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拓此刻仿佛刀槍不入一般的表現,伴隨着天雷術的炸響聲,使他所說的話裏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
而受到這種氣勢的影響,即使是那些原本並沒有被時拓唬住的修士們,此時也是不由躊躇起來。
時拓想着他們能夠直接被嚇到,像之前的那些修士一樣潰逃是最好的,但是對於這些特殊對象,他自然也有另一方面的考量。
此刻那些修士只是躊躇了起來,想要被完全唬住似乎還是有些困難的。
不過這也在時拓的料想之內,因為時拓剛才的強勢表現,並不只是表現給對方那些修士看的,同時也是表現給自己這邊手下的修士們看的。
能夠用這種表面降低對方修士的氣勢,只是時拓預想中的一部分。而在對方士氣下降之際,時拓這邊的修士也隨着時期高漲起來。
他手下這些臨時聚集起來的修士,原本是沒有什麼凝聚力的,而且因為這次要面對的是小鎮勢力的創始者。
對方個人的修為雖然見不得又多高,但是長期以來在小鎮中形成的權威,卻是一開始就令時拓這邊的修士萌生出幾分退意。
而時拓之前正是看到這一點,在實力本就略有不低的情況下,他更不能讓自己這邊的修士在氣勢上有所遜色。
並不是時拓計較氣勢這種大多關乎於臉面的事情,而是時拓不能讓手下的修士帶着怯意上場作戰。
他深知自己這邊的修士,是絕對沒有辦法在逆勢的情況下堅決為自己作戰的。
所以,時拓便想着一開始,就構造出一副自己這方佔優勢的情形,以此來符合手下臨時聚集修士們的心理。
很顯然,時拓的想法在如今成功地得到了實現。
只見他手下的這些修士,在見到了時拓表現出來的霸氣囂張之後,就好似獸血了一般,原本有些膽怯的模樣完全消失,每個人都變得摩拳擦掌,越戰越勇。
對方的修士們還在因為時拓之前的事情處於猶豫狀態之中,卻突然發現原本與自己交戰在一起的對手霎時間變得更加強大了一些,就好似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這也難怪,時拓手下的這些修士原本心懷懼意,有些束手束腳,而在剛才時拓的表現之後,他們就消除了懼意,甚至變得幹勁十足,實力比起平常狀態還要強上幾分。
而另一邊,對方那些原本意志堅定的修士們,一開始因為氣勢高昂而顯得頗為強大。而被時拓的話語和舉動一番干擾,他們就開始變得有些躊躇。
這樣一來,他們的實力比起一開始,就可以說是減弱了幾分。
雙方一陣此消彼長之下,對方那些修士會感覺時拓這邊的修士厲害了不少也是自然的。
有了這種感覺,場上的戰局自然也就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
一開始,對方近千名修士雄赳赳而來,雙方一混戰,就將時拓這邊的七八百名修士壓制住。
但經過時拓的一番威嚇,雖然並沒有直接殺死多少修士,但是卻在氣勢上形成了反轉。
於是到了此刻,時拓這邊的七八百名修士雖然說不上是反過來壓制住了對方,卻也與那近千名修士拼了個旗鼓相當,似乎要進入消耗戰的樣子。
時拓見到雙方混戰進入僵持,也不意外,畢竟這次面對的對手非同一般,而且修士數量比起時拓以往所遇的,也是多了許多。
因此這場雙方的混戰自然不可能快速結束,而時拓的心理戰術主要在於一個「奇」字,如今已經已經取得了效果,他便馬上飛向眾修士之間加入戰鬥。
他的天雷術和冰封術能夠起到秒殺作用,也是出於趁其不備,出奇制勝。
此刻經過這一番大出風頭,時拓估計在場的修士基本上已經注意到了他,並對他的這兩種法術有了防備。
所以,時拓自然不會再在半空中使用天雷術和冰封術。
這兩種法術是他用來立威的,若是接下來繼續使用,那麼在修士已經有了防備的情況之下,便可能被抵擋住。
一旦受到抵擋,那麼時拓的心理戰術就會被拆穿,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場面。
雖說場面進入了僵持,時拓也不能再使用這兩種法術,不過他所要的結果,就是藉助着雙方氣勢的變化,在己方戰力大盛的情況之下,儘量地磨平雙方原本存在的戰力差距。
因此,一到了隊伍當中,時拓就開始改變了自己的戰鬥風格,一改剛才表現的張狂,完全變成了一個猥瑣而致命的殺手。
在眾修士之間,時拓仗着自己的肉身強悍,肆無顧忌地使用着游龍襲殺術在人群中遊走。
憑藉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時拓總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尋得對方修士的破綻,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偷襲刺殺。
而和時拓一起行動的,還有六皇子等其他四人,他們這四人,先不說戰力如何,光是武器裝備,人人一把靈器就比對方那些修士好了一大截。
因此,儘管面對那些金丹後期或是金丹圓滿的修士,他們雖然不像時拓那般能夠自在地遊走刺殺,卻也能以一敵多。
這個小鎮中的修士修為本來就沒有太高的,他們原本的可怕之處都在於那種悍不畏死的兇惡作風。
而此刻因為時拓的特殊作戰,他們平日裏的兇惡完全被猶豫不決替代,一下子都變成了一群普通的金丹期修士,除了武器比一般修士還要差上一些之外,就沒有其他不同了。
於是,在時拓等五人的強力加入,以及己方修士的氣勢大盛之下,沒過一炷香的時間,雙方的人數就漸漸地持平了下來,雙方竟然都只剩下了五百來人。
對方那邊死去的修士,不管是初期還是中期、後期,那可都是實打實的金丹期修士。
而時拓這邊在這段時間裏死去的修士,卻多半都是築基期的存在,死去的金丹期修士竟然寥寥無幾,剩下的五百來人中卻大半都是金丹期的存在了。
在此時,雙方的實力也就基本上被拉到了相同水平,而時拓的作戰也算是成功了大半。
在這種形勢大好的情況之下,時拓自覺就算他不再施加鼓舞,手下的這些修士也不會因為受到全面壓制而潰逃了。
因為這接下來的戰鬥,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可以算是順風順水的局面了,對於這種順勢碾壓般的戰鬥,這些修士自然是積極無比。
不過時拓卻沒有因此放心下來,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名金丹圓滿修士。
儘管他在人群中不斷穿梭遊走,卻仍舊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名修士,這樣的情況甚至讓他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逃之夭夭了。
事實上,時拓沒想到他這麼一想,倒還真的猜了個七七八八。
那名金丹圓滿修士剛才見到混戰突起,自己這方的修士似乎又有些戰意不足,於是便先行脫離了混戰,躲在一邊觀察其形勢。
而到了現在,他觀察到情勢急轉直下,優勢幾乎就要被逆轉,知道自己這次遇到了強敵,於是便偷偷地發出了一枚傳書飛劍,然後才回到了混戰之中指揮起來。
他雖然也想過向時拓那樣懸浮半空,居高臨下地鼓舞自己這邊的修士,但是他可沒有時拓那樣堅韌的身體,於是只能跟自己這邊的一部分修士傳達着鼓勵,同時對時拓報以質疑。
雖然這樣的作法有些效果,但是在混戰之中的傳達卻成了障礙,即使能夠傳達也需要挺久的一段時間。
而且就算最後傳達遍了整個戰圈,說不定也早就已經將原話扭曲成了啥樣。
對此,這平日裏在小鎮中一向以來稱王稱霸的金丹圓滿修士,也是一陣無奈,明知道形勢漸漸轉向對自己的不利,卻也只能眼睜睜地進行見證。
時拓等人見到此時的形式已經穩定,卻是不想和對方再做糾纏。他們的任務也不是必須殺了那金丹圓滿修士。
此刻眼見着戰鬥還要持續挺久,五人已經商量,留下了雲雷等三人盯着那名金丹圓滿修士,只就是時拓和六皇子兩人一同撤身出了戰團,悄悄地朝着那名金丹圓滿修士的宅院趕去。
那名金丹圓滿修士在小鎮裏霸道久了,也沒想過自己帶着修士出去時會有人敢硬闖他的宅院,所以留下的修士並不多。
時拓和六皇子見到門口守着的四五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沒有費多少功夫就將他們解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這座平日裏戒備森嚴的院落。
一進入到宅院之中,兩人也不耽擱,當即就鋪開了各自的神識快速地在這住宅之中搜尋起他們所需要的那顆寶珠。
取到了這顆寶珠,兩人這次的特殊測試也就算是通過了。
雖然這個院落足足有覆蓋了方圓數十里範圍,不過在兩人的神識搜索之下,還是很快地被找了個遍。
期間,院落中又有零星的幾個修士出來對付時拓和六皇子,卻都是一來就不復返了。
在這樣的精密搜索之下,兩人得償所願地尋找到了任務要求的寶珠。
時拓想來也怪,這裏有着這樣一顆寶珠,中都學院又是從何而知呢?而且看這寶珠就被供奉在大堂之中,似乎作為一種鎮宅寶物,看其來頗有價值的樣子,這也讓時拓對這寶珠究竟有何作用起了好奇。
不過此時倒不是他們在此逗留之際,既然已經尋得了寶珠,兩人即刻便向戰團返回,想着聯絡了另外三人就一同離開這混亂之地。
只是,當他們剛和雲雷三人匯合不久,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悄然降臨。
&是元嬰期修士的氣息!」時拓等人心中暗驚,卻是知道這次想要抽身,恐怕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