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滴冰涼的東西滴在了臉上,讓安辰睜開了眼睛。
天還沒亮,外面傳來一片綿密的聲音,沙漠的夜晚,下雨了。窗外很黑,雨水中的月色星光似乎被暈染了開來,點點光暈在雨中反射着。
雖然這裏比較靠近沙漠邊境,但是下雨,對於沙漠來說,也是幾年都不會見到的奇景。
窗沒關好,才有一點雨點穿過了窗戶的間隙打在她的臉頰。
一雙手臂環抱在自己的腰間,背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安辰扭頭看去,艾希睡了,白色的頭髮披在身上,和平時冷冰冰的表情不一樣。睡夢中的她,臉上帶着淡淡地微笑,似乎正做着一個好夢。
「你想恢復記憶嗎?」
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了安辰地腦海里,憑空出現,不知從何處傳來。
······
安辰的眼睛搜尋着,最後落在了床頭擺着的黑色短刀上。冥冥之中,她感覺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那是一個中性的聲音,分不出男女。
「你是誰?」安辰地聲音很輕,她不想吵醒了艾希。
聲音卻沉寂了下來,沒有再回應她,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下雨的早晨,空氣濕濕的。一改往日乾燥的沙漠,就連沙子枯黃的顏色也被雨水浸染的濕潤。
床上的艾希眉頭輕蹙,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兩人溫熱的呼吸交錯在一起,讓她不禁有些臉紅。
「沙。」微微動了動腦袋,艾希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了安辰地頭上。
「哼。」懶洋洋地輕哼了一聲,艾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幾縷黑色的髮絲撩撥着她的鼻尖,雨聲輕清,艾希心神微動,無聲地湊上前去。
俯下身,淡粉色的嘴唇慢慢張開,舌頭伸出小心地舔過安辰地臉頰,一絲甜甜的味道。
······
艾希的眼神有些沉迷地看着安辰,不自覺的,默默地向着她的脖頸舔舐而去。
「唔。」安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嗚咽了一聲,醒了過來,卻看到艾希輕壓在自己的身上。脖子上傳來溫熱的呼吸,帶着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安辰咬了咬嘴巴,面色漲紅地問道:「在幹什麼?」
!
艾希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動作一頓,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慌亂,就像偷腥被抓住的小貓。
「我。」艾希紅着臉,強行保持着自己的鎮定:「這是我們那裏的習慣,夫妻早晨都是這樣打招呼的。」
「這樣嗎?」安辰從艾希的懷裏坐了起來,身上穿着的襯衫有些凌亂。
「嗯,沒錯。」艾希乾乾地回應了一句,心跳得很快。
躲躲閃閃地將視線看向窗外:「你看,下雨了。」
淅淅地雨聲沖刷着,酷熱的沙漠難得的有了些清涼的感覺。
······
安辰沒有說話,艾希偷偷地看向她,卻發現安辰已經爬到了自己的面前,低下了頭。
嬌小的臉蛋蹭着自己的脖子,溫潤的嘴唇輕輕地含住了她的鎖骨,一股酥酥麻麻地感覺幾乎讓她力氣全無。
安辰鬆開了嘴,舔着艾希的脖子,認真地看着已經滿面紅暈地艾希:「這樣做嗎?」
「嗯。」艾希抿着嘴,發出了一聲細不可聞地輕哼,點了點頭:「是。」
全無一點冷靜地樣子,艾希閉着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以了。可以,鬆開了。」
「嗯。」安辰放過了艾希的脖子。盤坐在床上,撩起垂到了耳邊的頭髮,兩手撐在腿間,眨了眨眼睛:「每天早晨都要這樣嗎?」
隨着安辰退開,異樣地感覺漸漸散開,艾希才放鬆了下來,卻還帶着一些失落。聽到安辰的話,紅着臉整理了一下自己得了領口,「正經」地忽悠道:「嗯,每天早上。」
說着走到了床邊,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好,好了,起床吧。」
「哦。」
······
洗漱好整理好的安辰和艾希兩人來到了隔壁澤拉斯的房門前。
本來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當艾希靠近澤拉斯的房門的時候,卻是臉色一陣蒼白。
那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比澤拉斯昨天下午直接用符文禁錮她更加恐怖。龐大的符文之力匯聚在房間地四周,仿佛房門背後就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深淵。這種符文之力卻被掌控的很好,只有觸碰到了房門的人才會感覺到。像是被一隻凶獸凝視。
安辰的父親,還真是一個強的可怕的人。
安辰走上前,扣了扣房門:「澤拉斯。」
籠罩在房間之中的龐大符文無聲無息地消散了開來,隨後房門應聲打開。
澤拉斯正坐在床邊,身上藍黑色的符文不穩定地涌動了一陣,才平息了下去,看得出本來正在修煉。而且是被安辰突然打擾了,才導致符文波動了一番。
幽幽地抬起眼睛,看着走進來的安辰,嘆了口氣,澤拉斯也沒有計較什麼。悶聲悶氣地說道:「怎麼了?」
「澤拉斯先生。」艾希跟在安辰的後面:「我想邀請您一起吃個早餐。」
澤拉斯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下頭:「也好。」
他不需要進食,甚至說進食對於他來說還是一種麻煩,但是他現在還不想讓艾希知道他和安辰不是人類。所以只能暫且先同意了下來。
「你們先等一下。」澤拉斯準備在調整一下自己的符文。
「澤拉斯。」安辰卻已經爬到了澤拉斯的邊上,拉了拉他的衣角:「先吃飯吧。」她明顯已經是餓了。
···
看着安辰緊盯着自己的眼睛,澤拉斯眼神一耷,苦悶地說道:「啊,好了,我知道了。」
「吶,走吧走吧。」安辰急匆匆地想嘗嘗人類的食物。
「我知道了,你別拉我衣服。」
看着兩人拉扯着走出房間,艾希冷淡的臉上卻莫名露出了一個微笑。
澤拉斯在安辰的面前,倒是出奇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