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公司接手大富豪之後,不但撤銷了所有的限制,而且堂而皇之大放高利貸,騙得無數妄想一夜暴富的爛賭鬼傾家蕩產。
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大富貴賭錢,贏了小錢可以帶走,但是如果贏了超過一百萬以上的巨款,就休想離開。
就算強行離開,只要出了大門,立即就會遭到不明身份的劫匪洗劫,丟了錢是小事,弄不好還有血光之災。
所以,短短几天,大富貴賭場就得了綽號:「扒皮窟」
此時此刻,一輛破舊桑塔納停在了大富貴門口,大廈燈光通明,人來人往,明明掛着大富貴小額信貸有限公司,卻大晚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王小石抽着煙,冷眼看着大富貴賭場,臉色十分難看。
撲通!
一個中年男人被丟了出來,猶如死狗一般,他鼻青臉腫,臉上有着不少皮鞋印子,鼻血流得滿地都是,嘴中慘叫着:「我還要賭……我要翻本,那些錢,是我老婆的醫療費啊……」
他爬起來,沖了過去,剛剛到大門口,就被人一腳踢中心窩,摔倒在石階下。
他額頭上裂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淋漓,卻擦也不擦,亂滾帶爬,衝過去苦苦哀求:「強子,是你讓我來賭的,說一晚上就可以湊夠醫你嫂子的錢,可是現在都輸光了……」
「幫幫忙,讓我進去翻本啊,你嫂子還等着做手術呢。」
「哼,李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賭場上無父子,你既然進來了,就該知道規矩,輸光了趕緊滾蛋,你這樣的窮光蛋,放水給你,你特麼賠得起嗎?」
大門口,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青年,流里流氣地說,他手中夾着香煙,看着趴在地下苦苦哀求的中年男人,一臉厭惡傲慢之色。
「可是,我不甘心啊,那二十萬,是我買房子的錢,給你嫂子做手術,只差三萬塊錢的,就這麼沒了…….你……你賠我,賠我……」
中年男人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猛然起身,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了鴨舌帽青年的衣服,嘴中大嚷大叫。
鴨舌帽青年冷冷一笑,猛地一腳,頂在中年男人的小腹上,中年男人慘叫一聲,抱着肚子痛苦地彎下腰,又被鴨舌帽青年重重一肘,砸在背脊上。
中年男人仿佛騰空的米口袋,撲通一聲一聲倒在地上,口鼻之間,噴出鮮血來,雙手兀自抱着鴨舌帽青年的腿,喃喃地道:「你賠我……二十萬,我還要給老婆做手術……」
「把他給我扔得遠遠的,麻痹,二十萬老子才抽了兩萬快錢,真特麼倒霉。」
就在此時,王小石和馬克從桑塔納上走了下來,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王小石冷冽的眼神,刺得所有人都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身上嗜血狂暴的氣勢,嚇得所有人都往後退。
鴨舌帽青年也嚇了一跳,定了定神,看着王小石和馬克並不如何兇惡,又囂張地喝叫起來:「看什麼看,鬼佬,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嗤!
就在此時,王小石陡然出手,匕首從鴨舌帽青年的嘴巴中,深深刺了進去,又從他的後腦透出。
半截帶血的刀尖,把他釘在木質的大門上,鮮紅的血跡,滴答滴答落在門口,濺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馬克也同時出手,砰砰砰幾下,幾個小混混,都被他打暈在地上。
「殺人啦,快跑啊……」
路邊的行人和幾個剛剛要進入賭場的客人,都下得了魂飛天外,齊齊驚叫起來,四散逃跑。
「殺人嗎?康斯坦斯應該開始了吧?」
王小石淡淡地一笑,抬起頭看了大廈對面的天台一眼,康斯坦斯應該已經鎖定目標了吧?
砰!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沉悶的槍響,富豪賭場四樓401貴賓室,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身子被對面天台射過來的狙擊彈射中。
他後腦骨被完全掀開,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全部噴灑在他對面一個富態的女人臉上。
碎肉和腦漿,噴得女人滿臉都是,也將女人的金絲眼鏡,糊得嚴嚴實實,她胡亂抹了一把,一眼看見對面的張貴已經死於非命,頓時慘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麻將桌上的兩人,也都嚇得魂飛魄散,左面那人一屁股癱在地上,右面那人也是一個富態的太太,轉身就跑,卻忘記了後面是牆壁,結結實實撞在後牆上,頓時暈了過去。
富態的女人,丟掉了金絲眼鏡,哆哆嗦嗦掏出電話:「老公,救命啊,我受不了啦。」
「不就是輸點錢嗎,救什麼命?再說張貴怎麼可能贏你的錢?」
「這幾天,這小子至少輸給你一千多萬了吧?算這小子聰明,好了,你繼續玩吧,待會兒還有一個會,書記讓我起草發言稿呢。」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一口官腔,顯得很是不耐煩。
「不是啊,張貴死了,他被人用槍打死了,我好害怕啊。」
女人崩潰了,扯着頭髮,嚇得裙子下面,都流出尿液來。
「什麼?」
電話那邊,男人頓時大吃一驚。
大富貴門口,王小石細心地搜了鴨舌帽青年的身,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索性將他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手錶脫了下來,丟給了中年男人:「這個給你,賣了應該夠你老婆的醫藥費了,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你在賭場出現,不然的話,剁了你的手。」
中年男人嚇得滿臉慘白,接過了王小石丟給的手錶,忽然砰砰砰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方才一瘸一拐地跑了。
「走吧,首領,警察很快就來了。」
馬克觀察着周圍,催促王小石,他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首領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三人的計劃,明明是兩人蹲守,康斯坦斯到天台狙擊敵人,可是看着大門口的一幕,王小石卻怎麼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竟然出手殺了鴨舌腦青年。
計劃之外,橫生枝節,這種錯誤,就連最低級的god殺手都不會犯,首領怎麼明知故犯?
王小石仿佛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衝動之下,竟然幹了一件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蠢事。
看着馬克狐疑的眼光。他自嘲地一笑:「唉,也許回到華夏之後,我漸漸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我愛這個國家,總希望它能好一些,更好一些,我現在算是理解母親當年,為什麼念念不忘回華夏的心情了。」
馬克嘆了口氣,聽着遠方悽厲的警笛聲,他微微一笑:「首領,你不用自責,其實你作任何事情,我們都支持你,好了,走吧,下一個目標。」
他發動車子,康斯坦斯從二樓暖氣管上跳下來,馬克一腳油門,桑塔納開始加速,路過康斯坦斯的時候,這個黑大個一個魚躍,迅疾無倫地從車窗鑽進車來。
桑塔納吱溜一聲,一個急轉彎,消失在茫茫的車流之中。
王小石打開手機,查找着阮仇發過來的消息,輕輕頜首:「下一個,秦宇通,月歌浴場總經理辦公室,嗯,這個傢伙是個玩槍的高手,實力在十二血煞之中,排名第二,有點麻煩。」
「首領,這個人交給我吧,我一定殺了他。」
康斯坦斯一聽秦宇通是個玩槍的高手,頓時坐不住了,摸着狙擊槍,眼睛之中,滿是殺意。
「不,這一次已經驚動了對方,咱們分頭行動,這個人我去對付。」
「康斯坦斯,你去收拾新區永達汽修廠的九血煞武鋼,馬克,你去對付民航區足浴城的四血煞李雲陽。」
「我把武鋼和李雲陽的資料傳給你們,三十分鐘後,我們在永福路碰頭,如果有警察的話,甩掉他們,不許開槍殺警察,注意,別傷害無辜的人,一個都不可以。」
「是,首領!」
康斯坦斯和馬克齊聲回答,王小石把資料傳給兩人,康斯坦斯和馬克在中途下了車。
「什麼,老五死了,對方是誰?」
在一幢豪華的套房之中,一個脖子短粗,滿臉精悍的男人,正在對着手機大叫:「麻痹,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跟着五爺做事的,給我查,看看這三個人是什麼來頭?」
他剛剛掛了電話,點燃一根煙,還沒有吸一口,電話又響了:「大爺,就在剛才,八爺在大富貴被人槍殺了……」
大爺打了一個寒噤,聲音都變了形:「看清楚誰幹的嗎?」
「狙擊手在對面天台上,沒有看見兇手,不過我們的監視錄像,在大門口拍了另外兩個兇手的樣子,他們下車,殺了我們的一個兄弟。」
「把視頻給我傳過來,我要向秦爺匯報,另外,趕緊報警。」
大爺掛了電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進駐中海以來,一切都太順利了,疏忽大意之下,竟然吃了這麼大的虧。
「爺,來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被子中,伸出一隻白嫩嫩的秀腿,勾着大爺的腿彎,大爺今天才包yang成功的女人,聲音好像灌了蜜糖,又甜又嗲。
「砰!」
大爺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把門摔得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