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點點頭,村委會幹部基本全換這事兒是他們的共識,畢竟那些老人都跟了李興奎都多少年了,不是自己人,用起來不方便,所以在過去的十五天裏,他們一直在物色新幹部人選。
見趙陽握着自己的手笑嘻嘻的不說話,張袖兒心裏十分高興,畢竟趙陽這一宿好像沒受什麼苦,聽說警察審訊的時候是要打人的。
張袖兒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說道:「對了,我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
「正事兒?什麼事?」趙陽問。
「你看。」說着,張袖兒從兜里拿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在趙陽面前展開。
這時候,坐在一邊的警察十分驚覺地抬起頭,一看到那張紙,突然起身走過來,說道:「先給我看看!」
「嘩!」
紙一下子被警察搶了去,趙陽臉上微微露出不悅之色:「我說警察叔叔,你搶啥呀?這要是我媳婦給我寫的情書怎麼辦?」
警察緊繃着臉沒說話,目光在紙上一掃,突然說道:「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張袖兒點點頭。
這下,那警察二話不說,立刻打開門沖了出去!
那張紙還在警察手裏,趙陽奇怪地看着大開的門,問:「袖兒姐,那上面寫的啥,這小子怎麼這麼激動?」
「這是三娃提供的情報,上面說翟旺今天早晨去了李堂光家,倆人吵了一架,差點打起來,然後翟旺便拎着一個帆布兜從李堂光出來,出來之後便開了一輛皮卡離開村子了!
翟旺這時候離開村子?
趙陽眉頭一皺,心說這小子就算跟李興奎關係再不好,他姐夫死了,他不幫着他姐料理後事麼?
不對啊!
趙陽心裏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難道李興奎的死跟李堂光和翟旺有關?」
嗎的,這李堂光三年前出車禍差點被撞死,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李堂光乾的,李堂光殺李興奎報仇,這完全有可能啊!
警察很快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三娃寫給趙陽的紙條卻沒了,估計已經被上交到了肖明山那裏。
趙陽拉着張袖兒的手說:「媳婦,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去了,回去之後我想喝你親手做的秘制牛尾湯……」
張袖兒莞爾一笑,說:「那我回去就給你做!」
趙陽咧嘴一笑,對警察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我很快就可以走了。」
這下,那警察點頭說道:「如果事情查清楚,排除你的嫌疑的話,你就可以走了。」
「那你們可要快點,我媳婦現在就回家給我熬湯了,我回家的時候想喝上熱乎的。」趙陽淡淡說道。
那下,那警察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心裏暗罵了一句,這特麼不是花式秀恩愛麼?
還帶這麼玩的?
趙陽從那警察的臉上看出他已經遭受了成噸傷害,不過趙陽的本意可不是在他面前炫耀。
畢竟也不認識,至於跟他炫耀麼?
警察叔叔,你想多了吧?
那警察忍不住咳嗦了兩聲,說:「行了,你的事情肖所說了算,現在時間到了,你媳婦得離開這了。」
很快,張袖兒先回去了,去鎮上的市場買牛尾巴,回去給趙陽熬湯喝。
而趙陽則被送回拘押室,跟謝寶成關在一起。
回到拘押室之後,趙陽突然發覺裏面多了個人!
那人睡倒在硬板凳上,呼嚕連天,屋裏瀰漫着酸了吧唧的酒氣。
這拘押室不小,關上十個八個人不成問題,比較蛋疼的是沒有床,只有長長的硬板凳,還好趙陽和謝寶成都是年輕人,否則在這長凳上睡一宿,身子骨都得散架了。
進了屋,趙陽給謝寶成使了個眼色,謝寶成立刻走過來,低聲說道:「好像是因為喝酒打人。」
趙陽點點頭,就在這時候,那個酒鬼醒了!
等到那人坐起身來,趙陽便觀察起這個人來。
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絡腮鬍子,像是幾個月沒颳了,身上酒氣瀰漫,衣服褲子很簡單普通,看起來還挺髒。
從外表上看,這人簡直就像是個流浪漢。
就在趙陽觀察那人的時候,那人也在觀察趙陽。
只見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趙陽,很快,他便嗤笑一聲,臉上透着不屑。
趙陽知道自己被輕視了,不過能來這種地方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善茬,趙陽也懶得理他,畢竟一會就閃人了。
於是他便和謝寶成倆人坐到另一邊,離他遠點。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只見那人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走到趙陽和謝寶成面前,嘴裏噴着又臭又酸的酒氣問道:「有煙麼?」
趙陽搖搖頭,而謝寶成卻作勢要掏兜。
趙陽抬手按住他的腿,那意思是別給他,於是謝寶成便把本來伸進兜里的手抽了出來。
這下,那酒鬼盯着趙陽的臉,目露凶光。
對於不喜歡的人,趙陽向來是一點都不鳥,還給煙,慣得他。
見趙陽無動於衷,似乎並不怕他,他站在那足足三秒,這才說道:「給一顆,憋得慌。」
趙陽見對方的語氣有所緩和,不再那麼裝比,便拿開了放在謝寶成腿上的手。
謝寶成知道了趙陽的意思,便從兜里掏出一盒七匹狼,從裏面抽出一支,先是遞給趙陽一支,見趙陽擺擺手表示不抽,這才遞給酒鬼。
接了煙,那人叼在嘴裏,對謝寶成笑了笑,說:「火。」
謝寶成再次掏兜,從裏面掏出個打火機給他點上。
謝寶成深吸了一口煙,臉上的表情顯得滿足極了,像是特麼好幾天沒抽煙了一樣。
趙陽抬頭看了他一眼,正想讓他滾遠點,卻發覺他一屁股坐到了自己旁邊!
這還不算,下一秒,那酒鬼竟然把手搭在了趙陽肩膀上,一仰頭,一連吐出了三個煙圈。
趙陽微微皺了下眉頭,卻聽酒鬼問道:「兄弟,怎麼進來的?」
「殺人。」
趙陽面無表情,平平淡淡地吐出了兩個驚心動魄的字。
趙陽和謝寶成都以為那酒鬼肯定會有些驚訝,可是那酒鬼卻輕描淡寫的抽了口煙,說道:「不像。」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