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言目光微沉。
這次韓如意被韓家人帶走,下次他再想動她,有點難度。
沒多久,他接到李靜初給他的來電。
如今韓家由李靜初掌權,這個女人邀他去韓家作客,參加韓家今晚的家宴,只怕是宴無好宴。
沈妄言輕聲笑了:「既是韓家家宴,我一個外人參加不合適。」
「妄言,你和如意的感情自小就好,兩人現在也是好朋友。說起來,我和如意他父親都把你當成家人。如果你和如意之前有什麼誤會,現在說開就好。」李靜初看向韓如意。
韓如意神色憔悴,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輕嘆一聲,又道:「如意自小就被我們寵壞了,才那麼要強,但她依然是我們韓家的寶貝千金。咱們韓家和沈家的感情一向好,完全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大,是不是?」
沈妄言不置可否地掀唇:「麻煩李總對韓大小姐轉告一句話,我沈妄言的逆鱗是柳非煙。韓如意如果再敢打非煙的主意,下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不給李靜初再說話的機會,沈妄言便掐斷電話。
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是韓如意在背後搞鬼,但他直覺跟韓如意脫不了干係。
他甚至懷疑上次柳非煙被幾個歹徒襲擊一事,也是韓如意下的毒手。
畢竟韓如意有對柳非煙下毒手的動機,不是嗎?
他捧在手心裏想要好好寵的女人,最近卻頻頻受到委屈,這只能說明他這個做丈夫的無能,也是他以後不能允許再發生的事。
還是不大放心,沈妄言把馮洲召喚進了辦公室。
「沈總有什麼吩咐?」馮洲直奔主題。
「你派一些精英盯緊韓如意,還有韓家那邊也盯緊一點。李靜初那個女人不簡單,也要盯緊韓氏那邊的動靜。還有國外那邊繼續查,試着把所有線索跟韓如意這個女人聯繫起來,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沈妄言冷聲下令。
馮洲領命而去。
只剩下沈妄言一人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他能爬到今天的高位,並非偶然。但真要守住,也不容易。
最近程世南那邊沒有一點動靜,再加上韓如意這邊總是搞小動作,他幾乎都忘了還有程世南這號人物。
本來這兩大世家他並沒有放在眼中,但若是兩家聯手,指不定能玩出一些花樣,這才是他的顧慮。
沒多久,江懷影敲門而入,拿了幾份文件遞給他簽:「我查過了,最近程世南確實和李靜初有過接觸。還有,韓景盛近半年來身體突然就垮了,你說這會不會是李靜初想徹底奪權的節奏?」
「李靜初一向有野心,她能容忍韓景盛在外面養的那麼多小情人,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很大。她能坐穩韓夫人的寶座這麼多年,不是偶然。如果她從嫁給韓景盛的那一天起就為了等今天,就該知道這個女人多能忍。至於程世南……」
沈妄言欲言又止。
程世南是他的情敵,而這個人又心狠手辣,如果程世南和李靜初早已聯手,只怕他們要對付的目標是沈家。
「兩年前程青和韓雅盈結婚,兩家聯姻時,他們很可能就已經有勾結。妄言,我們得小心了。」江懷影難得嚴肅地提醒。
「無妨,估且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把戲。我爺爺那邊得派人看緊一些,目前局勢混亂,我就怕他老人家被人當成棋子利用。我甚至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佈局。兩年前韓程兩家聯姻,程世南拐走非煙,韓如意回國,我爺爺逼我和韓如意訂婚……」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能連成一條線,密不可分。
程世南年前突然帶柳非煙回國,他為了追回她,重回娛樂圈,把正事都扔給江懷影,這些事會不會也在程世南的掌控之中?
這樣一細想,沈妄言覺得心冷。商場上爾虞我詐本是常事,但若把柳非煙也當成棋子利用,這件事他不能容忍。
許是這些年帝業集團的發展太順利,讓他放下了警戒心。這一次的事件倒是給了他警省,任何時候都不能太輕敵。
縱觀韓氏這幾年的事業發展版圖來看,很明顯是延襲帝業集團的思路。甚至韓氏近一年的工作重心也落在奢侈品上面,所以說,來者不善。
那邊李靜初掛電話後看向韓如意,對她搖頭:「妄言不願意來我們家用晚餐,他現在對你很戒備。你最近別再去惹柳非煙,否則把他惹毛了,他這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柳非煙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他這般維護!」提起柳非煙,韓如意咬牙切齒。
「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沈妄言眼裏,柳非煙就是這麼好。你消停點,別再去對付柳非煙。我就不明白了,世上那麼多的男人,你為什麼偏要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要死要活。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你追求的東西……」
「你說的是金錢、名利和財富嗎?」韓如意打斷李靜初的話。
李靜初深深看她一眼:「我嫁你父親這些年,看着他在外面養了那麼多的情人。如果我不另尋出路,只怕早就死在你父親的手裏。我早就想通了,這個世界,唯有金錢不會負我,我也深知自己要的是什麼。」
韓如意一時語塞,或許這就是她欣賞李靜初的原因。
剛開始李靜初嫁進韓家的時候,她非常不喜歡這個女人。
李靜初也從不刻意討好他們,但她當起了作為韓家主母該盡的職責,一視同仁。
這個女人很有手段,但卻不會讓人討厭。所以她才能在韓家站穩腳跟,取得韓景盛的信任。隨着韓景盛住院,韓氏已經被李靜初掌握在的手中。
也不知具體從幾時開始,韓氏董事局成員有三分二以上都是李靜初的人。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非常厲害,這也是她佩服李靜初的地方。
「如意,聽我一句勸,別再去招惹柳非煙。剛才沈妄言說得清楚明白,柳非煙就是他的逆鱗。他那樣的人真被激怒了,殺人越貨的事都會做。」李靜初拋下這句,施施然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