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在這裏利用了一班受他要挾的非中原人士,將慕容霏霏殺了,而自己卻是置身事外,所以今晚是沒有一個三元教的弟子在場。
在矛子元心中,南宮少游就只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便是慕容霏霏,所以跟這些人交代了要殺南宮少游未過門妻子慕容霏霏。
在開始的時候,無論是西域人還是蒙古人,喇嘛問的問題都是,宋婉兒是不是南宮少游未過門的妻子,那便誤會了。
而後來在打鬥中,有人失聲說了要殺慕容霏霏,宋婉兒是在民間遊歷的時間少,所以人很單純,可並非是蠢,非但不蠢,還十分聰明。
雖然她猜不透那些人為什麼要殺慕容霏霏,可慕容霏霏在江湖上和南宮少游闖蕩了許久,而且做出了許多驚動武林的大事,有人要殺她是也是很正常。
現在的處境十分明顯,她跟慕容霏霏都是沒有了內力,南宮少游被人點穴,所以慕容霏霏是必須要死的。
她心中極愛南宮少游,也知道在南宮少游心中十分愛自己,可跟慕容霏霏相比,始終有稍微差一點,她覺得兩人只能一人陪伴南宮少游的話,覺得他跟慕容霏霏一起,會比自己快活一點。
而且,她也是十分愛護慕容霏霏,又怎可看着她死去,現在既然被誤會了,便將錯就錯,所以佯做嫉妒,令人點了慕容霏霏的穴道。
她是恐怕慕容霏霏說出事實丟了性命,其實她也是知道,就算慕容霏霏說了,那些人也未必相信,在不信任的情況下,最為妥當的做法就是兩人都殺了。
宋婉兒在被擒獲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事情,便做了這個決定,她此刻的心也是十分悽酸,本來替這兩人任何一人死,都是心甘情願的,可偏偏自己心中有無數的話要說,但是卻不能說。
南宮少游看着宋婉兒對這自己甜笑,看着慕容霏霏在大石下痛苦抓狂,他也是傷心到了極點。
也是有滿肚子的話無法說出來,難道要他說石頭下的才是真正的慕容霏霏,你們殺她吧,不要殺上面的那位姑娘,這些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宋婉兒長嘆一聲,她是宋子休的女兒,也有乃父之風,十分灑脫,立刻昂然道:「阿合木,我沒什麼遺憾了,你殺我吧!」
「不要!阿合木,你殺我吧,矛子元其實要殺的是我,不是她!」南宮少游聲嘶力竭的喊着。
可無論他怎麼喊,也阻止不了阿合木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刺入了宋婉兒的胸膛!
宋婉兒對着南宮少游甜甜的笑着,又像着台下的慕容霏霏微笑着說了最後一句話:「你不必傷心,不要自責,好好照顧少游,還有我父....」
那個「親」字便成了她永遠都說不出口的字。
阿合木手中握着那把利刀,竟然不敢拔出來,看着宋婉兒頹然倒地,他茫然的後退幾步,「嘭!」掉下了大石。
慕容霏霏衝過去,拼命乾的打着他,踢着他,他並沒有反抗,撿起慕容霏霏的倚天劍,把劍尖對着自己胸膛:「小姑娘,你替慕容姑娘報仇吧。」
慕容霏霏用力在倚天劍上一推,她手中無力,一個踉蹌便撞到倚天劍的劍柄上,憑藉身體的重量,反倒把倚天劍刺進了阿合木的胸膛。
「謝謝!」阿合木說了一句,向着石頭上宋婉兒的屍體跪下,用力的拔出了倚天劍,頹然倒下。
餘下的十幾人,紛紛對着宋婉兒的屍體行禮,魚貫下山,慕容霏霏又極力衝上前,不斷的打着眾人,這群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的漢子,今晚害死了如同觀音菩薩一般端莊的宋婉兒,竟然人人心中愧疚,都認為被慕容霏霏打中是一種贖罪。
終於十餘人也消失了,南宮少游在原地嚎啕大哭,哭得聲音都嘶啞了,慕容霏霏卻在不斷的攀爬着,她要爬上那塊大石,去尋找宋婉兒,可手中無力,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可她仍舊是不斷的嘗試。
突然腰間被一隻冷冰冰而有力的說抓住,身體一輕,便上了石頭,是南宮少游,他已經憑藉內力沖開了穴道。
慕容霏霏感到背上一陣酸麻,啞穴也被南宮少游解開了,鼻子下問道一股清香,是她贈與南宮少游的香囊。
她拼命撲倒在宋婉兒的屍體上,大哭着,喊着宋婉兒的名字。
南宮少游不再嚎哭,慢慢蹲下,讓宋婉兒的屍體依靠在自己懷裏,右手在刀柄上一拔,手快的按住宋婉兒的胸膛,不讓血冒出來。
「霏霏,快點替婉兒止血。」南宮少游嘶啞的聲音吩咐道,那語調就像是宋婉兒還沒有死,只是受了傷一般。
慕容霏霏也是呆呆的從懷裏拿出程忱配置的止血靈藥,輕輕替宋婉兒解開胸前的衣襟,把止血藥塗上,又在自己衣裙上撕下一片,小心翼翼的替宋婉兒包紮好。
「婉兒,霏霏已經替你包紮好了,還痛嗎?」南宮少游把臉貼到宋婉兒的臉上:「當然是用得厲害,你這傻孩子,就是喜歡估計別人感受,就算是痛了也不出聲,自己獨自去忍受。」
慕容霏霏立刻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宋婉兒口裏:「婉兒姐姐,這是最好的止痛藥,吃了就會止痛的。」
南宮少游摟住宋婉兒柔聲道:「婉兒,你在山洞裏待了十七年,我一直以為你是極能夠忍受,這麼長的時間都可以一個人過,原來是我太笨了,你也很怕寂寞,經常在盼望着我來陪伴,現在你又要一個人了,會不會害怕?」
「師兄,那個時候是我經常找你去玩,以至於沒有好好的陪婉兒姐姐,現在就由我去陪她好了,寂寞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慕容霏霏說完一手撿起地上的利刀,用力的往自己胸膛刺過去。
南宮少游連忙伸手一擋,把刺刀打的飛下岩石,順手一把將慕容霏霏摟在懷裏,慕容霏霏再次嚎啕大哭,南宮少游緊緊的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