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的別墅里等待消息的王儲在第一時間聽到了自己的人跟蘭開斯特公爵同歸於盡的消息,高興地把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好!」
雖然這一戰他付出了五架戰機跟三個王牌駕駛員的代價,但他最終還是如願的弄死了蘭開斯特公爵,實現了目標。
前來匯報的手下恭敬地問道:「還要不要繼續追殺其他人?」
王儲露出了笑容,放鬆了身體坐在沙發上:「不必了。」沒有了公爵,整個黑暗世界很快就會陷入震盪,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追過去。
蘭開斯特的遊輪上可不會只有那麼一點武器,他們追上去也撈不到好處。
王儲揮了揮手:「下去吧。」
蘭開斯特公爵死亡的消息傳得比戰機飛行的速度還快,在承載着加布里埃爾、哈穆丹親王和雁驚寒的戰機進入公海之前,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黑暗世界,讓局勢如同王儲和他身後的人所預料的那樣動盪起來。
公爵的生還好像沒有任何希望,蘭開斯特家族反應迅速,馬上召開了長老會議,增派人手去迎接少主,不能讓他們把加布里埃爾也殺了,他們還要儘快決定由誰來成為新任的族長。
這一切的發展都讓人緩不過神來,轉眼間加布里埃爾就作為公爵的繼承人,在這場博弈中站到了最後,坐到了父親曾經的位置上,成為了新任的蘭開斯特家族族長。他接掌家族的時間比起公爵還要早兩年,少年今年才十八歲,然而他少年心性的那一面都隨着那朵盛開在沙漠夜空中的火光一同被埋葬了,他迅速地成熟了起來。
他也沒有對雁驚寒做什麼,而是按照約定把他送回了國際刑警總部。
公爵一死,青年也仿佛失去了人生目標。他回到了國際刑警總部之後就獲得了晉升,被分配到了下屬的一個分局去擔任副局長,專門負責刑事案件。對他來說,這個任務是徹底失敗的,然而對國際刑警總部來說,只要蘭開斯特公爵一死,整個黑暗世界陷入混亂,那麼在短時間內一切就可以說是太平的。比起把這位公爵抓捕歸案,得罪這個古老的家族跟貴族之間盤根錯節的共同利益體,這樣似乎還是更好的結局,起碼他們不用頂住壓力,不用跟各方扯皮,可能最後還是把人放出去。
雁驚寒在黑暗世界中臥底的時間太久,結下的仇家太多,如今回到光明之中,他就徹底換了新的身份,同時不再需要出外勤。他在分局獲得了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寬敞明亮,不用再自己做一些瑣碎的工作。有人給他泡咖啡,也有足夠的案頭工作給他消磨時間,然而他呆在這間陽光充足的辦公室里,心裏卻在想着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遊戲就這樣結束了?他就這樣死了?
加布里埃爾已經成為了新任的公爵,如今四面楚歌,內憂外患,處境可以說是相當危險。蘭開斯特家族內部有人想奪他的權,外面的黑暗世界中有人想要他命,那個人就這樣放得下心,把這麼一個小少年放在虎口之中?
雁驚寒很清楚,正常來講,他應該在這時候到少年身邊去守護他,這樣會更容易得到他的心。然而他卻第一次失去了這樣的衝動。
他的個人系統一直沒有放棄對公爵這個生命個體的搜索,但一直沒有查到生命跡象的存在,就像是這個人真的死了一樣。
青年覺得自己像是被他耍了。
他這樣死了,留給世間的是什麼?留給他們的又是什麼?
他給自己帶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即使是換了真正的雁驚寒,他可能都會覺得自己不會再想回去臥底了,甚至不是很想在國際刑警這裏幹下去。
失去了這樣一個對手,就等於失去了一個催促他前進的動力源泉。
何況他還想不明白,這個人對他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局長把他叫進辦公室,他的上司坐在辦公桌後等待着,一見到他走進來便開門見山地道:「蘭開斯特家族的新任族長在下周六正式繼位,我們給你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需要派你過去觀禮。」
雁驚寒沒有立刻接受,而是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過去。」
上司說:「你也知道蘭開斯特家族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他們的公爵死了,新主上位,小孩子孤立無援,總要保護好自己,所以就向警方請求合作了。」
雁驚寒的神情一肅。
上司看着他:「而我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雁驚寒的心情複雜:「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以後都不用再把蘭開斯特的家族生意划進黑色地帶了?如果是這樣,那我之前臥底做的那些事又都是為了什麼?」
上司說:「你做的那些工作,就是為了今天。今天這個結果算不上最好的,但也是能接受的。」
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諷刺了。
但是雁驚寒已經經歷了公爵的死亡,他也想不出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諷刺了,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死,結果這個男人偏偏就死了。
所以他的心冷了下來,點頭道:「好,我去。」
他的上司看上去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幾天準備一下,一切置裝費用總部會報銷。」
青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仍舊在想着這個事情,到時候他一去,就等於把身份完全暴露在了整個黑暗世界中。但是因為現在連蘭開斯特家族都是跟警方合作的,所以他的身份其實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這真是太諷刺了。
雁驚寒站在窗邊,手邊拿着已經半冷的咖啡,出神地從百葉窗中看着窗外的景色。現在還是凌晨,他最近很少回自己的家,都是留在辦公室里,查着曾經的案件跟這次刺殺有關的情況。
他要知道到底是誰對公爵下手。
北美方面最大的軍火商,他們確實有這個嫌疑,但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窗戶沒有關,晚風從外面吹進來,吹亂了他的思緒。
現在想起來,只可惜沒有把那個男人送給他的東西拿回來,但他回來之後也已經把頭髮剪短了。現在青年的頭髮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乾淨利落,俊美的臉不再被髮絲遮擋,少了在臥底時的頹廢氣息。
這位空降過來的副局長讓分局裏的單身女性都春心萌動,為他的俊美所傾倒,很少會有像他這麼年輕的副局長。這個年輕警員到底做什麼,才能這麼快就升到這個位置上?
他們有各種的猜測,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做過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把杯子裏的咖啡喝掉了,然後一回頭,發現自己對面的沙發上多了一個人影。
那張沙發就放在他的辦公桌對面,在有訪客過來的時候,通常都會坐在上面。然而他之前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一回頭突然看見那裏多了一個人,頓時瞳孔微微收縮,差點拔槍。
房間裏沒有開燈,那人的臉看起來也很模糊,但身形卻很熟悉。
這份獨一無二的氣質,雁驚寒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夢見了這個人這麼長時間,終於在現實中也出現幻覺。
然而這人卻只是坐在那裏輕輕一揮手,室內的燈就亮了起來。
燈光下,他的容顏俊美如昔,冰藍色的眼眸泛着微光,帶着笑意看向他。
雁驚寒只感到呼吸一窒。
是真的……真的是他?他沒有死?
蘭開斯特就這樣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連髮型都沒有改變,身上穿的依舊是他慣常穿的西服。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經歷過那樣慘烈的爆炸的痕跡。
雁驚寒開口的時候,感到喉嚨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發出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是人還是鬼?還是說,只是我的幻覺?」
那人坐在椅子上,向着他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想知道是不是幻覺,想知道我是人是鬼,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換了從前,雁驚寒一定會十分警覺,但他心裏實在是想着這個人太久了,所以現在被他這麼一喚,就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他來到這人面前,從一個相當近的距離里看着他,每一根髮絲都是這麼真實,一點都不像是他的幻覺。他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的臉,然而卻因為某種情緒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向前。
公爵說:「為什麼不再伸手過來?你怕什麼?怕我是你的幻覺,一碰就碎了嗎?」
這樣的語氣實在是可惡,雁驚寒的手指終於觸到了他的臉,指尖觸碰到的皮膚是溫熱的,是真實的,不是在做夢。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裏?加布里知道你還活着嗎?」
公爵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現在世上知道我還活着的,除了帕西瓦爾,就只有你。」
他復活之後,居然沒有立刻回蘭開斯特家族,而是先跑來了法國,這可真是……雁驚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把手從他臉上移開,覺得自己始終看不透他。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公爵輕聲道:「你不是很傷心嗎?我怕我死了以後你太傷心,所以先過來看看你。」
雁驚寒很想說自己怎麼可能會傷心,但是他現在看着這個人,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藍色光球:「您為什麼不告訴他您確實挺傷心的?而且現在還挺高興。」
他不說話。
這種話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設,怎麼說得出口?
公爵伸手覆上了他,他的手指之前從來都是溫熱的,現在不知為什麼卻有點冰涼。皮膚相觸,雁驚寒像觸電了一樣,就要把他的手甩開。
從前他這樣做是不可能把這個人甩開的,然而在回來之後,公爵的反應卻像是慢了很多。他這樣一動,就輕易地把他甩開了。
這樣的動作似乎也太大,牽動了他的傷口。
在經歷爆炸之後,公爵只是外表看起來還齊齊整整,實際上在爆炸中卻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才會在那麼長時間之後才再次出現。
被青年這樣一甩,頓時就牽動了還沒有痊癒的肺腑,讓他悶聲咳嗽起來。雁驚寒反應不過來地看着他,他一咳嗽,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守在外面的醫護人員立刻走了進來。
他們拿出了各種醫療探測器,想要在公爵身上檢測他的狀況,然而公爵擺了擺手。他手中拿着一方白色的絲帕,在牽動肺腑的傷勢咳嗽起來的時候,就將絲帕掩在了唇邊。
他沉悶地咳嗽着,這個男人即使在傷痛的時候,也是微微皺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多痛。在一陣咳嗽之後,他將絲帕從唇邊移開,雁驚寒在上面看到了血跡。
那鮮紅的血跡刺痛了他的雙眼。
而公爵卻對他們說:「沒事,出去吧。」
雁驚寒回過神來,追問身旁的醫護人員:「他怎麼回事?」
那年輕的醫護人員沒有回答他,但是看向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指責。公爵坐在椅子上,又說了一聲:「下去吧。」
這些醫護人員才退到了外面。
雁驚寒頭腦中一片空白,等到兩個人又獨處的時候,他終於直接開口問了面前的人:「你受了多嚴重的傷?」
公爵也沒有隱瞞:「那場爆炸讓我傷的很重,我昏迷了十幾天才醒過來,心跳幾度停止,失去意識。現在從外表上看好像沒有什麼,實際上內里的傷還沒好。」
雁驚寒問道:「能治好嗎?」
公爵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認為呢?」
他認為當然是能治好,現在醫學那麼發達,那樣的爆炸都沒有殺死這個男人,區區的傷痛又怎麼能殺得死他呢?然而他出現在這裏,只是被自己甩了一下都會咳血,身邊還跟了那麼多醫護人員,這個情況可真是讓人感到糟心。
雁驚寒並不願意承認自己這是在關心他,但是被公爵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還是感到了一陣熱意在臉上升騰。
這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明明對着加布里埃爾的時候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為什麼一到他面前,一切都變得那麼強烈呢?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公爵,問道:「你為什麼來我這裏?我要聽真正的原因。」
公爵說:「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參加在城堡舉行的宴會了?」
雁驚寒轉過身,背對着他,走回了辦公桌前:「是你兒子來找國際刑警合作。」
公爵說:「我並不排斥跟警方合作,蘭開斯特家族一直沒有碰過不該碰的東西,我們做的都是武器研發,跟警方合作與我們家族的家訓並不違背。」
雁驚寒轉過身來,烏黑的眼眸看着他:「但是你知道你賣出去的那些軍火在戰亂地區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這些高危武器在黑市上流通,又會給整個世界的治安帶來多大的衝擊?」
這個男人迎着他的目光微笑了一下:「驚寒,如果軍火商人不製造武器,那我該製造什麼?清潔能源?」
雁驚寒站在辦公桌旁看着他,看着這張俊美的臉,真是很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他不確定他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自己這一拳,會不會一拳下去,這個總是出現在他夢裏的男人就要倒在這裏了。
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我不知道你該做什麼,我不知道在你心中究竟什麼才是不違背道義,我們追求的東西根本不一樣。你是一個軍火商人,或許你不做像販.毒這樣違規的事,但你依然會害死很多人。」
公爵沉默了片刻,說道:「過來。」
雁驚寒瞪着他,並不過去。
只見這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向剛剛那樣朝他伸出了右手,又再說了一遍:「過來。」
他的腿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驅使着他的身體,向着這個人靠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地消弭,公爵在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雁驚寒可以聽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這個人跟幾個月前比起來分明沒有任何變化,但不知為什麼,幾個月前他看他怎麼看都不順眼,現在再看他卻會覺得心跳加速。
這太奇怪了。
公爵分明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可愛的少年,喜歡一切柔弱的、惹人憐惜的存在。這樣一個比他還要厲害,比他還要強勢的男人,怎麼能夠觸動他的心?
終於,雁驚寒停住了腳步,他們之間不再有多少距離。
公爵坐在椅子上,仰起臉來看着他,雁驚寒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在他的眉宇間游移,然後又向下移去,越過他高挺的鼻樑,來到那總是傾吐着溫柔的話語,像情人一樣適合親吻的嘴唇,他又想起了在上飛機前他們之間的那個吻。
那一吻着實令人心動,反覆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再見不到這個男人了。
他撐着扶手,身體向前傾去,漸漸地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而坐在椅子上的人絲毫不避開。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里,映出他的影子,雁驚寒看到自己的身影在變得越來越清晰。那雙眼睛裏仿佛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整個世界都變得只容得下自己。
他們越靠越近,呼吸交纏在一起。
他又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香氣。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眸裏帶着複雜的光芒,然後伸手碰上了他的臉,像是受了蠱惑一樣地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雙唇接觸,絢爛的煙火再次在他們身體裏炸開。
這一次,兩人不再匆忙,腎上腺素也不會因為危急時刻而激增,更能清楚地感受到這種美妙的、仿佛靈魂都融為一體的感覺。
青年沒有閉上眼睛,他在觀察着面前的人。而這一次,蘭開斯特像是把整個節奏掌控都交給了他,他看到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隱沒在了那長長的睫毛後,感到有一絲笑意在這個男人的唇上划過。
雁驚寒忍不住將膝蓋抵在了這張椅子上剩下的空位上,整個人向他貼近。
而公爵的手也溫柔地扶在了他的身後。
666情不自禁地在教學者的腦海中吹了一聲口哨。
兩個人交換着親吻,被那電流從脊椎上流過的戰慄感所俘獲,只想跟對方貼得更近一些,絲毫不想結束此刻的感覺。
他全情的投入,就像他的生命都傾注在了這一個紋理,他可以從這個男人口中品嘗到血腥的味道。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此刻他也不想去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青年只想更長久地親吻面前的人,想讓他們的雙唇這樣緊貼,想讓他的手停留在自己身上,想讓這種溫暖的顫慄感在他們身上停留更久。
666對這種發展是服氣的。
它從沒有想過,這樣的開局,能夠打出這樣的結果。
楚承赫談戀愛的段位比起王子來,真是不知高到哪裏去。
青年已經將手伸進了公爵的發間,那慣常握槍的手如今纏繞着那些柔軟的髮絲,在其間溫柔地穿梭着。他們親吻了很久,在換氣的時候分開,彼此對視。
公爵睜開了眼睛,帶着笑意看面前的人。
然後青年低咒一聲,又親了上去。
這樣的親吻簡直令人上癮,跟深陷在情.欲之中的吻又完全不同,難怪有人會對這種事情這麼沉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從為有過這樣的感覺,這簡直比在第一個世界裏遇上信息素是靡麗的罌.粟的omega少年還要讓他上癮。
為什麼自己做客場玩家的時候,會對一個完全不像是他相親對象的存在有這麼心馳神搖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愛情?
666忍不住了,出聲提醒:「楚哥……差不多就行了。」它盡職地打斷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心動時間,「這一次還是來教學的呢,不要忘了教學任務啊。」
公爵赫:「這是讓他主導節奏,給他實踐機會。」
666:「……」可是我看你也很樂在其中,這樣不好!
楚宇直微微睜開了眼睛,在腦海里戳它:「你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可是直的,純粹是來教學一下親親而已,他還是要繼續假死的。
於是在兩人再次分開,眼前的人又追逐着他的唇,還想再親過來的時候,他將食指抵在了他唇上,換來青年不解的目光。
公爵像是覺得他很可愛一樣地,又給了他一個落在嘴角的親吻,輕聲道:「我該走了。」
雁驚寒如夢初醒,這才想到他們還是在他的辦公室里,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親了起來!
他站直了身體,看着面前的人站起身來準備從他的辦公室里離開,忍不住問道:「到時候你會出現嗎?」
公爵站在門口,回頭看他:「你想再見到我嗎?」
當然了。
但雁驚寒不可能這樣直白的承認,只是抿了抿唇:「我需要再見到你。」
公爵於是微微一笑:「到時候見,驚寒。」(8中文網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