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拓和六皇子相處的時間長了,對於他這種口是心非的態度早已經是見慣不慣。
此刻六皇子的出現剛好解決了時拓的燃眉之急,所以儘管他對於六皇子和他有着類似的想法而驚訝,也還是爽快地答應了組隊。
對於六皇子的真實實力,時拓並不清楚,但是對方既然能夠將一身頗為不俗的煉丹術成為副業,那麼其實力必然也不會差。
更何況,時拓也考慮過了,就算對方的實力稍有不足,但是就他水元國皇子的身份,背後的巨大勢力支持,也一定又許多自己這種窮酸修士所不具備的底牌。
一想到六皇子在內境丹比上拿出的天地異火和上古丹爐,時拓對於六皇子在戰力方面留有的底牌也就又信心起來。
只是和六皇子組隊之後,雙方的人數加起來便有了六人,比起任務中限定的五人多了一人。
時拓和六皇子肯定是要去的,而六皇子那邊的兩個隨從都是金丹圓滿的修為。
所以稍一考慮,時拓便決定讓血紗留在中都學院。
一來是血紗的修為也只是金丹中期而已,在眾人之中算是最低的存在。
二來混亂之地本就危險,在時拓都有可能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他覺得讓血紗安全地待在學院,精心地提升修為反而更好一些。
這樣一來,這次奪取寶珠任務的五人便已經選擇完畢。
至於這特殊測試的任務期限,比起這常規的定級測試自然要長上不少。
定級測試的期限只有三天,而時拓和六皇子領取的這個任務,則總共給了半個月時間。
時拓和六皇子談好合作組隊的事情之後,便先前往了核心弟子的居所報道,同時將這個月的修煉資源領取了過來。
作為核心弟子,無論是居所還是領取的修煉資源,比起雜役時都好上了數十倍。
同時,時拓也知道了自己之前確實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因為時拓的新居所,已經不是普通的客房可以形容的了。準確地來說,這就是一個小型的寢宮,堪比豪華套房的存在。
不光是建築面積和門面裝飾的提升,更令時拓驚嘆的,是這裏的靈力比起雜役居所濃郁了十倍不止。
很顯然,核心弟子的居所除了整個學院覆蓋的聚靈法陣之外,還額外佈置了單獨的聚靈法陣來提升靈力濃度。
這樣良好的修煉環境,若不是時拓必須要將轉型的事情先做好,他都想要直接賴在居所中一直修煉了。
當然,現在時拓雖然暫時離開,但是卻也不會浪費這新居所。至少,時拓立即就讓血紗搬到了新居所修煉。
與此同時,他也將自己領取到的修煉資源分給了血紗一些。
因為血紗是以時拓隨從的身份進入中都學院的,所以儘管時拓成為了核心弟子,而血紗能夠受到的待遇,也就是內門弟子的水平而已。
內門弟子和核心弟子看上去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在修煉資源上的差別還是巨大的。
正如時拓成為核心弟子後,每月能夠領到十萬靈石和許多靈藥作為修煉資源。
實際上,如果是其他類型的核心弟子,除了靈石之外,領取到的應該是丹藥。
而時拓等丹修核心弟子的丹藥,則被替換成了靈藥,至于丹藥則要靠時拓等人自行煉製了。
當然,對於時拓這樣成單率百分之百的人來說,折算來的靈藥比起成品丹藥顯然划算許多,因為學院折算時還是會考慮成丹率的。
血紗知道自己的修為和實力暫時幫不上時拓,所以對於這次的任務安排也沒有多做異議,在時拓跟她交代了一番之後,很爽快地就同意下來。
而除了核心弟子這邊的事情之外,六皇子在時拓的要求之下,離開之前還是去了一套內門弟子那邊。
當然,連帶李月禪和月仙兒一起,時拓將十一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現在他們兩人要離開中都學院半個月的時間,臨走之前自然要和這些昔日同伴也交代一番。
當眾人得知時拓和六皇子竟然不聲不響地都要轉型成戰鬥修士的時候,全都是一陣譁然。
同時,一種焦慮擔憂的情緒也在眾人之中蔓延開來。他們擔心時拓轉型成戰鬥型修士之後,莊宇再來找麻煩,他們應付不了。
時拓對此早有預料,之前對此也頗為擔心。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都已經不算什麼大事。
因為正如之前所說的,他們這一行人成為了內門弟子,或是核心弟子之後,對於莊宇等人的騷擾,就完全有了躲避的資格。
除了每個月一次不能拒絕的挑戰之外,眾人對於莊宇等人完全可以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
當眾人聽到時拓的這番分析之後,情緒明顯穩定了不少,而且時拓和六皇子也聲明他們被允許保留丹修弟子的身份,這又給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於是,前一刻還顯得有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起來,眾人也接連祝願時拓和六皇子能夠順利完成特殊任務。
就這樣,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時拓和六皇子就將學院裏面的事情交待了一番,隨後便立即動身前往玉簡中的混亂之地。
正如時拓和六皇子所知,這混亂之地距離中都學院距離並不遠。出了學院周圍的山林之後,只要再飛行將近萬里就能夠到達。
只是學院周圍的山林又禁空禁制,即使時拓和六皇子穿行過一趟,這次都全程騎乘靈獸,但最終還是花了將近半天的時間才到了目的地。
&里就是玉簡中記載的混亂之地了!天色不早了,這裏不安全,今晚先在裏面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時拓看到眼前這座有些破敗的城鎮,又打量了一下天色,對六皇子等人說道。
六皇子向四周掃視了一圈,撇了撇嘴說道:「混亂之地?除了破敗一點之外,也看不出混亂在哪裏啊?」
只是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不遠處的一座平頂石屋裏,便有一個人倒飛了出來。
倒飛出來的過程中,這個人先是撞壞了石屋的木門,隨後又將門外的一根桅杆撞折這才吐出一口鮮血落在地上。
吐血倒飛的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年幼修士,身上套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褐色麻衣。
下身穿的是一條明顯被扯斷過好幾次的長褲,可以想到這件長褲必然是年幼修士從其他修士身上得來的。
有可能是撿來的遺棄物,也有可能是從死者身上扒來的遺物。
還沒等那年幼修士爬起身,或是擦掉嘴角的血漬,一陣罵咧聲便從石屋中傳來。
&的,敢偷老子的東西!臭小子不要命啦?看爺爺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隨着聲音出現的,是一個擼起衣袖身材粗轉的中年男修,男修一臉怒意,跑上前來對着那年幼修士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陣毒打過後,男修似乎還不解氣,取出了自己的長劍,就要將年幼修士殺死。
時拓和六皇子雖然對年幼修士的遭遇有些同情,不過兩人雖然平日裏表現不同,但卻都不是莽撞之輩。
對於這種理所當然的弱肉強食,他們還是不會去多管閒事的。
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男修拿出了長劍,卻不是要給年幼修士一個痛快。
只見他竟然用神識操縱起飛劍,在年幼修士的身上開始了精細無比地切割。每一次切割過後,年幼修士的身上就會多出一道血痕。
而中年男修的飛劍切割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年幼修士的身上便出現了數百道傷痕。
這已經不是單純地弱肉強食了,這已經是建立在恃強凌弱基礎上的折磨和虐待。
對於眼前的一幕,無論是時拓還是六皇子,都不由得感到渾身一陣燥熱,心頭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便有了怒意。
六皇子當即就對身旁的隨從招手,想要讓他上前阻止這一幕的持續。
只是,還不等他的隨從出馬,那名看似毫無還手之力,一直處於受虐狀態的年幼修士,卻是猛然一伸舌頭。
他並不是受不了痛苦而要咬舌自盡,出乎時拓等人預料的,在這一幕之後,原本因為施虐而瘋狂大笑的中年男修突然捂着臉慘叫起來。
時拓等人只見到那名中年男修的雙眼,竟然已經被兩根細針刺穿。
不知年幼修士用了什麼方法,細針的衝擊力很強,不禁刺穿了中年男修的雙眼,還直接觸及了男鞋的大腦。
這讓男修一時間失去了自控能力,而在這種情況下失控,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只見年幼修士緊咬牙關,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中突然出現的一把短匕格擋開了中年男修的飛劍,隨後便直取男修的喉嚨。
&一聲短促的慘叫之後,中年男修便捂着喉管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只是年幼修士似乎還不放心,又撲到了正在抽搐的男修身上,對他的另外幾個要害之處進行了補充攻擊。
眼前的年幼修士只不過是練氣後期的修為,而此刻已經氣絕而亡的中年男修,也只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這種級別的戰鬥對於時拓和六皇子來說,原本應該毫無值得在意之處,而現在,他們卻都回想着年幼修士剛才的逆轉瞬間,心中略微有些發冷。
也正是這場戰鬥,讓他們一行人對於這混亂之地,越發地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