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也是想不到,東流居然會如此粗暴將她踢了下床。
只見東流動作不緊不慢,披上了一件袍子,那健碩的肌肉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就這樣坐在床榻之上,淡淡額掃了芙蓉一眼:「那你就做的我的奴吧,就像你當初一般。」
芙蓉的胸口發悶,這還是她的小廂房,看見這囚禁她的地方,她忽然就咧嘴一笑。東流像是有預謀一般,帶着她回來陰月宮,卻是不讓她習武,而是讓她學些醫理。其實他就是想要這樣囚禁她罷了,現在她的纖弱無禮,自己根本不能從這裏下去,要是真的要下去,也只能是跳下去。
可這麼一跳,怕是死不了,倒是會少了根胳膊腿兒什麼的。
聽見了她的笑聲,東流卻是覺得刺耳的很,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識好歹了,是自己以前寵得她太過了嗎?
恰在此時,芙蓉便也瞥見了地上的一支簪子,那是昨天掙扎之時掉下的。
她不動聲色的拿了過來,嘴裏卻說着:「我不要做奴,我不要再受制於人!」
東流冷笑一聲:「但是你剛才已經拒絕了嫁給我,那也只能做低賤的奴了。」
芙蓉的面色煞白,冷汗都流了下來,那笑容卻越發邪魅。
「我……我什麼都……不要做。」芙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用力支撐着,但也怕堅持不了多久。
她想要拖延時間,要是被東流發現了,他肯定會把自己救回來。
她只是想要一個了斷罷了,就讓她和自己的母妃在黃泉下相遇吧,讓她再做母妃寵愛着的小公主。
「由不得你做主。」東流自然是拒絕了芙蓉,他神色愈加冷峻,要是芙蓉再刺激東流一下,怕是東流就發怒了。
「那時候我真是蠢,居然就求你了……我……那是……我一生之中做過最錯的……決定!」後面那兩個字,芙蓉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了。
那時候芙蓉求他救她,那時候不後悔,為什麼現在才來後悔?!
東流神色一凜,一掌拍出,那掌風迅速竄到了芙蓉的面前,芙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整個人撞在牆上。
這一次芙蓉再也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但是她剛才做坐的地方,早就有了一攤血跡。
東流目光一凝,連忙沖了過去,將芙蓉抱了起來,正巧就看見她的胸口處,有一支簪子插在那兒!
是她剛才插進去的?她居然不悶哼一聲?!
此時芙蓉面色已經是異常清白,她嘴角含笑,似乎在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高興着。
東流顧不上什麼,連忙替芙蓉點了幾個穴道,再將內功輸進她的體內。
她居然寧願死都不願嫁給他?!
東流的心涼了下去,他不會讓芙蓉死,他怎麼能夠讓芙蓉這麼輕易就死去!
「芙姐!」
一聲叫喊,響徹了房間。
有守衛立即沖了進來,掃視了一下房間,發現沒人,卻也發現了溫以墨支起半個身子,看了他們一眼:「沒事,出去吧。」
守衛便也退了出去,房門重新關上。
溫以墨全身冷汗,裏衣早已濕透了,黏膩在皮膚上,讓他覺得異常不舒服。
外面的天仍未亮,但是他卻從噩夢中驚醒了,他抹去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心裏有些詫異,已經是許久沒有夢見過芙姐了,怎麼今晚突然就做了這麼一個噩夢。
在夢中,他看見溫雁芙被人刺了一劍,正中心口,那勢頭像是已經活不了了。
溫以墨的心臟仍是在劇烈的跳動着,多年來都沒有溫雁芙的消息,他此時怎麼也平復不了自己的心情。
聽別人說,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要是這樣,那麼就是說溫雁芙已經死了嗎?
他的面色煞白,已經是不想想下去。
這可能只是巧合,他長久入眠都無夢,而且夢境豈能當真。
這樣想着,溫以墨的心裏已經好受了許多。
可是有誰知道,遠方的溫雁芙真的命在旦夕。
青州。
陽春三月,自是一年最好的時光。
而在青州城裏,自然也是一片欣欣向榮。
正巧這時,卻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平緩駛過,那百姓可是認得這輛馬車,不就是烈武山莊的嘛。因為烈武山莊就是在青州的東南面,也算是這裏的霸主,就連知府大人也要對莊主畢恭畢敬的。
這街道本就寬大,自然也是一路暢通,馬車停在一家酒樓前面,隨後便也有一個少婦下了馬車。
那少婦穿着華貴,眉眼間似乎帶着一絲的不屑,這不也正是嫁給四皇爺的白羽琪嘛。
白羽琪抬起腳步走了進去,自然是有人在前面開路,那掌柜自然也是認得白羽琪,以前白羽琪仍未出嫁之時,便也常常來這裏用膳。
「哎喲,皇妃娘娘,草民榮幸無比呀。」那掌柜連忙嬉皮笑臉說道,順道跪在地上行了一禮。
「別弄得這麼誇張,我只是想要來吃一頓飯罷了。」白羽琪嘴裏這樣說着,可卻是嘴角一勾,明顯就是心情大好了。
她雖是烈武山莊的大小姐,可是卻從未受過別人行跪拜之禮,現在出去一趟,便也有人識相的上來行禮,這無疑是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待掌柜領着白羽琪上了二樓的廂房之後,在大堂一角的木桌上,正是坐着兩個女子。
「想不到在這裏會碰見她。」那女子眼睛大大的,臉上自然是厭惡的表情。
「這裏距離烈武山莊極近,遇見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京都好好呆着。」語畢,那女子便也夾了一塊肉丟進了嘴裏,她想相貌平平,自然是沒有什麼人留意她。
「這肯定有鬼,要不我們上去看看?」
「燕玲。」那人卻加重了語氣,「別多管閒事,白羽琪雖是江湖中人,但是她也是皇妃了,但凡與朝廷扯上關係的,我都不想沾染半分。」
那大眼睛的女子自然也是燕玲,她一臉泄氣,而那相貌平平的女子,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蘇黛。
燕玲拖着下巴,似乎有一絲不甘,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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