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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負責這塊的人沒有糊弄之後,冼淼淼將一個文件袋交給他,「裏面有璀璨藝人專用的員工卡, 包括三餐在內憑卡可以享受的待遇都在說明里寫了,還有宿舍鑰匙什麼的,等會兒我領你去公司熟悉一下環境。」
她冷不丁的弄了個人進來, 估計璀璨上下看熱鬧的居多,背地裏肯定也沒少嘀咕。當着她這個第二大股東的面雖然不敢說什麼, 但鄧清波一沒錢二沒背景, 要是一個人去的話說不定就要給人使了下馬威,還得她鎮着。
有生以來頭次進/入璀璨的鄧清波覺得自己活像鄉巴佬進城,看哪兒都新鮮, 然後轉着轉着就越發覺得自己當演員的希望比較渺茫。
這麼多俊男美女!就連個最普通的工作人員都有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精緻的臉,他這麼個中人之姿的,到底成不成啊?
他在這兒心思翻滾的, 璀璨的工作人員也忙着交流感想:
&你們見那個什麼新人了嗎?長得怎麼樣?」
&我還以為能吸引住大小姐的必定有絕世姿容呢,完全是丟人堆兒里也找不着嘛!」
&不好這麼說, 細看看的話還是挺有味道的,五官也很硬朗啊,線條又分明, 身材比例也不錯呢。」
&嘿, 屁股還挺翹。」
&能猜出大小姐這是又搞的哪一出?該不會真的純粹為了賭氣吧?唉, 還是人家城裏人會玩兒……」
&嘿,我覺得吧,根本就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所以才特地找的清湯寡水換口味。」
&不敢打個賭,就賭這小哥兒能堅持多久?」
&就賭,誰怕誰!」
雖然大家的討論都是通過交流軟件無聲進行的,但鄧清波也不傻,光是從對方看向自己的詭異眼神中就覺察出了點兒什麼,於是對自己的前途越發擔憂。
然而等進了電梯,關了門之後,一直都一言不發的冼淼淼卻突然問,「感覺到了吧?」
&麼?」鄧清波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也不大確定對方問的是哪個方面。
&璨上下,」冼淼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表情波瀾不驚,「沒人看好我。」
鄧清波有些尷尬的呃了聲,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話說這種隱秘的事情對我這個剛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講不大好吧……
不過他也隱約覺察到,這位璀璨的大小姐,似乎也不像外面傳的那樣一味享樂、奢靡墮落又不知世事。
叮一聲電梯到達,在開門之前,冼淼淼卻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做好覺悟了嗎,用現實狠狠甩那些人耳光的覺悟!」
鄧清波先是一怔,然後突然就覺得熱血,有什麼久違的情緒從心底翻滾升騰,幾乎要破體而出。
他活動了幾下手腳,跟在冼淼淼後面走出電梯,脊背挺直,雙眼灼灼,「啊,當然!」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了,那就只有拼命做下去這麼一條路了不是嗎?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憋着一口氣拼命干,讓那些人為今天的輕視後悔!
哪怕吊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根蜘蛛絲,他也要抓緊了,一點點爬上去!
幾天後,冼淼淼被老爺子喊去吃晚飯,說是特地找名廚做的佛跳牆,半個多月前就開始預備材料了。
&說你親自選的那位小朋友表現不錯,」老頭兒笑呵呵的說,「現在肯踏踏實實吃苦的年輕人不多啦。」
那天領着鄧清波把璀璨大樓大體轉了之後,冼淼淼就把人給塞到演技初級班去了。本來那個演技老師真沒對他報什麼希望,大小姐領過來的三流駐唱歌手學演技什麼的,想想都覺得是在鬧着玩兒吧?
然而僅僅是三天後,演技老師就無比驚訝的發現,零基礎的鄧清波竟然實實在在的上套了,並且在一次例行考核中取得了中等的成績!雖然不是名列前茅,但別忘了,演技班的其他成員可都是有基礎的,而鄧清波則是個貨真價實的門外漢。
不說同班的學員們看向鄧清波的眼神如何古怪如何充滿敵意,演技老師也忍不住私下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鄧清波撓撓頭,揮了揮手裏才幾天就用了將近三分之二的筆記本,「多聽多記多練唄。」頓了下,他又略有些不解的眨眨眼,「其實也不難啊。」
演技老師絕倒。
難道說真的被大小姐撞大運撿到寶了?沒天理啊!可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從一個誰也沒聽過的小歌手身上看出就連專業人士都完全看不出的表演天賦?
拿到成績單的那一刻,鄧清波結結實實的鬆了口氣,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冼淼淼報喜。
他確實是有表演天分,比起音樂路上磕磕絆絆撞得頭破血流才勉強跟上進度的經歷,進入演技班後的鄧清波平生以來頭一次感覺到了如魚得水是個什麼滋味兒:
老師講的東西往往好多老學員都還沒領悟的,他就已經能隱約抓到精髓。但世界上有天分的人何其多,他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天內就讓周圍人大吃一驚,最主要的還是肯吃苦。
從沒接受過系統演技教育的他就像是被丟進海洋的乾涸海綿,拼命汲取着沒有盡頭的知識。哪怕是在其他人看來最不值得注意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會一點不漏的記錄下來,然後用心感悟不斷練習,甚至不惜冒着被甩冷臉的風險賠笑跟其他成員請教。
走在路上,他會細細回想課堂上老師講過的走位和看鏡頭技巧;
吃飯的時候,他會不住揣摩不同職業和背景的人行為的細微區別;
甚至就是睡覺之前的那一丁點時間,他也在不厭其煩的進行着最基礎的表情練習……
雖然鄧清波用成績堵了一部分人的嘴,但還有無數大眾堅定不移的認為這次只是偶然,或者乾脆就是有人故意放水,不然怎麼可能嘛!
冼淼淼能在一開始無視這些反對的聲音,現在自然也能。老實講,不光鄧清波鬆了口氣,恐怕這世界上最緊張最不安的就是她自己。雖然曾經親眼見證鄧清波踩着一群科班出身的人登頂,但在親自驗證之前總還是不放心。而且最關鍵的是,鄧清波的成功是建立在她的記憶沒有誤差的前提下,也就是說,假如鄧清波失敗了,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性,冼淼淼制定的所謂「復仇計劃」也將夭折……
聽外公誇獎自己,冼淼淼也很是得意,將那隻已經被燉的十分入味又不至軟爛的鮑魚切成小塊,美滋滋的放入口中。
佛跳牆好吃,但那道家裏廚娘做的自製豆腐泡也相當不錯,外皮金黃柔韌,內里柔嫩多汁,一口咬下去,鮮香的豆子味兒合着雞蓉迅速充斥在唇齒間……
再吃一塊!
爺孫倆正吃着,就見傭人進來通報說,「二少爺來了。」
二少爺?
冼淼淼一挑眉,尚雲清,自己那個總是神出鬼沒的小舅舅?
說起來,重生這麼久了,還從沒見過他。
尚清寒也有點意外,雖然不大待見也不好再把人趕出去,當即沖冼淼淼眨了眨眼睛,滿是狡黠,「你猜你小舅舅這會兒來幹嘛?」
都說是隔代親,再加上兩個兒子都不怎麼爭氣,尚清寒對他們倆確實算不上親熱,可對第三代倒是很好。對冼淼淼就不用說了,本就是最疼愛的小女兒留下的唯一,說句掏心掏肺都不為過;就是對經常被自己罵的過血淋頭的長子的兒子,老爺子也是疼愛有加,從不放狠話。
自從祖孫關係大大改善之後,老爺子也是越來越喜歡沖冼淼淼露出這種老小孩兒的做派,後者每次見了也是又好笑又心疼。
她咽下去口中嫩滑的牛肉,又抿了點兒蔬菜湯清口,末了喝一點清水,擦擦嘴巴,「您就為難我吧,我都有一年多沒見過小舅舅了,這可讓我哪兒猜去?」
冼淼淼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腦袋壞掉了,因為剛剛有那麼幾秒鐘,她甚至覺得尚雲清跟任棲桐很像!
真是太可怕了!
雖然兩人確實都很散漫,對什麼都不在乎,但任棲桐好歹是個有自己的事業,不管幹什麼都能養活自己的獨立人,但尚雲清?除了一年到頭的用祖產週遊世界的浪,他還會做什麼……
後來尚雲璐病危,彌留之際也不知看透了冼笠然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是擔憂尚未長大成人的女兒以後無法養活自己,竟然掙扎着喊來律師修改遺囑,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股權、房產 、古董、首飾、車子、現金等等一切統統留給女兒冼淼淼。至於她的丈夫,真正是連點渣兒都沒得到。
事實證明,這個嫁錯了人的女人的擔憂確實不是白來的,她的丈夫在她去世剛滿一周年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新太太,令尚家蒙羞……
當初的冼笠然不過是璀璨一名普通員工,是尚雲璐慧眼識珠發現了他的才能,這才讓他一路扶搖直上,最後甚至搖身一變成為「駙馬爺」,羨煞無數旁人。
但這個男人的野心從未停止,尚雲璐也不過是他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等他在璀璨站穩腳跟之後,跟妻子的關係就逐漸冷淡下來,最後甚至妄圖讓璀璨改姓!
哪怕尚老爺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當他畢竟已經老了,冼笠然生生熬死了他……
另外,尚雲璐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尚雲朗從來就野心勃勃,跟她這個倍得老爺子寵愛的外嫁女一直關係不睦。愛屋及烏,恨屋也及屋,尚雲朗自然更加不喜歡冼淼淼這個霸佔了好大一份家業的外甥女。
二哥尚雲清跟尚雲璐關係倒要好一些,可無奈他沒什麼上進心,終日遊手好閒,指望他照顧冼淼淼,倒還不如祈禱冼笠然剩下的大半輩子能守身如玉來的靠譜。
假如尚雲璐不修改遺囑,那麼根據遺產繼承法,她名下的財產將由尚清寒、冼笠然和冼淼淼均分,也就是說,女兒僅僅能得到三分之一。
而尚老爺子百年之後,那三分之一恐怕就要落到一直都虎視眈眈的尚雲朗手中;至於冼笠然,呵呵。
尚清寒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女不是什麼省心的,並不能指望他們擰成一股繩,所以始終都把璀璨的話語權和決定權捏在掌心。
尚家並不重男輕女,所以尚雲璐同樣擁有跟兩個哥哥一樣的股權,而她在臨終之際又拼了命的折騰,不惜高價收購散股,這讓她一躍成為僅次於實際掌權人尚清寒的第二大股東。
如此一來,只要冼淼淼跟老爺子搞好關係,她就能在璀璨呼風喚雨,這輩子都不用擔心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尚雲璐顯然沒想到她生的這個女兒會因小失大,生生打死了一手好牌……
再說回到房子的問題。
重活一次的冼淼淼明白,想要冼笠然這種忘恩負義的男人守着女兒過是沒指望的了。那麼好吧,你找你的新老婆,我過我的日子,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唯獨一點,我絕不會允許你跟那三個混蛋玷污我媽媽的房子!
因為這別墅本就是當初尚雲璐和冼笠然的婚房,哪怕現在已經留給冼淼淼,但冼笠然住在這裏畢竟名正言順。作為自己的生身父親,只要冼淼淼沒有證據指名他確實犯了無法容忍的大錯,就不可能將他趕出去。
鑑於平時冼笠然和情/婦蘇恆行動比較隱秘,冼淼淼想要找到充足的證據遠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而她實在無法忍受跟這個混蛋在同一空間中多待一天……
確定了首件要做的事情之後,冼淼淼直接給外公尚清寒打了電話,開門見山的說出請求。
她畢竟還只是一個未出校門的學生,就算能對未來經濟走向如數家珍,人脈和正式談判方面還是不足,賣房子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讓外公來幫忙吧。
聽後,尚清寒沉默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淼淼,你已經很久沒給外公打電話了。」
一聽這個,冼淼淼的眼淚幾乎要流出來。
&公,對不起。」
尚雲璐去世之後,冼淼淼就跟失了魂兒似的,終日跟狐朋狗友們在外酗酒、飆車,再不然就是回家跟冼笠然吵架,幾乎要把這個疼愛自己僅次於母親的外公忘到後腦勺,又哪兒想得起打電話呢。
尚清寒對她疼愛有加,又憐惜她喪母,自然不會怪她,「你是個好孩子,外公知道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哭的冼淼淼淚如雨下。
對於房子的事情,尚清寒並沒多問,只是反覆確認了孫女的心意之後,輕描淡寫的說會幫忙聯繫合適的買家。
最後的最後,老爺子甚至像是帶了點哀求的說了句,「有時間的話,回來看看吧,外公老了,一個人有些寂寞。」
尚雲璐跟冼笠然的婚事,其實老爺子是不太贊同的,同為男人的他太清楚冼笠然這樣的人會在面臨選擇的時候給出什麼答案。但一來惜才,二來他也不願意違了女兒的意願,就做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次賭>
眼下女兒去了,明擺着孫女鬥不過心狠手辣的女婿,老爺子幾乎夜夜難寐,現在聽到孫女想要賣掉房子,竟然也生出了一種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欣慰感。
經商和做人都是一樣的,有舍有得,如果分明已經確定自己的優柔寡斷會便宜此生最恨的對手,那麼該做的就是快刀斬亂麻,關鍵時刻哪怕是自損八百也無所謂。
就像這棟房子,或許一般人都會想要留着做個念想,可有冼笠然那樣的虎狼環伺,又怎麼會容許女兒的痕跡存在?與其留着讓外人鳩佔鵲巢,還不如忍痛毀了!
冼淼淼回到家的時候,冼笠然也才剛進門,狹路相逢的父女兩個人在玄關處齊齊沉默,都有種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感覺。
過去的三個多月里,冼淼淼幾乎一見到自己就會又哭又鬧,激動的時候甚至還會動手,而現在對方竟然如此平靜,冼笠然竟分外不適應了。
過了好久,冼淼淼率先開口,「你跟蘇恆的事情。」
冼笠然微微挑起眉頭,心道果然又要開始了吧。
&客廳說吧,」他不動聲色的的說道,「幾天沒回家了,累了吧?」
冼淼淼在心裡冷笑一聲,說,「不用了,幾句話而已,說完了我就上樓休息。」
見她這麼堅持,冼笠然稍微一愣,點點頭,「你說。」
&同意你跟蘇恆的事情了。」見冼笠然忍不住外露的驚訝和竊喜,冼淼淼越發對他厭惡起來,「另外,我已經拜託外公幫忙聯繫房子的買家了,時間不等人,你最好還是快點另外準備新房吧。」
聽到這裏,冼笠然終於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他皺着眉頭問道,「什麼意思,你要賣房子?哪所房子?」
冼淼淼抬手摸了摸玄關柜上面造型優美別致的花瓶,淡淡道,「當然是這所。」
&鬧!」冼笠然臉色一變,驟然抬高了嗓音喝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商量?賣掉房子你要住哪裏?又去跟別人鬼混嗎?!」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絕對會忍不住將這個花瓶狠狠砸到他腦袋上,冼淼淼如是想到。
但現在,她所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嘲諷。
這是怎樣厚顏無恥的一個男人啊,哪怕搶奪家產這種事情竟然也能打着為了自己、關心自己的旗號?
瞧這一副正義凜然的嘴臉,聽那一口正直肅然的腔調!
冼笠然怎麼可能是關心自己呀,他只是不捨得這棟房子而已。要知道,眼下想要在寸土寸金的望燕台市內購入一套合乎心意的房子的話,但凡地段稍微差不多點也得七八百萬,而且還是那種集體住宅小區,還不能太計較面積!再加上裝修、各種家具擺設和其他軟硬件設施……
好歹他大小也算是個名人,難道還要住那種不上檔次的房子?
更不要說迎娶蘇恆需要舉辦的婚禮各方面花費,粗粗算下來,他那點積蓄恐怕就要被花個精光。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愕然發現,原來自己所以為的已經站穩了腳跟,不過是鏡花水月,如履薄冰!
這麼多年來,饒是他使出渾身解數收攏人心,可真正握在手裏的也不過3的股份,只要尚清寒那個老頭子想,自己就得乖乖滾蛋!
到頭來,原來自己還是被捏在別人手中的風箏嗎?
可是事已至此,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好在他已經成了璀璨不可或缺的管理者之一,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不犯大錯,就算是尚清寒想動自己也要掂量幾分!
&是媽媽留給我的,而我早已成年,還有外公幫我參詳,難道他還會害我不成?再說,媽媽留給我的住宅,可不止這一座。」
當然不止一座,國內的,海外的,本地的,外省的,只要是風景優美或者方便生活的地方,幾乎都有尚雲璐生前購置的豪宅!
冼淼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至於您,肯定不會向外面傳言的那樣貪圖這棟房子的吧?」
&然,不是!」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說話的時候,冼笠然眼角的青筋跳了幾跳,臉上也微微漲紅,因為冼淼淼終於戳到了他的痛腳。
妻子的遺囑,永遠會是他一生中的奇恥大辱!那樣的內容和安排,無疑是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看着冼笠然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冼淼淼幾乎就要大笑出聲!
無緣無故就把親爹趕出房子不好操作,容易讓外界輿論壓倒自己,可要是因為女兒過度悲痛想要賣房子,那就理直氣壯的太多。
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男人養家餬口、買房置地,饒是現在,這種論調也是社會觀念的主流。她還就不信了,一貫好面子的冼笠然真有那麼厚的臉皮,難不成還會跟着自己住到另一套房子裏麼?
此時此刻,冼笠然的心中正在經歷劇烈的掙扎,又或者,其實他也明白,既然冼淼淼已經這麼說了,事情的最終結局已經註定。
要是沒跟那個老頭子說還好,不過是個小丫頭,只要自己動用溫情攻勢,多花費點時間還怕搞不定嗎?可是現在……
不去管已經陷入沉思的冼笠然,冼淼淼懷揣着久違的勝利喜悅款款上樓,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床鋪中,又哭又笑。
冼笠然啊冼笠然,你也不過是個白痴,大事精明,小事糊塗。
蘇恆不過就是個矯情的小畫家,所謂的才情,所謂的智慧,跟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她除了你這個靠山之外,還有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娶了她,完成早些年那段無疾而終的所謂純潔初戀,真的就能夠讓你的人生完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