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膽大妄為的監獄長,臉上的肌肉,都疼得縮成一團。
他的左手,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被爆成一團血漿,手部所有的肌肉纖維和筋骨,都在接觸王小石胸膛的一瞬間,被破壞殆盡。
這種疼痛,比千刀萬剮還可怕,王小石釋放出來的暗勁,仿佛千萬根尖針,一瞬間,全部扎進監獄長的左拳。
監獄長不明白這個道理,無比恐懼地看着王小石,仿佛看見了傳說中妖魔鬼怪,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
「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他渾身直打哆嗦,呆滯地看着王小石,抱着血淋淋的拳頭,一步步後退,忽然大叫一聲,連滾帶爬,衝出了審訊室。
王小石苦笑,為什麼人遇到自己理解不的事情,都喜歡歸於鬼神一類呢?
就在此時,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手中端着全自動步槍,衝進了審訊室,黑洞洞的槍口,指着王小石。
「給我殺了他,他是個魔鬼!」
監獄長捧着不成樣子的左手,站在門外狂吼着,渾身顫抖,好像打擺子似的,他吃了大虧,再也不敢靠近王小石了。
王小石的眼眸立即收縮如針,如果這些獄警真敢開槍射殺自己的話,他不介意掙斷手銬,然後將這裏的人員全部殺光。
化勁高手的可怕,這些普通人哪能想到,就算這沉重的手銬和腳銬,又怎麼可能真正困住王小石。
從某種角度來看,化勁高手,已經無限近乎於傳說中的神!
監獄長的確動了殺心,看守所中,個把人死亡,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生病暴斃也好,自殺死亡也好,只要找個替死鬼把責任擋住,監獄長頂多記個大過。
再說,上面還有人頂着呢,監獄長要是完成了這次任務,哪怕暫時停職,但是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妖魔鬼怪,巨大的恐懼,讓監獄長喪失了理智,只有徹底摧毀這個可怕的傢伙,他才能心安。
王小石已經感覺到了監獄長的殺意,他的眼眸中,爆發出令人心寒的光芒,全身的力量,調集起來,好像快要噴出地面的岩漿。
「開槍」這兩個字,已經溜到了監獄長的嘴邊,審訊室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報告,有人想見犯人王小石!」
響亮的聲音,嚇得監獄長一個哆嗦,那兩個可怕的字眼,終於沒有喊出來。
屋子中濃得化不開的殺意,忽然消散了,四個獄警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心中好像放下了千鈞重擔,背脊都被冷汗滲透了。
剛才準備射擊王小石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的心中,都緊張得要命,渾身僵硬,手指顫抖,似乎被槍口指着的,不是王小石,而是自己。
這是普通生物,對處於食物鏈頂層的強大生物本能的畏懼。
就好像老鼠遇到了貓,壓根兒就不敢反抗躲閃,內心的恐懼,第一時間就擊垮了老鼠的心理防線。
在閻羅殿前走了一圈的監獄長,揮了揮手:「王小石是重傷害犯人,任何人都不准探視。」
「可是,對方的口氣很大……再說這不符合規矩。」
通報的獄警有些為難,看着監獄長血粽子一般的手,臉上的神色十分震驚。
「對方是什麼人?」
監獄長咬着牙齒,忍着鑽心的疼,意識到王小石來頭不簡單,問了一句。
「來人只說他叫龔學海,是一名律師,希望可以探視他的當事人王小石。」
獄警臉色有些不自然,按照規矩,看守所中,嚴禁體罰犯人,但是這一次,監獄長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什麼,龔學海!那個龔學海?」
監獄長一聽這個名字,心中一顫,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上天仿佛專門和監獄長過不去,獄警抓了抓腦袋,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對方是京城銀海律師事務所的龔學海,他還給了一張名片。」
獄警說着,將一張精美的名片,遞給了監獄長。
監獄長接過名片,只看了一眼,腿彎一軟,差點軟癱在地上,聲音顫抖:「壞了壞了,竟然是他,趕緊安排他們見面。」
他顧不得左手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走到了王小石身邊,擠出一個笑容:「你的律師來看望你了,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出去,至於我們之間的小小誤會,你就不用麻煩人家龔大律師了。」
早有人解開了王小石的腳銬,王小石站了起來,懶洋洋地說:「這可說不定,我花錢請律師,就是擔心不小心被人黑了,誤會也好,蓄謀已久也好,一切都有法律審判。」
監獄長臉上的肌肉抽動着,點頭哈腰,連連稱是,心中卻叫苦不迭:「今天這件事,要是落在龔學海的手中,只怕不能善了啊。」
看着王小石的背影,一個獄警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個律師嗎?拽什麼拽,只要在我們的地盤上,咱們早晚可以收拾他。」
啪!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監獄長重重一嘴巴,打得眼冒金星:「不長見識的東西,早讓你們有時間,加強學習,連龔學海都不知道,你他媽的配吃這碗飯?」
「人家龔學海是什麼人,哈佛大學法律專業博士生,回國創建銀海律師事務所後,半年時間內,連翻幾個大案。」
「去年藍十字協會的貪污受賄黑案,被龔學海一人挑翻層層疊疊的關係網,將十幾個高官送進監獄……」
「這樣的人物,咱們惹得起嗎?」
監獄長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之間,很是不安:「這個王小石,居然請了華夏最有名的龔學海做辯護律師,看來背景實在不簡單。」
就在監獄長憂心忡忡的時候,王小石已經走進了探視室,抬頭一望,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隔着探視室厚重的玻璃牆,王小石一眼就看見了溫柔恬靜的安蕾,左邊是狠狠瞪着他的林湘筠,右邊是冰冷清麗的薛雅璇。
他們身後,是嬌小玲瓏的小蠻,一見王小石就蹦了起來,一邊招手,一邊嚷着什麼,隔着玻璃牆,什麼都聽不見。
「奇怪,這三個女孩,怎麼會跟安蕾在一起?」
王小石知道薛雅璇三人,和安蕾有些不對付,如今看着他們聯袂而來,彼此間居然還有幾分默契,心中很是奇怪。
他剛剛戴起了耳機,就聽見安蕾溫柔的聲音:「小石哥哥,你還好嗎?」
這些女孩中,只有安蕾最了解王小石身處的險惡環境,她畢竟是河東的地下女王,深深知道,青衣侯爺手段的狠辣。
王小石慶幸自己將身上的血衣服換了,否則剛才鮮血淋漓的樣子,被安蕾看見,少不得又讓她擔心。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興許再過兩天,就可以出去了。」
王小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有力,他的語音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安蕾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即平靜下來。
她想到這些天的牽掛和思念,不知不覺的,眼眶中湧出了淚水。
「哎喲喲,受不了啦,安蕾,我警告你,別當着姐的面秀恩愛。」
林湘筠叫了起來,伸手搶過了安蕾的耳機,戴到自己的頭上,同時挑釁地看着王小石:「臭犢子,你怎麼樣,死了沒有啊?」
王小石聽着那邊熟悉的嬌俏聲音,心中十分溫暖,壓低了聲音:「我還沒有和你洞房呢,怎麼可以去死?湘筠,我發現你一個秘密。」
林湘筠聽着王小石一張口,就說這麼羞人的話題,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側的小蠻和安蕾,雙頰發熱,咬着牙齒:「混蛋,一上來就跟我瞎咧咧,什麼秘密?」
「我發現,你的胸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大,這次見面又大了很多,哈哈哈,回去一定要摸摸,試試手感。」
王小石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否她的豐胸按摩手法有了效果,林湘筠的胸部,果然又大了很多。
林湘筠心中砰砰直跳,看着他賊溜溜地盯着自己的胸前,不知道為什麼,害羞的同時,卻有一種奇異的自得感。
她看着王小石憔悴的臉色,心中軟了很多:「小賊,肉爛在鍋中,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我等着你呢,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來。」
她讓安蕾別流眼淚,但是聽着裏面王小石熟悉的壞壞聲調,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酸酸的,眼睛也紅了。
她生怕眼淚掉出來,將耳機遞給了小蠻,轉過了頭,一大滴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小石哥哥,我想死你了,嗚嗚嗚,再也沒有人給人家買零食了,我要你出來,陪我去買雪糕……」
小蠻倒是一點不含糊,剛剛聽見了王小石的聲音,金豆豆就一顆顆往下掉,哭得稀里嘩啦。
王小石的心,軟得跟雞蛋清似的,回華夏之後,遇到這麼多美麗可愛的女孩,他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了牽掛,同時也有了厚重的責任感,這種活着的感覺,很真實。
也許,這就是母親讓自己回華夏的目的之一。
小蠻一直掉金豆豆,旁邊的三個女孩,都紅了眼睛,最後還是林湘筠忍無可忍,搶過了小蠻頭上的耳機,遞給了薛雅璇。
薛雅璇依然平靜而冰冷,她帶着耳機,深深地凝視着玻璃牆中的王小石:「王小石,你給我好好活着,不然的話,小心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