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南殺死克里夫的過程中,他是有意將夜之刀的氣息散發出去的。
一方面是為了隱藏自身,不至於被克里夫一眼看破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有意讓戴安娜等人發現這邊的動靜。
顧南看了一眼腳下克里夫的屍體,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與盧克不同,克里夫的屍體並沒有被他毀掉,只是胸口處多了一個血口子。
鍋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只等扣到戈洛的頭上。
在其他神明趕到之前,顧南的身影就已經快速消失,重新趕回亞特倫薩。
……
等到戴安娜等一眾神明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天空神殿內,克里夫的屍體靜靜躺在那裏,身上依然着夜之法則。
「是戈洛?」馬歇爾難以置信地望着地上,克里夫的屍體讓他覺得有些刺痛。
克里夫的實力很強,甚至馬歇爾認為他是自己一群人中最強的。如果克里夫可以被殺死,那自己等人不是每個人都很危險?
戴安娜的臉色也很難看。無論如何,克里夫是為了幫助她才被人殺死,這讓她內心很過意不去。
「有可能是戈洛……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連克里夫都死在他手上,不愧是伴隨主位面一同成長的傢伙……」
「……等一下!」西爾維婭從克里夫身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顧南怎麼還沒有過來?盧克也沒有!」
伴隨着西爾維婭的這聲驚呼,從四面八方趕到的神明們,這才發現自己人之中少了兩個。
戴安娜像是明白了什麼,脫口而出道:「快!我們去亞特倫薩!」
……
亞特倫薩。
顧南重新回到伊恩城的皇宮之內,娜塔莎自然還被他囚禁在這裏,而戈洛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隱去身形。
其實顧南的來回沒花費多少時間,他的屠神之旅動作非常快,戈洛剛剛安撫完他的妻子,顧南就已經返回。
當然戈洛在這期間,也不是沒嘗試將顧南的禁制破解,但以他僅僅六階的力量,還做不到這種事。
發現顧南現身的同時,戈洛就已經迅速站起身來,警惕地望着他。
顧南卻只是笑了笑,將夜之刀隨手丟下,然後解除了對娜塔莎的限制。
「什麼意思?這是放我們走?」戈洛臉上警惕不減,甚至沒有去將夜之刀撿起來,順便將娜塔莎護在身後。
「沒錯。」顧南平靜說道,「順便給你一個忠告:帶上這把刀,儘快離開這裏。」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南的身影就瞬間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皇宮裏再度陷入平靜。戈洛緩步走上前去,將夜之刀撿起,上面的夜之法則依舊濃郁,本身似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他一定是拿着這把刀做了什麼惡事,栽贓到你頭上。」娜塔莎看着戈洛的動作,不由開口說道。
她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沒成年時就輔佐她的父皇處理政事,對這種手段再熟悉不過了。
這也是顧南做得足夠明顯,一點沒瞞着兩人的意思。
戈洛深吸了口氣,將夜之刀收回刀鞘:「就算明知道是這樣……這把刀我還是得收着。」
娜塔莎怔了怔:「這刀很值錢嗎?」
她不是神明,當然不可能一眼看出夜之刀的具體價值,只是覺得顧南如此大費周章,潑到戈洛身上的髒水肯定不輕。
「刀值錢是一方面……」戈洛無奈說道,「更重要的是,這刀是我從別人手上搶了的。現在出去說又被人搶了去,有人信嗎?」
……
戴安娜也是不信的。能夠成為神明的,沒有一個是蠢人……嗯,卡瑞娜除外。
在將亞特倫薩徹底搜尋一番之後,依然找不到顧南和盧克的蹤影,這已經足夠讓眾人明白髮生了什麼。
戈洛突然實力大進,或者臨時有了別的什麼倚仗,殺死了亞特倫薩的兩名搜捕者——這個倚仗,最大的可能當然是夜之刀。
隨後又跑去聖堂大陸,在天空神殿中殺死了克里夫,但因為後者早有準備,不得不爆發出夜之刀的深層力量,導致被其他人察覺,匆匆離去。
最典型的證據當然是,克里夫的屍體沒來得及被處理掉,而留下了證據。
雖說神明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這已經是擺在眼前,可能性最大的情況了。
想要否定這種說法,又或者論證其他的可能性,首先就要找到戈洛——於是問題又來了,現在誰還敢待在主位面?
已經有一位八階神明隕落,以及另外兩人失蹤,誰敢說自己就萬無一失?
哪怕是戴安娜本人,也不好意思開口讓眾人冒險前去搜捕。
「這次辛苦各位了。」戴安娜帶着無奈的笑容,勸大家各自離去,只要平常幫忙留意戈洛的下落就好。
當然,如果能找到顧南或是盧克,也請第一時間問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麼。
神明們一個個無奈離開,唯有西爾維婭走的時候,神色中帶着些思索——她沒有什麼證據,但直覺是不需要證據的。
……
「什麼?你說顧南沒有回來過?」西爾維婭驚訝地望着靈陽道人,似乎這個答案很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以為顧南會偷偷返回的她,不由心中多了幾分擔憂:「難道說……顧南他真的出事了?」
西爾維婭倒不至於對顧南有多關心,但好歹也是她帶着對方去幫忙,要是死在了戈洛手上,多少有她的一份責任。
「出了什麼事?」靈陽道人不由開口問道。
西爾維婭也沒有隱瞞,將開始搜捕戈洛後的事,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了解到前因後果的靈陽道人,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原來如此……你就不用擔心他了。顧南這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西爾維婭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對方,狐疑道。
靈陽道人卻只是搖頭不語,半晌之後才說道:「你要是想確認顧南的生死,自己去看一看不就好了?」
「怎麼看?」
「他的星界可就擺在諸天世界……」靈陽道人理所當然地說道。
西爾維婭頓時眼角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