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正文,說明你前面大半章節都看得盜文,棄文或者補一些訂閱楊嬋又喜又氣,衝上前去就拉住她的手,連珠彈炮式地問道,一開口竟隱隱帶着哭腔:「嫂子!
你去哪兒了啊,可擔心死了我了,我找了一天一夜,還以為你被抓走了……」
話還沒說完,就把她反手攬住,楊嬋比寸心略矮,這麼一攬,竟能抱個滿懷。楊嬋愕然依偎在寸心胸前,驚得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只聽她那公主脾氣的二嫂溫聲軟語道:「好妹妹,讓你操心了,今後再不會了,我會做個好姐姐的。」
好姐姐,不是應該是好嫂子嗎?不對,稱呼不重要,關鍵是,嬌生慣養的西海三公主,要怎麼做一個好嫂子?楊嬋心裏疑惑滿滿。
而這疑惑在第二天起來,變成了心驚。
一天一夜馬不停蹄奔波,粒米未進,楊嬋醒來時,已然日上三竿,庭院裏一片寂靜,只有時不時響起的幾聲鳥鳴。楊嬋暗道不好,一個翻身,披衣而起,果然二嫂又不見了!
只在桌子上,留下了……早飯?!
一向蕙質蘭心、善解人意的三姑娘不敢置信地揉了好幾次眼睛,才傻乎乎地提着步子走向那一桌豐盛的早點,全部都是她愛吃的。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白白胖胖的米糕,還有素餡兒的包子,涼拌的蘿蔔絲。她勤勞的二嫂還用法術保持飯菜的熱度,並留下了一張小紙條。
楊嬋急忙抓起紙條讀來,上面寫着:「三妹妹,真是對不起,昨日辛苦你了,早餐已經做好,房間庭院全部打掃乾淨,衣物都已經洗好了,你好好休息,中午再回來給你做飯。寸心字」
楊嬋捂着胸口,看着被打理地井井有條的楊府,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說,她中午還要回來給我做飯……不對,二嫂你去哪兒啊?」
寸心去哪兒了呢?
她又來到昨天那個僻靜的水潭旁,練劍。沒錯,就是練劍。西海三公主敖寸心,上輩子加這輩子活了一千七百多歲,就學過七套劍法,有幾套還使不全!
這其實很正常,敖寸心這一輩子,在家靠父兄,出嫁靠楊戩。父兄偏受累,楊戩靠不住。為今無他計,只得勤努力。寸心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好好練武,擁有一身強大的法力,楊戩的法力不就是因為強烈的愛恨產生的嗎?
現在她敖寸心也有對西海濃濃的愛和對楊戩深深的恨。等她修成有楊戩一半,不,以她的聰明才智,說不定還能和楊戩差不多!到那時,三界內任她馳騁,憑他玉帝王母,什麼西方佛祖,都不要想動西海一根毛!
寸心越想越美,一走神,又是撲通一個大馬趴。這已經是今天上午,她摔的第二十一跤了……
嬌生慣養的西海唯一的寶貝公主,就沒好好拿過劍。小時候是母后嬌慣不用拿,嫁人後來忙着和楊戩吵架砸東西,沒空拿。再後來關進西海,眼淚都流不盡了,父母連剪刀都不敢讓她碰,生怕這死心眼兒的姑娘一不留神就抹了脖子,做針線時都要有兩三個蚌女陪伴,更別提劍練武了。所以,本來就不怎麼樣的武藝,更是全部還給父王和哥哥們。
唉,敖寸心嘆了一口氣,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身為一條龍,她也只擅長在空中飛飛接楊戩,和水裏游游救楊戩了。這怎麼能行呢!
深吸一口氣,她又咬牙站起來。吃得苦中苦,方為神中神,這點累都受不了,如何保護她的父王母后,哥哥嫂嫂呢?
剎那間,如雪似的劍光舞起了點點水珠,漂浮在藍衫龍女的四周。只見她單手使劍,劍氣縱橫,光影投射,到後來越舞越急,震得山嶺上花樹搖動,樹上花瓣如雨,落英繽紛,隨水東流。寸心眼中精光一閃,那一式練了一早上的劍法如行雲流水般使出,劍氣凌厲,生生斬下了崖邊一塊石頭……
寸心噘着嘴,有心要大喊發火,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算了,能斬下一塊石頭也是進步啊!總有一日,她會變得很強很強的。
抹了一把汗,抬頭一望,已然正午時分了,趕快去駕雲去集市買菜,先回家做飯,下午再來。
楊嬋在家一上午做事都不得勁,繡花扎到手,來迴轉圈又覺煩躁絲毫未減,反而愈演愈烈,有心出去找,又怕與寸心回來錯過。
嫂子她,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新婚之夜刺激太大,心下鬱結性情大變嗎?若是以前敢愛敢恨的西海三公主,此刻在家中大發脾氣,楊嬋都覺着比較能讓人放心,可如今,她不聲不響,動靜全無。
一腔怒火都積在心頭,面上還笑意盈盈,行為舉止倒比以前還妥帖幾分。這與常理不符、與她往日性情不符,反而不得不讓人,不寒而慄了……
試想新婚之夜吵了通宵,丈夫第二日就出發征戰,不知要多少年,換成誰,都會有怨有憂。可嫂子,她平靜的不正常……該不會是,她要冤有頭債有主,強壓這股子怒氣數年,然後再一併找二哥算總賬吧!
楊嬋覺得自己捕捉到了真相,這下可是更着急了。若是數年不見再大鬧一場,不僅傷征戰在外二哥的心,強行壓抑苦楚的寸心嫂子,也不知有多難受。不行!楊嬋打定主意,必須要勸勸她,得讓她先說出心裏話才好。
將將一抬頭,就要出門,便與拎着菜籃子回府的寸心碰上個正着。
昨晚夜幕昏暗,未見得清楚,此時趁着正午當頭,楊嬋凝神一望,這才發現,她為之有心一上午的嫂子,哪裏有半分心有積鬱的樣子。
只見寸心婷婷而立,紗裙臨風而舞,宛若日光下蔚藍明媚的海波,可能是因為天熱,她臉頰白中泛紅,更添幾分風致,宛轉蛾眉,朱唇皓齒,杏眼中眼波流轉,顯然,她心情極好。
一見自己,她便靈巧地跳過門檻,笑道:「三妹妹,杵在門口做甚,莫不是肚子餓了,別着急,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楊嬋只覺她這二嫂笑聲清脆,走路風風火火,拉着她就往裏屋走。不知哪兒來那麼多話,就像是車軲轆拉來的一樣,如同大風颳響的風鈴,叮叮咚咚鬧個不停。
一剎那間,就打破了家裏死水一般的平靜。水池中活水流動,樹林沙沙作響。楊嬋小跑着跟上寸心的腳步,一路仿佛聽見了花開的聲音。在這沉寂了多少年的楊府,她和二哥皆是如陸地一般安穩無趣,恐怕唯有似大海一般的活潑明朗,才能給他們帶來新生呢~
楊嬋愣愣地看着牽着自己的那隻溫暖的手,她還在絮絮叨叨着:「今天的菜很新鮮,我買了你愛吃的蘆筍,還割了好幾斤肉,我們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活潑的藍色和記憶中優雅的白色漸漸重合,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女子,在此刻卻是一樣的溫暖,一樣讓人安心。
楊嬋啞然失笑,真是庸人自擾,嫂子對她都這麼好,明顯是愛屋及烏,又怎麼和二哥互相傷害呢?他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彼此理解磨合。
若是敖寸心得知自己愛操心的小姑子這些想法,大概會撲哧一聲笑出來。
「三妹妹啊,其實你猜得沒錯,我就是打算冤有頭債有主,集中炮火對準你二哥和他那條狗。對你好,是為彌補我前世對你的誤傷和投桃報李罷了。」
楊戩拳頭已經攥緊,鮮血滴落在地,可多年艱難險阻依然給予他超乎常人的理智,儘管心急如焚,仍能夠保留一絲清明,他明白,師叔說得是對的。知己知彼,方能獲勝,事到如今,找出破敵之法,才是關鍵。他想到寸心衣物上被他放上的幾十道玉清靈符,心下稍定,如若有危險,至少還能抵擋一時。
楊戩強忍着焦急與姜子牙駕雲返回中軍大帳,祭起玄光鏡。玉鼎真人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就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