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張家!
張輝穿着一件得體的休閒裝,和往常不同的是張輝的表情不同以往那般的八風不動!
他的眼窩隱約下陷,眼圈紅的嚇人。
一股無法掩飾的滔天殺意,以他的身體為圓心,瀰漫在房間中,使得整個房間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房間內的溫度在這一刻也似乎隨之下降。
自從張輝從鳳翔市回來之後,便一直待在張家沒有出去過,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張輝的父親和張家的老爺子,讓張輝在家養傷。
說是養傷倒不如說是關張輝緊閉最為合適不過,因為不准他踏出張家一步。
雖然待在張家,但是張輝也沒有閒着,一直讓人關注着虞菲的任何動靜,同時還收集着鳳翔市的一切消息。
如今在聽到薛辰去了虞菲家中,這讓張輝那心頭壓制已久的戾氣陡然爆而出,再也無法掩飾。
他想殺薛辰,做夢都想。
是薛辰讓他在鳳翔市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滾回了京城,同時還霸佔了虞菲,而且還是得他張輝被龍門從中給踢了出來。
而做這一決定的則是龍門的門主,任何人為張輝說話都沒有任何的卵用,龍門門主的態度十分的堅決。
若不是看在張家長輩的份上,弄不好龍門門主都不會饒了張輝利用龍門之中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惱怒!
但對此張輝又沒有任何的辦法,龍門門主根本不是他能夠撼動的人物,就算是他家老爺子在面對龍門門主的時候也要禮讓三分,更別說是他了。
張輝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完全歸功在了薛辰的頭上,完全算在了薛辰的身上,若不是薛辰,他張輝不會如此。
所以張輝想要讓薛辰死,比楚雨澤更想讓他死。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敲響。
聽到敲門聲後,張輝像是一頭受到了驚嚇的獅子般,猛的扭頭看向了門口!
「誰?」
「少爺,老爺讓你去見他!」
「我馬上過去!」
話音落下,張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將心中的那份怒意給壓在了心頭不說,並且臉上還露出了一道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就是張輝,那份隱忍以及對自己的情緒掌控已經到了一種如火純情青的地步,能夠瞬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絕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那嗜血的一面。
同時這也是張輝的可怕之處,也是為什麼人們稱張輝為笑面虎的原因。
這貨無論心中有多麼的憤怒,但絕不會在人前流露出來,無論你說什麼,他始終都會保持一副淡雅如水的樣子,就仿佛溫文如玉的謙謙君子一般。
但誰也不知道,那笑容背後隱藏着什麼樣的面孔。
偽裝,每個人都會的技能,只不過張輝的偽裝要比他人強而已。
飛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好,張輝立即打開房門,從房間中走了出去。
此刻門口正站着一個穿着唐裝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體型看起來並不魁梧,相反,他的身體有些矮小也顯得很是單薄,不過大腿卻顯得十分的粗壯,和他那單薄的身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般而言,大腿粗壯的男人,腿部的爆力都是極強的,顯然這個中年男人就屬於這一種。
然而,最為引人注意的不是這個中年男人那看起來並不是很協調的身子,而是他的右臂!
因為他沒有右臂,仿佛被什麼利器給削掉了一般,袖子空蕩蕩的,就像是獨臂大俠楊過一般。
儘管這個男人沒有右臂,但張輝不敢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不敬,因為他清楚,這個男人是張家最厲害的人,沒有之一!
尤其是那一手左手刀,更是快到了極限,快的讓你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刀的。
並且張輝還知道,這個男人在這魚龍混雜的京城高手之中絕對能夠殺進前五十,甚至他曾經還挑戰過龍門門主。
只是讓張輝好奇的是,他這麼強大,他的右手是被誰給斬斷的。
「鷹伯,我爺爺在那裏?」張輝十分謙卑的對着鷹伯問道。
鷹伯,張家老爺子的貼身保鏢,一直跟隨張家老爺子,形影不離。
而且整個張家除了老爺子,沒有任何人能夠明亮鷹伯,甚至張家老爺子還曾經說過所有人對待鷹伯必須禮敬有加,就像是面對他一樣!
「書房!」
張輝了解鷹伯,知道鷹伯不喜歡言辭,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所以也沒有說什麼,便直接朝着書房之中走了進去。
張家的住宅是那種充滿古色古香韻味的四合院,張輝在走出房間後,直接穿過內院朝着後院之中走去。
張輝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書房之中。
書房的面積佔地面積不大,擺着六排書架,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經濟學的、有政治類、有歷史和野史、甚至連考古都有。
可以說書架上的書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看到這樣的一個書房,幾乎所有人都會認定,這個書房的主人一定是一個興趣十分廣泛的人!
然而相比五花八門的書籍而言,掛在書房正中央的一張照片更加的顯眼,那是華夏的開國領袖!
書房之中,一個白蒼蒼的老人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拿着毛筆正筆走龍蛇飛的在紙上不知道寫着什麼東西!
這個老人正是張輝的爺爺——張雲野!
張輝在看到張雲野正在忙碌着,也沒敢打擾,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張雲野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着自己寫下的東西,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容,顯然是很滿意!
「來,看看爺爺這次模仿的柳公的字跡如何!」張雲野對着張輝招了招手。
張輝見狀,沒有任何的客氣,直接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張雲野寫的東西。
只是掃了一眼,張輝就認了出來,張雲野所模仿的是柳公權的行草書《十六日》!
「爺爺模仿的隨像,但卻有一絲的瑕疵!」張輝一臉認真的說道。
「哦?」張雲野那有些白的眉頭微微一挑:「說說看!」
「柳公的字,字字嚴謹,一絲不苟,在字的特色上以瘦勁著稱,他的字取勻衡瘦硬,追魂碑斬釘截鐵勢,點畫利挺秀,所寫的楷書是體勢勁媚,骨力道健,結構嚴謹,其中以行書和楷書最為精妙!」
「爺爺您所模仿的十六日,雖然從字跡上來看,是不錯,但卻少了韻,屬於柳公權的韻,而且柳公的字講究勻衡瘦硬,追魂碑斬釘截鐵勢,點畫利挺秀,可爺爺您有很多字都無法達到勻衡瘦硬,追魂碑斬釘截鐵勢,點畫利挺秀!」
「只要是對柳公字跡有研究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張雲野在聽到張輝的話後,並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錯,我確實沒有做到柳公的勻衡瘦硬,追魂碑斬釘截鐵勢,點畫利挺秀!」
「不過爺爺您能夠模仿成這個樣子,已經非常不錯了。」張輝淡淡的說道:「換做我,我肯定是寫不出來。」
張雲野輕笑一聲:「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靜下心就一定能夠寫出來,甚至能夠越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輝嘿嘿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張雲野不喜歡聽那些沒志氣的話,不喜歡聽那些拍馬屁的話,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張雲野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就好,知道我為什麼這幾天把你鎖在家裏嗎?」
「靜心。」張輝毫不猶豫的說道。
從走進書房,在看到張雲野在模仿柳公權的字帖之後,張輝已經猜到了張雲野讓自己來的用意。
「還有勻衡,就像是柳公的字一樣,講究均勻而平衡。」張輝重重的說道。
張雲野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明白就好!」張雲野輕聲道:「既然你明白我的用意,那麼今天就可以出去了,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講究勻衡有道,對己嚴謹。」
「孫兒明白!」張輝非常謙卑的說道。
「我知道虞家那丫頭的事情,讓你有些分寸大亂,不過我已經想好了處理的方法。」張雲野也不墨跡,直接戳中張輝的心事。
「爺爺您打算怎麼做?」
「退婚可以,自己來!」張雲野聲音陡然一變,不在像是之前那樣溫和,慢慢變得冷了下來:「張家的付出,豈是一句退婚就可以的結束的。」
張輝在聽到張雲野這句話後,便立即明白了張雲野的意思!
「我聽爺爺的安排!」
「嗯,回去吧,想出去就出去看看吧。」
「爺爺您注意休息!」
隨後張輝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張輝剛剛離開,鷹伯便立即走了進來。
看到鷹伯進來後,張雲野立即問道:「你怎麼看?」
「審視奪度,他還差點火候!」鷹伯面無表情的說道:「鳳翔市的那個不好對付,即使你讓虞家那丫頭親自回來,估計也不好收場,甚至那小子可能會跟來,到時候你孫子可能會失控。」
「我就是要讓他來,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張雲野那灰暗的雙眸頓時射出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