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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會分不清楚活人死人呢。
她作為修士, 對這些靈氣生氣是最敏感的, 一個鬼魅可以糊弄的了普通凡人,但想在這麼多修士眼皮底下糊弄過去,怎麼想也不可能。
除非,擁有什麼可以掩蓋死氣,跟生人無異的法器, 想到這裏,林雪嬌的目光停在了男子手裏那面菱鏡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法器, 倒是不枉此行了。
靠近葉公子身邊, 男子注視着菱鏡的目光很平靜, 似乎就在看一面普通的鏡子。
林雪嬌有些好奇,靠在男子的肩膀處墊起腳尖,往鏡子裏看了下。
斑駁菱鏡上映出一個慘白詭異的女子臉孔,林雪嬌望過去時,女子正好微微抬頭,雙目對上。
整隻眼球佈滿猩紅的血絲,裏面的詭異怨毒的神色讓林雪嬌慘白了臉,咬了下唇瓣, 顫抖着身子低下頭, 埋在男子的脖頸間。
心跳的很快,林雪嬌覺得作為一個修士, 居然被一個女鬼嚇到, 實在丟臉極了。
但是她怕, 是真的怕。
而這個時候, 已經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的黑煙,猛然向葉公子撲過去,來勢洶洶。
而時刻警惕着的葉公子,在周圍靈氣有些微妙不同時,已經在暗自做出防備了。
一手拿着菱鏡,護着身後女子的同時葉公子抽出腰間的劍,雪白的劍身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冷冽。
凌厲的劍氣擋住了黑煙的第一波攻擊,爭取到時間,兩具玄鐵傀儡已經在葉公子的命令下,向黑煙攻過去了。
兩具金丹期的玄鐵傀儡同時出手,黑煙自然不是對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咬了咬牙,黑煙打算跑了再說。
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微帶涼意的低啞男音,神秘艱澀的銘文從男子嘴裏一句句念出,聽在詭異黑煙耳里,卻不亞於催命符。
他怎麼會知道封印他的銘文,帶着怨恨不甘,高大男子身形的黑煙不斷變化,發出不甘的嚎叫,但最終,一縷縷被吸收進葉公子手裏的菱鏡里。
隨着人形黑煙消失在菱鏡,周圍漫山遍野的孤墳以及草木開始出現變化。
就跟坍塌了似的,一層層漸漸被剝去了顏色,除了天上的月亮,周圍的一切都變形扭曲漸漸消失不見了。
緊緊的摟住葉公子的腰身,林雪嬌害怕的閉着眼,等到感覺環繞周身的陰氣鬼氣沒有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月朗星稀,淺淡的月光從薄如宣紙的窗戶透入女子的香閨,周圍一切都很安靜。
林雪嬌看着周圍的一切,起初的有些發愣的,反應過來後,心裏鬆了口氣。
算是從那個恐怖的地方,出來了嘛。
&去找他們。」
大概已經清楚怎麼回事了,葉公子並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他拉住林雪嬌有些微涼的小手,往樓下走去。
估計這個地方,已經沒活人了。
鋪滿灰塵的門被推開,吱呀呀遲鈍的聲音有種詭異的艱澀,在跨出木門的那一刻,林雪嬌下意識的回頭。
是錯覺嘛,林雪嬌想,她怎麼看到那副掛在門口的畫,原本閉目躺在樹下的女子,正嘴角帶笑睜着杏眼,含情的看她呢。
林雪嬌身子微僵,只能回頭跟着男子,在心裏不斷催眠自己看錯了。
身子,卻不由自主靠着男子越發近了。
風吹動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緊閉的窗戶,被吹開了一條縫隙。
柳館館是睡到半夜時,才發現有些不對頭的。
她覺得身子有些冷,忍不住轉了個身把整個人埋進被子裏,該暖和了吧,她想。
卻沒發現隨着轉身的動作,掛在腰間的小鯉魚鏡,散發出淡淡的黑煙。
即使覺得身子暖和了些,但柳館館還是睡着很不安慰,柳眉輕皺。
在脫了襪子光潔的腳上,總感覺被什麼輕輕撫摸着,帶着些冰涼的觸感,一下下的,時緩時重的摸着,有些癢也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曖昧。
畢竟平時被包裹緊緊的小腳,是女子最私密的地方。
從被困住到出來這段時間,已經從早晨到半夜了,葉公子看了眼手裏黑漆漆,已經沒動靜的菱鏡,鬆了口氣,裏面那個厲鬼大概是消停了吧,這也好,省的他再施法決浪費靈力。
因為大家住的比較集中,都在後院的春錦閣里,葉公子把所有人都集合起來時,並沒花費多少時間。
把菱鏡拿出來,說明了一下事情經過,葉公子才仔細詢問起巡夜的人員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為了安全起見,每晚都有兩個人在周圍院落做巡查工作,子時開始到第二天卯時。
基本每過一個時辰換班一次,保證每個人都有時間修煉不耽誤。
&師兄,要說什麼異樣到沒發現,不過就是~。」
出聲的男子叫木卦是葉公子同一個師傅的師兄弟,平時關係還不錯,所有在葉公子的詢問時,努力的回想了下,什麼大的異樣到沒發現,就是這座院落里凡人那邊,給他有些奇怪的感覺。
&麼。」
沉默了好一會,葉公子看到師弟對着自己這麼支支吾吾的樣子,目光微斂。
&是凡人那邊,負責伺候打更的那些,好像到時辰都沒有過來接班,有些奇怪。」
木卦有些猶豫不定是不是要說出來,因為在修士眼中,凡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更不要說關心凡人的什麼異樣。
&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聽完師弟是話,葉令寒沉思了下,站在空曠的庭院中,風從身上吹過,可以感到寒冷刺骨,估計現在也查不出什麼,倒不如大家回去養好精神,明天再說。
林雪嬌在跟葉公子回來時,就已經站在人群里了,天黑,召集令又急,大家就沒注意到溜到隊伍中的林雪嬌了。
因為是女子,所有林雪嬌單獨分到一座院落,但她心裏怕,不想回去。
只要想到空蕩蕩的院子裏就自己一個人住,就說不出的害怕,雖然理智告訴她,即使厲鬼來了,作為一個修真者,自己也不是應付不了。
但是情感上,那種見鬼的恐懼,還是讓她退縮了。
在眾人都離開後,整個庭院沉寂了下來,葉公子也打算回房,他想研究下把厲鬼封印起來的菱鏡,總覺得,不簡單。
可能是這次宗門任務的關鍵,也說不定。
在鋪滿石板的小道上走着,掛滿夜霜的枝葉有時會撫過衣袖,帶來微微的涼意。
葉公子沒在意這些,他的心思都在怎麼研究菱鏡上,不知不覺就到了。
站在房門口,葉公子沒有動,挺拔的身姿宛如翠竹,有種冷冽的沉穩。
&來。」
等了一會,發現身後沒動靜,葉公子覺得有些不耐,卻也忍不住出聲。
&師兄,我怕。」
偷偷摸摸的跟着,林雪嬌也不指望自己藏的多好,尤其是高自己修為那麼多的修士面前,她是故意的,想讓葉公子發現她。
但那顆羞澀的心,又不想做的那麼明顯。
跟了一會,發現葉公子站在門口動了,林雪嬌心裏開始躊躇不安起來。
如果被嫌棄了怎麼辦,雖然沒看到,但她可以感受到葉公子身上那股不耐煩。
心裏有些委屈,漂亮的桃花眼也微泛濕潤的殷紅,帶着股嬌媚的委屈。
咬着殷紅的唇瓣,林雪嬌漂亮的桃花眼開始盈滿淚水,那可憐的模樣,似乎被誰狠狠的欺負了一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心軟。
&來。」
葉公子沒有動,他漆黑的眼眸,就這麼看着幾步遠的女子。
女子的神情他全看在眼底,從惶恐不安,再到驚訝委屈,就像一隻飽受摧殘的小動物,到讓他有了絲憐惜。
葉公子原本心裏的怒氣也漸漸散了,現在,倒想把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抱在懷裏安慰。
&師兄。」
男子的語氣雖然冷淡,卻讓林雪嬌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他這是,不生她氣了。
嬌嫩的臉頰浮現出一縷嫣紅,林雪嬌就這麼個委屈的模樣,撲到了葉公子懷裏。
她撒嬌的蹭着男子寬厚的胸膛,男子溫熱的體溫讓她安心,恐懼害怕似乎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喜悅的滿足感。
&怕了。」
樓着女子單薄的腰肢,葉公子語氣淡淡總算露出了一絲關懷,幽深的眼眸望着林雪嬌烏黑的發頂,垂下側臉,小心翼翼的蹭了下。
這算的葉公子能想出的,最大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