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沒有急着說話,而是陰森詭異地看着安辰,勾着嘴角,繼續吃着手裏的速食麵包。
「喂,我說,你這樣我很不放心啊。」摸了摸鼻尖,安辰感覺的到自己嘴角的抽搐,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知道嗎,格雷福斯一直喜歡單幹,但是我覺得這是因為沒有可靠的幫手。」凱瑟琳繼續自言自語地說着:「他做的事情太危險了,即使是對於他這個十一級英雄來說也一樣,他需要幫手。啊嗚。」凱瑟琳狠狠地咬了一口麵包把嘴巴填的滿滿的:「所以·······」
安辰的有些後悔,她已經預料到了凱瑟琳之後想說的話。
艱難地吞下了麵包,鬆了口氣,凱瑟琳繼續說道:「你也是一個英雄罪犯吧,而且從涉及的案件和金額上看,你比格雷福斯還要著名。」說着凱瑟琳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行蹤詭秘,沒有詳細記錄,實力未知的你絕對是一個可靠的隊友。」
她眯着眼睛看着安辰,安辰能明顯地感覺得到那種眼神里深深的惡意:「吶,是吧?」
「不然你逮捕我吧。」安辰將雙手伸到了凱瑟琳的面前,mdzz,這種事情誰愛干誰干,看似很可行的計劃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可行性。首先做為英雄犯罪的格雷福斯不可能隨意的接受一個外來陌生的隊友,第二己方甚至沒有完全掌握格雷福斯的行蹤,就連他的人都找不到怎麼可能聯繫上那就更別說加入了。第三,就是內線工作的難度,隊伍里如果只有格雷福斯和安辰兩個人一對一的行動目標,那麼一旦出了消息或者行動的暴露都不用懷疑就能知道誰是內線。
「哦,果然盜賊都是出爾反爾的人嗎。」說着凱瑟琳撇了撇嘴嘴巴,帶着失望和幽怨。悲傷、苦澀的眼神盯着安辰。
為什麼她的眼神讓我有種覺得我真是罪大惡極的感覺,豈可修,安辰蛋疼地垂下了手,磨着牙說道:「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你還真是意外的可靠呢。」凱瑟琳臉上的陰霾一瞬間一掃而空,翻臉比翻書還快,笑着將最後一小塊麵包扔到了自己的嘴裏,雙手拍了拍看不見的麵包屑,然後插在了褲袋裏。邁着優雅的步子,邊走邊說道:「走吧,我們回警局,制定詳細的計劃。」
愣在原地的安辰半天才反應了過來,扶着額頭,日怎麼有種被坑慘了的感覺。
現在已經是早晨八點多了,警察署的上班時間是七點半,顯然當安辰她們回到警察署的時候,這裏已經變得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看起來秩序而且效率。
辦公廳里,一個紅粉色頭髮的女子正懶散地倚靠在辦公桌旁邊,嘴裏嚼着一塊泡泡糖。出奇的是她沒有配槍,而是在兩手上帶着兩個巨大的拳套,看上去就很有殺傷力。
凱瑟琳推開了門,領着安辰走了進來,來到了辦公室她有恢復了那個工作狂的樣子。語速很快,但是咬字清晰不至於讓人聽不清楚:「這裏是辦公廳,你可以儘快的熟悉一下這裏,也許會有一段時間你需要在這裏工作。我會專門成立一個法外狂徒的案件小組,這個小組由我負責管理,你會是其中之一。我們之後需要開一個緊急會議,制定你和格雷福斯的相遇和交集,你的情況很特殊,可以不用參加。我會給你具體的情報和計劃地點。」
「好的。」安辰揉着自己的眉頭,情況比想像中的麻煩太多了。而且居然有計劃,我怎麼感覺這事情是預謀啊。算了,有計劃的話總比之前靠譜很多。
兩人一邊走着,迎面走來了一個人,正是之前那個在辦公桌上吃泡泡糖的傢伙。
看到了凱瑟琳,紅粉色頭髮的女子立刻站了起來,熱情地說道:「你好啊老大」說着她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安辰:「這是你養的小白臉嗎?」
「碰!」安辰左腳拌右腳差點摔在了前面凱瑟琳的身上,索性及時扶住了身邊的一張桌子,一臉憂鬱地看着眼前語出驚人的傢伙,我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凱瑟琳看起就淡定多了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危險地笑了笑:「蔚,你這個月工資減半。」
「哎!?」蔚愣了一下,驚恐地抓住了凱瑟琳的手:「別啊老大,我都快沒錢吃飯了。」
凱瑟琳不為所動地瞟了一眼蔚的嘴巴,然後繼續說道:「上班時間吃零食,再減一半。」
蔚的身子一僵,神情變得呆滯,灰白化的倒在了地上。凱瑟琳神色淡然的走過了她的身邊。
看了一眼地上的蔚,安辰尷尬地跟了上去,悄悄地在凱瑟琳耳邊而問道:「她沒事吧。」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說着凱瑟琳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開了門,然後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你也認識一下,蔚,二級警官,也會是專案組的一員,實力是九級符文武力。除了腦迴路有點問題,其他方面還算不錯。」
為什麼你這麼一說,我更不放心了。
隨手在桌面上放下了一本檔案:「我去召集專案組開會,你把這些了解完畢。」說着,凱瑟琳甚至都沒有休息多久就繼續站了起來,向着外面的辦公廳走去。
安辰無奈地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將檔案袋拿了過來,協助警察辦案啊,這還真是人生第一次。想着,安辰慢慢地拉開了檔案袋的封條。露出了裏面的文件。
不多,也就三份文檔,分別記錄着皮爾沃特夫的黑市,格雷福斯的主要活動地點,和格雷福斯的性格特徵、具體接近地點和大致時間、還有備用方案。
東西不多,但是簡明扼要,一些必須注意的細節都已經很詳細的說到了。這三份文件中的資料要比凱瑟琳之前遞給安辰的那份大致記錄要詳細很多很多,很明顯,之前的凱瑟琳還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只給了一些表面上的文件。經過了兩個人的交談,凱瑟琳才真正決定信任安辰。
時間過去的很快,安辰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文件,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九點了,凱瑟琳依舊沒有回來。隨手把紙張丟在桌面上,基本情況已經算是了解了。累,疲憊地躺在椅背上後仰着。還真是,遇到大麻煩了。也不知道凱瑟琳什麼時候會回來,先去看看金克斯吧,順便將自己的東西要回來。
想着,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的時間太久,安辰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腰椎間盤錯位的聲音。
「茲。」
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安辰悄悄將頭從房門裏探了出來。外面的辦公廳依舊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每個人都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沒有任何人閒談,甚至沒有什麼休息的人。安辰發出的一點點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廳里顯得異常明顯,但是依舊沒有人將注意力轉移到安辰的身上。
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了樓,凱瑟琳的房間就在最高的一層,嗯,上面有門牌。
光線有些黯淡,窗簾半掩着,幾束陽光穿過縫隙,趴在窗台上偷閒。空氣中帶着淡淡的香味,溫和的香氣,不會讓人有刺鼻的感覺。入眼的依舊是簡單的程設,倒是很符合凱瑟琳的性格。床的面積佔了房間的很大一部分,潔白的床單上,金克斯安靜的躺着,淡藍色的頭髮此時也沒有扎在一起,而是有些散亂的鋪着。房門被微微地推開,金克斯的眼睛動了動,看了過去。進來的是一個穿着休閒的男人,看上去不像是警員。
「醒了?」男人感覺到了金克斯的目光攤了攤手,然後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感覺怎麼樣?」
金克斯皺了皺眉眉頭,她並不認識眼前的傢伙,厭惡地撇開了頭:「滾遠點,娘娘腔。」
金克斯撿到安辰的時候安辰就帶着盜賊面紗,而金克斯自己也對安辰長什麼樣沒有什麼興趣,所以沒有看過安辰的長相,不認識很正常。
但是。
「我怎麼樣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你倒是給我吧語氣放客氣點啊。」安辰的眉毛有些發抖,強笑着看着金克斯,低聲說道。說娘娘腔什麼的,也太過分了,這可是人身攻擊了啊喂。
怎麼聲音有點耳熟?金克斯轉過了頭,暗紅的瞳孔詫異地看向安辰的臉頰:「你是盜賊?」
「啊。」安辰點了點頭算是做出了回應。
金克斯看了安辰半響,突然莫名地臉色微紅,出聲說道:「果然是娘娘腔。」說着又轉了過去。
安辰清晰的聽到了什麼東西斷掉了的聲音,那是她脆弱的神經。雙手支在床邊,低着腦袋,眼神有些空洞,一種整個人生都被人否定了的感覺。
「不算討厭。」金克斯的聲音傳來。
「嗯?」情緒低迷的安辰抬起了頭。
「你這樣我還不算討厭。」轉過了頭,金克斯對着安辰笑了笑,笑容里沒有那種瘋狂,很純淨的微笑,讓人舒心的笑容。但是隨後笑容又變得詭異了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真想去街上放點「焰火「慶祝一下。」
安辰無奈地支起了身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彈在了金克斯的額頭上:「不要笑着說出這麼危險的話好吧。」
「哼。」金克斯輕哼了一聲,眯着眼睛說道:「不把你的手拿開的話,我可以考慮現在就在你的身上做實驗。」
「咳咳。」悻悻地收回了手,安辰咳嗽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卻沒有看到金克斯眼底的那一絲笑意。
「好了,不鬧了。」安辰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認真一些地說道:「你知道,我之後需要去抓捕一個英雄罪犯,我希望你能把的我刀還給我。」
「刀?」金克斯一呆,這是才想起之前為了防止對方反抗繳了對方的武器,安辰的刀到現在還被她收在胸口的系帶上。
金克斯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短刀,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笑着挺了挺自己的胸口:「諾,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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