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起來還是個眼熟的傢伙。」安辰抬了抬自己的死魚眼,看着面前的傢伙,金色盔甲的反光確實有幾分眼熟:「穿着這一身這樣的鎧甲亂晃真的沒關係嗎?」
「···吾作為皇帝,不需要遮遮掩掩。」鷹首頭盔低了下來,裏面的眼睛俯視着站在身前的安辰:「這麼說起來,我倒是也想起來了,吾好像確實見過你。」
頭盔中的那隻眼睛動了動,似乎在審視安辰的樣子:「在太陽祭壇。」
皇帝?安辰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戒備。微不可見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傢伙。對方給她的感覺不大,但是絕對不算輕鬆,那是一種不是很清晰的壓力。
「記起來了。」安辰表面上輕鬆地挑了挑眉頭:「黃金雞頭人。」
···看不見頭盔里的臉色,但是想得到不會很好,鷹首人沉默了一會兒,才低沉地說道:「我叫阿茲爾。」
「好的,黃金雞頭。」手鬆開了門把手,安辰向着房間裏走去。
懶散地擺了擺手:「澤拉斯不在,進來吧。」
阿茲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帶着金屬摩擦地聲音,沉重地權杖敲擊着地面。
他環顧了一下房間:「他去哪了?」
「不知道。」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安辰拿起了桌面上的水瓶倒了兩杯水。
「請用。」手指輕點了一下茶杯的杯側,一隻茶杯化為了一道殘影飛向了阿茲爾。
「啪。」堅硬的臂鎧輕巧地接住了茶杯,杯中的水晃動了幾下,波紋震盪着。
阿茲爾的眉頭皺了皺眉,卻沒有表現出怒意,舉了一下杯子:「多謝。」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安辰隨意地翹着腿,靠在椅背上,雙手捧着杯子放在腿上,看着坐下來的阿茲爾:「我倒是沒想到你認識澤拉斯。」
「彼此。」阿茲爾將水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好奇地打量着安辰:「我以為你死了,那麼重的傷勢。」
「恩哼,我本來也這麼覺得,不久之前。」安辰回答道,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
「黃金雞頭。」
「阿茲爾。」阿茲爾糾正道,淡然的語氣裏帶着幾分無奈。
「好吧。」安辰撇了撇嘴巴,畢竟她要問的問題也算是有求與對方,眼神稍微認真的了一些:「阿茲爾,上次的那兩個人···」
「你是想問她們的情況?」水杯被送進了頭盔里,杯中的水減少了一些。阿茲爾說道:「她們的身體被完全恢復了,力量也得到了一定的上漲,但是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也許是因為太陽盤被消耗了太多的原因。」
聽完了阿茲爾的話,安辰地肩膀不明顯地鬆了一下:「啊,那樣就好了。」眼神裏帶着些釋然。
……
「這是幻術嗎?」阿茲爾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問道。從進門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問題,不管是安辰還是水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剛才他喝了一口水,那根本就不是水的味道,就像喝了一口空氣一樣。
坐在阿茲爾對面的安辰攤了一下手。
隨後,房間中一陣虛幻的波動,阿茲爾依舊坐在原處,但是桌面上的水卻已經消失不見,而安辰則是站在阿茲爾的背後,靠在門邊。
安辰點頭示意了一下:「抱歉,基本的戒備,希望你能夠諒解。」
從進門的一刻,阿茲爾就陷入了幻術之中,從一開始他就只是在和一團空氣講話而已。
安辰的新技能,致幻。但是目前看來這個技能的效果並不是很好,首先是在幻術的使用上還非常粗陋,只能使用一些中低級的幻術,做到最基本的視覺和聽覺的欺騙,至於跟深層的味覺和嗅覺的欺騙還涉及不到。
這樣就導致阿茲爾能夠很簡單的猜透這個幻術,即使不使用精神力強行突破,也基本受不到任何影響。
其次,這個幻術對於使用者的精神力有限制,使用者的精神力如果低於被使用者太多,也就只能造成強制性的一秒的是效果而已。
至於安辰之所以能夠對阿茲爾使用這麼久,完全就是因為阿茲爾沒有放抗而已。
「沒關係,很不錯的騙術。」阿茲爾讚賞似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幻術,我很久沒有見用過了。」
說着他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些追憶似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和澤拉斯很像。」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安辰卸去了警惕,手腕的袖口裏,黑刀滑落了出來,被重新收回了腰間。
「所以呢,你這次來不會只是來聊天的吧。」
阿茲爾搖了搖頭:「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說着將手伸到了背後,拿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石盒,大約只有手掌大小,阿茲爾將石盒放在了桌面上,然後解開了上面的鎖扣,輕輕的翻開了蓋子。
幽藍色的光芒從中散出,那是一個藍色的發光源。漂浮在石盒之中,上面纏繞着肉眼可見的符文印痕。在發光源中,包裹着一塊已經破碎的石板,如果不考慮到大小的問題,應該可以這麼叫。
石板上還纏着一根殘破的鎖鏈,鎖鏈已經斷裂,只能算是勉強環繞在石板四周,
阿茲爾看着幽藍色的光源:「幫我把這個交給澤拉斯,還有告訴他,明天下午到沙嶺之丘來。」
「事情該有個了結了。」說完,他站起了身,也沒有告別,在安辰的注視下緩緩走出了房門,消失在了悠長的走廊里。
安辰默不作聲地靠在牆邊,桌面上,藍色的發光源靜靜的漂浮着,散發着迷人的符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