇不同,與其說這裏是地下空間,不如說是地下建築群。
沒錯,血神教的總部與殺神殿的構造倒是有些相同。當然,要除開之前通道中那些讓人步步驚心的陰險機關。
在一條比之前寬了數倍的通道兩邊,是一排排的石室。想來裏面都是一個個擺弄這死人血肉或是魂魄的邪修。
時拓和血紗兩人潛伏着向前摸索,主要通道不時延伸出一條條小道。兩人避開了人多的道路,不斷地越探越深。
終於,兩人發現了一座不同的屋子,或者說是宮殿。
這也難怪,想來除了殺神殿那種沒有殿主,或者說是掌門的勢力之外。哪一個勢力的主人不喜歡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錦衣夜行的滋味,有幾人能夠經手得住呢?說白了,就是喜歡裝逼而已。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有幾個人不喜歡裝逼呢?
而就是因為這種心態,時拓和血紗才得以輕鬆地找到自己的目標。當然,若是對方陰險到弄個華麗的大殿空置一邊,來故布迷霧的話,兩人也只有甘拜下風了。
時拓和血紗很快就悄無聲息地摸入了其中,兩人的隱匿功夫可以說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龍紋錦袍,懷抱兩位美女,斜倚在霸氣側漏的骷髏王座之上的中年男子時,時拓和血紗心中都是有些無語,但也算是確定了目標身份。
能夠配得上這麼一套狂拽酷炫設施的人,在這血神教中想必也就只有教主一人了吧。
兩位女子的嬌笑,與中年男子低沉的呻吟聲在大殿中迴蕩,掩蓋住了時拓和血紗潛行中的細微動靜。
兩人兵分兩路,分別從兩側靠近血神教教主。
五步、四步、三步……
血神教教主享受着懷中兩名女子的按摩和撥弄,至今還未察覺到時拓和血紗的靠近。
兩人一路上將渾身的殺意與冷意完全收斂於體內,只在這最後一刻爆發。
而當血神教教主感受到狂泄出來的殺意之時,一把銀灰色彎刀,一柄漆黑色匕首,分別從兩個方向攻擊向他。
此時想要格擋已經完全來不及,他的手中沒有武器,只有兩位美姬的臀部。
沒有絲毫猶豫,那兩個正為他揉捏着肩膀和大腿的嬌媚女子突然感覺到自己凌空而起。
她們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這位喜怒無常的「聖上」了,只是對方往日的積威讓她們面臨巨大變故,也抿緊了嘴唇不敢叫喚。在經驗之中,越是叫喚的厲害,對方的懲罰也越是嚴厲。
然而,這次的經驗似乎無效了。強忍住尖叫的她們,只感覺到背後又利刃刺入,生命快速流逝。此時再想出聲,卻是全然沒有機會了。
時拓和血紗見到自己的武器沒有刺中那位看似奢靡軟弱的教主,反倒刺中了他懷中的兩位女子,心中都是一驚。
看來這位教主並不像他剛才表現的那般弱軟,他在生死之間的果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狠辣。
這對時拓和血紗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兩人的武器都是全力施為,即使擊打在了女子的身上也是無法撤回的。
當然,兩人也沒有想過撤回武器。面對這樣狠辣的對手,任何一處細微的破綻都是致命無比的毒藥。
兩人的武器瞬間將眼前女子的身體擊潰。一團血霧之後,彎刀和匕首去勢不減。
而血神教教主卻趁着這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取出了一跟鐵棒,準確地說是一根鑲嵌着數十顆骷顱頭的鐵棒。
鐵棒上的骷顱頭在一瞬間噴吐出一道道灰霧。血紗的匕首被抵擋在外,匕首表面的真氣和灰霧糾纏在一起。
而時拓的彎刀也在對方的灰霧中受到了不少的阻滯。然而,這種灰霧對付起修士的真氣顯然更加有效。
而對於時拓上萬斤的巨力,這層灰霧顯然也就是一道更加粘稠的液態屏障而已。
時拓在來不及凝集金剛法相,不過體表血光的凝集卻是聚散由心。雖然這種增幅比不上法相,但卻也勝在出其不意。
在這種情況之下,時拓的匕首竟然突破了對方的釋放出的灰霧,繼續向着血神教教主攻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