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柔這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醫院, 不是她不想找茬, 而是實在□□乏術。
她向來不是個真正柔弱的女子,不然的話程遠航外頭那麼多小三小四,憑什麼就她能夠上位成功?在確定自己不可能再生之後, 徐曼柔軟硬皆施, 到底是讓鄭遠航同意了做一次試管嬰兒, 找人代孕。
徐曼柔也是有幾分心機,這事兒先瞞着鄭老爺子實行, 他們那一代人最是不喜歡這種「邪門歪道」, 但到時候孩子都生出來了, 還是他們鄭家的種,老爺子總不可能不承認吧。
一切原本進行的很順利,她雖然沒有了子宮, 但她還能排卵啊。
她能有那個底氣對鄭文昊下手,一半都是依靠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認為到時候鄭文昊真要是殘廢了,鄭家早晚都是她兒子的。
是的,她不但做了代孕, 做試管嬰兒的時候還要求選定了性別。
但就是在剛才, 她的美夢結束了!
徐曼柔臉色陰沉沉的看着對面的女人,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即使不化妝看着也動人的很,尤其是這會兒眼睛紅彤彤的,看着有幾分楚楚動人。
只不過女人的美貌只會讓徐曼柔更加生氣,她一拍桌子,罵道:「哭,你還有臉哭,把我的兒子弄沒了,那一百萬你別想拿到。」
女人捂住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叫道:「鄭夫人,我也不想這樣啊,誰知道走路都能流產呢,明明醫生之前說沒事兒的。」
徐曼柔氣結,後悔當初為了孩子健康找了個年輕的,當時她只想着年輕點身體好,卻沒想過年輕的女孩沒定性,「誰讓你走路的,懷了孕就該好好在床上躺着,不就是十個月的時間,你怎麼就忍不住。」
年輕女人微微一噎,前三個月懷孕徐曼柔說不穩當,愣是讓她躺着,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眼神微微一閃,畏畏縮縮的問道:「鄭夫人,那我的營養費?」
徐曼柔壓根不想給她錢,但想到自己做的這事兒畢竟不合法,要是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就點了點頭說道:「行了行了,這是十萬,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女人抿了抿嘴角,拿着錢飛快的走了,等到了外頭,她忍不住回頭呸了一口,罵道:「什麼東西,怪不得自己生不出來,哼,幸好我去做掉了,給這種女人生孩子,我都覺得噁心!」
她看了看那十萬塊的支票,暗道聽那個人的果然沒錯,她偷偷拿掉了孩子,藉口摔跤掉了,徐曼柔果然不敢鬧大,還得拿錢堵住她的嘴,這次賺到了,省了七個月的時間卻拿到了更多的錢,女人笑了一下,得意洋洋的走了。
徐曼柔氣的胸口直痛,那時候她小月子壓根沒有養好,因為到底年輕平時看着還好,但有時候還是能察覺身體大不如前了。
想到這些,徐曼柔更是把鄭文昊和陳宇陽恨到了骨子裏頭,尤其是陳宇陽,每次都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兒,這臭小子簡直就像是來克她的。
坐了一會兒,徐曼柔終於起身走了,她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看的周圍的服務員都不敢過來結賬,好不容易送走了她,回頭紛紛議論起來:「這不會是正房見小三吧,瞧那女人的臉色,真太難看了。」
有人反駁道:「不太像啊,正房能這麼年輕。」
徐曼柔沒聽見他們的議論,走出門剛要開車,卻見一輛亮粉色的跑車停到了自己的車前,直接把位置堵了,徐曼柔為之氣結,沒好氣的罵道:「會不會開車,這讓我怎麼出去。」
車上的女人倒是好脾氣,往前開了一段才慢悠悠的下了車,她掃了一眼徐曼柔的車子,笑呵呵的說道:「哎呦阿姐,脾氣別那麼大嗎,有事兒咱好好說。」
徐曼柔自恃年輕漂亮,什麼時候被人叫過大姐,氣的冷哼一聲,踩着油門就開走了,噴了那個女人一臉的尾氣。
心中氣憤的徐曼柔臉色有些扭曲,她猛踩着油門,陸續闖了好多紅燈才冷靜了一些,這時,她抬頭一看後視鏡,心中咯噔了一下。
鏡子裏頭那個臉色蠟黃,披頭散髮,滿臉猙獰的女人就是她嗎,徐曼柔看着這樣的自己,忽然惶恐起來。
另一頭,那個被扔下的女人挑了挑眉頭,嗤笑了一聲走進咖啡廳,她給自己點了牛奶和蛋糕,服務員似乎跟她很熟悉,笑着打趣道:「王小姐,今天怎麼不喝咖啡了,您不是說一天不喝咖啡就難受的慌嗎?」
王小姐笑了笑,捂着自己的小腹露出一個帶着母愛光芒的笑容:「我懷孕了,恐怕這幾個月都不能喝咖啡了。」
服務員顯然有些驚訝,要知道這位王小姐看着十分年輕,「恭喜王小姐,到時候可得給我們發一個喜蛋,讓我們也粘粘喜氣。」
王小姐笑了一下,「一定一定。」
等服務員識趣的離開了,王小姐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國際長途,等那邊好不容易接了起來,她就忙不迭的撒嬌說道:「親愛的,你有沒有想我啊?」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女人咯咯咯笑起來,兩人打情罵俏了好一會兒,女人才神神秘秘的說道:「親愛的,等你回來,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不行,現在還不能說,等你回來就知道啦,麼麼噠。」
徐曼柔自然不會知道,很快她就會面臨鄭文昊特意為她準備的驚喜,遠在國外的鄭遠航也不會知道,自己小意溫柔的情人會為他準備這麼一份大禮。
王小姐心情倒是很好,她心情十分清楚,鄭遠航看着風流,其實做人很有分寸,光看這麼多年下來光玩女人不生孩子就知道,原本她這個孩子也不一定能留下來,但現在卻不同了,等鄭遠航回來她着肚子也得七八個月,再想要墮胎危險性太大,再說了,徐曼柔可已經不能再生了,想到剛才看見的臉色憔悴的女人,王小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鄭文昊一隻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邊百無聊賴的看着陳宇陽,小孩兒正趴在他的斷腿上頭畫畫,大概是怕壓到他的腿,陳宇陽雙手都懸空着,畫的十分仔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精密的大事兒。
陳宇陽畫的認真,他早就想要嘗試一次在石膏上頭畫畫了,可惜他以前都是醫生,總不能在病人的腿上畫畫吧,那太不正經了。
頂着小孩兒的名頭,陳宇陽終於可以實現一次自己的夢想,畫的那叫分外的認真。
只可惜他的技術實在是有限,除了丁老頭就是烏龜,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還能畫幾個小臉和小花兒,繪畫水平跟真正的幼兒園小朋友幾乎齊平。
畫完之後,陳宇陽看着自己的大作,自己首先不好一起起來,左看右看,忽然提議道:「哥哥,要不我給你上個色,也許能好看一點。」
鄭文昊一低頭就看見碩大一隻烏龜,頓時哭笑不得,但瞧着陳宇陽特別不好意思的模樣,忍住了笑意說道:「還不錯,至少我能認出來是烏龜。」
陳宇陽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我以後還是當醫生吧,畫畫實在是太難了。」
鄭文昊很想問一句,當醫生可不比當畫家難多了,你就這麼有信心,不過轉念一想,小孩兒想要做什麼還不容易,實在不行的話以後他去開一個私人醫院,至少能當個量血壓的吧,再不濟還能量量身高體重的吧。
不久的將來鄭文昊就會知道自己看扁了自家弟弟,陳宇陽在別的方面天分不高,人情世故上也總是學不乖,上天似乎把他所有的天分都加持在了醫術上。
被看扁的陳宇陽也不在意,樂呵呵的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了,一邊還嘀嘀咕咕的說道:「終於能回家啦,哎,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鄭老爺子的手術很成功,但術後回復卻比孫子的複雜許多,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鄭文昊出事兒還瞞着他。
陳宇陽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在林阿姨等人出現之前就把東西收拾好了,當然,上輩子還得把衣服寄回家給媽媽洗的小孩兒意識不錯,事情做的十分粗糙。
林阿姨一過來看見他的得意的小眼神和背後亂糟糟的包裹就笑了,還安慰道:「咱們陽陽打包的東西挺有抽象藝術風!」
陳宇陽臉黑了,鄭文昊笑着安慰道:「術業有專攻,陽陽不是要當醫生嗎,好好照顧哥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