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陽皺着眉頭, 他對李湘婷的印象實在是不好, 他也有過神奇的經歷, 但穿越之後想的是好好生活下去, 最多就是利用一下自己上輩子的經驗而已。
可李湘婷不同, 陳宇陽一度覺得她是個神經病,就算是重生,正常人不是應該趨吉避凶, 再不濟你要復仇,也得等自己有能力才行啊。
人心都是偏的,就像陳宇陽從來不覺得鄭文昊是壞人, 在他看來他哥固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做事從來不會欺凌弱小,至於商場上的勝負,那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吧!
所以在懷疑李湘婷重生之後, 陳宇陽也是覺得她上輩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會做了什麼事情惹到了他大哥!
看見他沉思的樣子,徐暉皺眉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陳宇陽搖了搖頭, 自然不會提李湘婷的話, 轉而問道:「徐暉, 那個閆青,是不是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不然不會讓你這麼糾結。」
徐暉嘆了口氣,到底他是真的把陳宇陽當做自己的朋友, 這些年下來自問也把這個人看得清楚透徹, 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似乎能夠未卜先知。」
說完這話, 他自己就自嘲的笑了一下,搖頭說道:「你別笑是封建迷信,那個人真的有這個能力,只是他似乎並不能靈活運用這個能力。」
陳宇陽的眼神微微一閃,試探着問道:「他難道能給人算命嗎?」
徐暉笑了一下,搖頭說了一句:「並不是,只是他總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且」
似乎意識到什麼忌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說道:「你哥跟他大概有什麼過節,我仔細調查過這個人,他還故意接近過陸詩云,只是後來不了了之。」
陳宇陽隱隱約約的猜到,這個叫閆青的人恐怕也不簡單,他脊背有些發涼,既然他能重生,那麼別人自然也能,有了第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會帶來什麼影響。
他有些苦惱的皺眉說:「他為什麼盯着我哥?」
徐暉自然也不知道這一點,看了看陳宇陽,還是說了一句:「他曾經說過一次,提到鄭文昊是反社會型人格,這樣的人一旦有權有勢,就會給社會帶來巨大的麻煩。」
話沒說完,陳宇陽差點噴了一桌,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是吧,這話有人信嗎?」
陳宇陽瞪着徐暉,沒好氣的問道:「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吧,好歹當年你也學過醫。」
「我來給你分析一下,什麼叫做反社會型人格?首先就是高度攻擊性,缺乏羞慚感,不能從經歷中取得經驗教訓,他們沒有社會責任感,沒有道德觀念,沒有恐懼心理,沒有罪惡感,缺乏自控自制能力,沒有悔改之心,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真實的感情!」
陳宇陽越說越氣憤,幾乎要拍案而起了,「我哥不抽煙不喝酒,有錢還不到處亂玩,自制能力不要太好,雖然他脾氣是差了點,性格是冷漠了點,但身邊朋友不少,社會關係處理的很好,而且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徐暉的額頭青筋抽了抽,撐着自己的額頭說道:「行了,我有說過相信閆青嗎?」
陳宇陽還是氣憤,一針見血的指出來:「你沒的話今天怎麼會喊我出來?」
徐暉無言以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動搖,揉了揉額頭,大概是這段時間閆青的表現太讓人吃驚,所以他才會被忽悠過去吧。
徐暉深深吸了口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如果我真的懷疑,今天就不會約你出來,其實如果不是閆青還有用的話,早就被處理掉了。」
不過他還是提了一句:「只是他的每句話都成了事實,局子裏頭很有些人把他當一回事。」
陳宇陽皺起了眉頭,一直到離開飯店的時候臉色還不太好看,等走到門外,他忽然想起來閆青是誰了,他確實是見過這個人,只是一面之緣影響不深刻,還不是什麼好印象。
既然出來了,陳宇陽也不打算直接回去,一轉身去了天陽那邊。
如今天陽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他了,自己直接上樓就可以。
這次鄭文昊沒在開會,只是一臉不悅的在訓人,那個四十出頭的銷售經理滿頭大汗,既是對自己這次失誤的愧疚,也是對鄭文昊的敬畏。
敲門進來的秘書也是冒着生命危險,迎着鄭文昊不悅的眼神,連忙說道:「鄭總,陳少過來了,要讓他進來嗎?」
實在是這位大老闆吩咐過,陳宇陽一過來,不管他在做什麼,至少得先通知他知道。
果然,鄭文昊一聽臉色緩和了一些,合上了眼前的文件,冷冷的看着那位精力,語氣平靜而帶着壓力:「這次的失誤盡力挽回,下次如果再發生這麼低級的錯誤,你知道該怎麼做。」
天陽的用人準則只有一個,有能力的留下,扛不住的滾蛋,高薪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銷售經理鬆了口氣,他們這位大老闆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不近人情,幸虧還有陳少在,也就是陳少過來的時候,這位大老闆的身上能多幾分人味。
等經理走出門之後,對着陳宇陽的笑容顯然真誠多了,還說道:「陳少,下次股東會議的時候您也來參加一次啊,老是不來,許多新人都要不認識你了。」
陳宇陽笑着打了個招呼,推門進去就問道:「哥,你是不是又罵人了?剛才他看見我跟看見救星了似得,就差要跟我喝一杯了。」
鄭文昊走到冰箱裏頭拿出一瓶果汁遞給他,一看就知道特別為他準備的,陳宇陽挑了挑眉頭,喝了一口問道:「你怎麼不給我牛奶了。」
鄭文昊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眼睛一撩一撩的,一直看到陳宇陽有些警惕起來,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的牛奶還沒喝夠嗎,在辦公室再喝不太好吧。」
陳宇陽的臉色一下子爆紅起來,經過這段時間他再不知道這傢伙的意思就奇怪了,明明看起來是個禁慾系的斯文人,其實再禽獸不過了。
要是往常的話,陳宇陽肯定要跟着撩騷兩句,不過今天他沒啥心情,只是瞪了一眼作怪的人,喝了一口冰涼涼的果汁冷靜冷靜,就開口問道:「哥,你為什麼一直放着閆青沒動?」
是的,陳宇陽很快就猜到鄭文昊是知道閆青的存在的,但奇怪的是他一直沒有動這個人,只是讓他從警局裏頭離開了,這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看看當年李湘婷的下場,就知道鄭文昊有多麼厭惡這種人了,但奇怪的是他不但沒有把閆青收拾乾淨,還讓他蹦躂了這麼多年,現在甚至影響到了徐暉那群人。
陳宇陽看着鄭文昊,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鄭文昊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徐暉跟你說什麼了?」
陳宇陽只好傳達了徐暉的意思:「他讓你小心閆青,說他一直盯着你不放。」
鄭文昊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他坐到陳宇陽身邊,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尖,笑着說道:「其實現在想想挺後悔的,那時候讓李湘婷進了精神病院,後來她真的變成了神經病。」
陳宇陽轉頭看他,說道:「她不是本來就有病嗎?」
鄭文昊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是有病,但原來她還記得一些事情,現在恐怕已經忘光了,當然,她如果能都忘了,說不定還能離開醫院過平靜的生活。」
話雖如此,鄭文昊卻不太可能讓李湘婷離開,畢竟這位這是把要殺他付諸行動的人。
只是他到底是有些可惜:「那時候年輕想得少,錯過了一些事情。」
陳宇陽有些疑惑不解,想到李湘婷和閆青的特殊之處,眉頭都疊在了一起。
鄭文昊安撫似得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着說道:「陽陽別擔心,閆青的一舉一動我都派人盯着,他做不出什麼事情來。」
相比之下,他更關心另一件事:「陽陽,你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預知未來嗎?」
陳宇陽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鄭文昊,試探着說道:「比起預知未來,我倒是覺得他們更像是經歷過一遍自己的人生,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那麼執着?」
如果只是看見自己未來的話,首先趨向性的是改變命運,只有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才會帶上那種瘋狂吧,總以為再來一次就能以下克上。
鄭文昊頓了一頓,若有所思的看着陳宇陽,一直到陳宇陽不太習慣的捂住他的眼睛,問:「哥,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是不是他露出了什麼馬腳被發現也不是原裝貨,也不對啊,就他哥的智商要懷疑的話早就懷疑了,既然至今都沒有提起可見是沒有風險了。
忽然,鄭文昊笑了一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說道:「你的想法不錯。」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是預知未來還是重走人生,我肯定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我會讓他們的人生走向滅亡,所以他們才會那麼緊張。」
陳宇陽一聽,立刻擔心起來:「既然這樣,哥你怎麼」
鄭文昊嘆了口氣,覺得手中的耳朵手感很好,又多捏了兩下,這才說道:「他們的存在影響不到我,但是閆青的一句話總讓我很在意。」
陳宇陽抬頭問道:「什麼話?」
鄭文昊沉默了一下,陳宇陽立刻反應過來:「跟我有關嗎?」
鄭文昊卻沒有回答,反倒是笑了一下,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頰,說道:「他說我註定孤獨一生,無妻無子,被人懼怕詛咒,我不信,所以讓他活着看看。」
然而這句話陳宇陽是不信的,他眼睛一轉,心中猜測着到底是什麼話才讓他哥這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