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歌舞昇平,國外水深火熱。
本是一句調侃之語,在這個世界中卻是越來越趨近與現實。
頗為有些皂化弄人的趕腳。
所謂的遊玩下來,碧莉茨的意思藍隨多少懂些。只不過沒有想到基金會居然去理會普通人的生活狀況。
現在這麼一提才覺着着,他們的行事作風貌似一直如此。想想在第二次靈氣大爆發之前,如果不是怕引起民眾的恐慌,他們也不會一直躲在暗處行事。
雖說他們也是暗搓搓的建了網站,把一些可以公開的或者捏造的收容物放在上面,不就是為了在第二次靈氣暴發的時候讓民眾有個心理建設的過程嘛~
可以說,這個過程還挺成功。畢竟有許多的小說家們已經是進行過許多的鋪墊,引得無數少年遐想自己真有一個神魔妖怪共處的世界,自己會如何如何。
然後,這一天就這麼陡然來了。
這一天過後,葉公好龍者有。被活生生嚇死的有不少。
但,確有一部分在為着自己的未來努力之中。
可惜,這一部分人的夢想,卻是被各大浮出水面的組織給絞殺掉。無數懷揣着夢想的年輕人期待自己能夠變得與眾不同,但現實卻是成為了那些暗處組織的祭品。
或是被抽乾了鮮血,或是被玩弄了靈魂。
當初走出去的那一批,能過苟活於世的百不存一。
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藍隨十分驚訝。本應按照道理來說,不論什麼樣的組織應該都需要新生代的力量來維繫組織的發展。
但是,這些歐美地方的暗處組織卻是直接絞殺,讓人想不明白。
後來卻是聽得安培晴明的講解才明了。
世襲與血統存正。
這些都是所謂組織,或者說家族的準則。
看起來不可思議,可這樣的行為已經延續千年,從上一個靈氣鼎盛時期,直至枯竭,再至復甦。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們家族在維繫,他們的傳承也會斷檔。
這些家族組織,猶如是一道堅硬而古老的城牆,那些以為能成為這個時代驕子的人,大多數都一頭撞死在這堵牆上。
聽聞這些秘聞,藍隨久久未曾開口。
其實,這道城牆,不止是在歐美這些國家,亞洲同樣有。只不過東瀛有開明者安培晴明,種花家更是幾經風雨,早就不是那麼死守觀念的存在。
而,半響之後,藍隨也是奇怪詢問道:
「那麼,基金會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問完後,本一直在品酒的安培晴明卻是在自身不覺之中慢慢睜開雙眸。那一直被藍隨所吐槽的眯眯眼,在這一刻露出鋒芒來。
「這個問題,問得着好。」
他放下酒杯,噙笑續道:「可惜,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腦中閃過着一幕幕,不過一秒鐘不到的時間。碧莉茨也沒有發現到他任何的異常之處,而這他也終於是帶着些好奇,問道: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你應該知曉,我是絕對無法代表東瀛做出任何承若以及站隊的。」
見藍隨說出這樣的話來。欣喜之色立馬躍上面龐,很快又被她隱藏起來,擺正了自己的坐姿,說道:
「您什麼都不要做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了。」
「什麼都不必做?」藍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對,您就安靜的待在原地就好。」
說着間,她的臉上好似有一道神秘笑容划過。只不過在藍隨還未看清的時候就已經不見。
看來,這後天的派對會相當有意思啊~
望着沙發上面一靠,藍隨心中如此想着。
。。。。。。。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碧莉茨雖說還想要與藍隨玩兩天來着,卻是被她的上司梅莉?帕西那位魔術師女子給拖走了。
儘管,碧莉茨在地上撒潑賣萌,還企圖抱着藍隨的大腿讓自己逃脫此次派對的籌備工作。可惜,被藍隨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只留下碧莉茨一臉哀怨的大喊着:「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啊!!!」
對此,藍隨翻了白眼就繼續到外面逛街。
這兩天,吃了些蜜汁食物,也看了些底層民眾的混亂,還有迷茫。
然後,準時的坐上了賓利車開往基金會所謂的大本營。當然,關於基金會關押收容物的真正大本營也是屬於未解之謎之一了。
現在要去的地方估計也是狡兔三窟中的一穴而已。
在藍隨閉目養神之間,車輛緩緩停靠在一靜謐所在,藍隨知道已到達目的地。睜開雙眼,車門已經打開,司機正小心翼翼的單手護着開門處的頂邊處,預防着從車中出來的人會碰撞車頂。
儘管,其實就算是碰着了,估計也是車子會報銷,而人還是好好的。
好吧,其實這是一個十分冷的想法。
但,誰讓藍隨有時候習慣性脫線去想這些有的沒得呢。
雖說眼前的別墅,不,應該說是城堡甚是宏偉。中世紀模樣的古堡,石頭堆砌而成。依山而建,叢林環繞,東有瀑布湍急而下,西有斷崖嶙峋。
風骨,美景,同存,讓人心生嚮往。
不過在藍隨的面前感覺也就那麼回事。畢竟在山海世界中,什麼樣的巍峨高山,九曲河流,奇林異獸,都已然看的膩味了。
稍稍瞧了那麼幾眼後,就與着前來接待的人員朝着城堡裏面而去。
路過精修的花園,人造的噴泉雕塑,紅色羊毛地毯鋪陳的長廊後,藍隨終於是來到大廳之中。
要是一個肥宅住在着城堡裏面,估計每天下樓吃個飯都要出一身汗吧。
難以停止的腦洞,在緩緩打開的木門前終於是停下。
流光肆意,酒香與食物的香味像是一條條絲線般在廳中圍繞,卻又不敢輕易觸碰着廳中各人。
「mmp」
這是藍隨細細觀察後的第一句話語。
在着籌光交錯的廳中,來客大抵只有30來人。看着着數字挺多,但是在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廳中,卻是如同海中浪花一般的不起眼。但這些被邀請來的客人中絕大多數其隱隱透露出來的氣勢實力均是對城級別的。
甚至於——還有幾人的實力藍隨未曾看透。
他不能看透的實力,要不就是有特殊的物品,要不就是其修煉的方式,還有一種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幾人的實力都在對陸級別。
什麼時候,看做一國重器的對陸級會出現在這派對之中,還一出現就是三人。
現在的藍隨就感覺自己的汗毛直豎,差點拔腿就要離開這裏。
遠遠看見那兩男一女,藍隨隨即把目光移開。他可不想引起這三人的注意。畢竟只要動手就會殺死自己的存在,作為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他轉了個身子就找了個角落中貓着。
無聊的發了一下呆後,直至廳中輕柔的音樂緩緩流淌,藍隨才把注意力放回到這宴會廳的主舞台上。
一個挺裝模作樣的男子上到台前開始倒閉叨逼叨。無非也就是說,多謝大家的光臨啊,多謝對於基金會一直以來的支持這類話語。
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卻是不可避免。
現代都市,又不是古羅馬的鬥獸場,一上去弄死對面就完事。
多少還要講究一個大義,或者說能夠避免的戰鬥還是儘量避免的好。都是一步步修煉過來的,中途隕落的傷痛誰也不想體會。
各大組織也不想避免無意義的糾紛。
台上的人已經是說了有五分鐘。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能夠覺察到他身上的實力,差不多也就是一對人級別頂峰的樣子。
由此,藍隨也是發現,被推到台前的人從來不是最高戰力。不過想想也是,那些最高戰力,要不就是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修煉上,要不就是各種怪癖之人。
既有情商能夠在各大勢力中遊刃有餘,又能夠維繫自身的戰力,這樣的人物很少很少。藍隨也算認識不少人物了,能夠達到這樣要求的,也只有安培晴明能勉強算一個。
但,他會有厭倦俗事的時候。
所以,藍隨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性格再古怪,也沒有人回去在意。畢竟比他古怪的還有的是。
就在藍隨再次走神這話,台上的嘮叨的話語終於完畢。
而今天這場宴會的主題藍隨也多少聽出來些。
大意就是,新時代來臨。基金會也會改變一貫隱藏在民眾視野的方式,正式亮出招牌來。請各方組織,友好的繼續友好下去,不友好的能井水不犯河水就別找事,但你一定要找事的話我們基金會也不是好惹的。
在場的聽眾,有藍隨這樣國外代表組織前來的人物,也有本土的組織,政府官員也有些。大家臉上也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想來是早就收到風聲。
甚至於,有些組織還奇怪於基金會在靈氣暴發三年後才正式浮出水面。
但,無論怎樣去猜測基金會這三年是在準備什麼。可稍稍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經過三年的沉澱,這次基金會的「掛牌成立」基本上應當無人敢去反對什麼。
或者說也沒有什麼好去反對的。這三年來已經是不知道有多少隱世門派,及一些暗處組織公開招收弟子或成員。
基金會的公然面世,也不是什麼太過於接受不能的事情。
在場的眾人普遍都是這麼想着的。
但——就是有些腦子不那么正常的人一天到晚琢磨的怎麼搞事。
「轟!!!」
可以震破普通人耳膜的爆炸聲就這麼突兀起來的在會場中炸響。
「混沌分裂者,執事艾敏·恩斯梅爾在此見過諸位。」
字正腔圓的英國倫敦腔調,而且渾厚清晰的聲音也給人以好感。說出的話語還顯得十分有禮貌的樣子。
當然,他如果不是炸牆而進的話或許會更好。
爆破後牆壁的煙塵逐漸散去。方才說話的人也是逐漸顯露出身形來。
身姿挺拔,差不多一米九幾的身高,棕色整齊梳好的短髮,小圓框的眼睛正架在他的鼻樑之上。看起來十分正常且精緻的模樣。
但是,這樣的認知要去避免看見他的衣服。
白色的西裝,或者說曾經白色的西裝,已經是被氧化後的鮮血侵染成黑色。只能是從燈光反光後才能察覺出原本的深紅色。
用着鮮血塗抹的衣服,而且凝結着大片的血垢,與他本身白色的皮膚和正常的面容去作對比。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感。
在場的幾位政府官員在看到他的全身後的第一面已經是捂着嘴躲到了後方。該說他們還是十分機敏的,因為正好方便基金會的人把他們帶離現場。
這個宴會廳已經不再適合他們待下去了。
瘋子入場,凡人退避。
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模式。
混沌分裂者的到來也不知道是否在基金會的預料之中。
但,不論如何既然已經到來,就要有人去接待他。
一襲法師長袍,卻是怪異的拿着魔術師長杖的梅莉·柏西皺着眉頭走出來,朝着面前的古怪執事說道:
「你們混沌分離者是想與我們基金會開戰?」她直言不諱說道。
畢竟,艾敏·恩斯梅爾直接炸牆的舉動實在是有着過於挑釁的意味。
可,這位執事居然還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來。
「請柏西女士不要誤會,我只是代表……」
話還未說完,表情還在臉上,他人已經是飛了出去。動態視力稍好些的人甚至於還能看見一有拳頭把他的臉揍成一幅扭曲的可笑模樣。
砰!!!
人直直的砸在宴會廳的牆面之上。
該說這座城堡應該還是用了些難以揣測的手段,其堅硬程度來說還是很高的。至少在藍隨一拳把這人打飛出去後,居然只是把牆壁打出一龜裂的圓坑。
看來,他們混沌分裂者今天也是有備而來。
當然,這些一切的一切都無關於藍隨。
他現在只是在蓄意報復而已。
直直的走向那位血衣執事,看着他癱軟在地面之上。藍隨面無表情的拍了下自己的衣袍,出聲問道: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不同於大砍省的瞅了你一眼就要砍你的架勢。藍隨還是十分文明的先打了他一拳,再去詢問。
「咳咳~~」
吐出幾口黑色的污血,還帶着幾顆白色的碎牙。名為艾敏的執事抬起頭來,用着仿若模板一般的笑容問道:
「在下還真有些好奇。藍隨先生現在的態度似乎與之前我們混沌分裂者所判斷出來的性格有些不相符。」
「喲,還知道我是誰,那就更好辦了。」
用着大拇指朝後指着剛剛被炸開的洞口,續道:「剛才我就坐在那個位置上。本來都已經想着到哪裏去買些有地方特色紀念品回家的。
結果被你這麼一炸,幾塊石頭砸在我背上,還斷了我的思路。你說被我打一頓,這種要求應該不怎麼過分吧。」
俯視着坐在地上的男子,藍隨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