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賠我的自行車!」沈如夏氣勢洶洶得追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男人。
男人詫異得轉身,一臉玩世不恭得嬉笑着,「小學妹,有什麼學長可以幫到你的?」
「賠我的自行車!」使勁瞪大着眼睛,哼別以為來這套我就會放過你。這可是我唯一的交通工具,那麼遠的路,要是沒有自行車,難不成每天我都得走到學校來?而且回去,又少不了被後媽一頓數落。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沈如夏拽着他的胳膊的手又用勁了很多。
「哦~」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語調也拖長了很多。「原來你就是剛剛那個倒霉鬼啊,哈哈哈。不就是一輛自行車嘛,我楚路改明兒給你買輛更好的。」說完,楚路抬腿就想走。
空口無憑,現在還想耍賴跑掉?你以為我沈如夏那麼好欺負?她就是死都不放手,「現在就解決,以後你跑了我去哪裏找你啊。」
「哈哈哈」沈如夏的話音才落,楚路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回頭,對着後面跟上來的一個人說,「笙,你告訴這位小妹妹,我楚路是那樣的人嗎?」
皇甫笙還沒張口,就在看到沈如夏那張臉的瞬間僵硬住了。濃密的眉毛一下子就糾結在了一起,臉色慘白,高出很多分貝的怒吼迴蕩在校園內,「該死的女人,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沈如夏的臉刷得一下就變得通紅,心虛地昂起頭,聲音有種連她自己都察覺到了的弱,「我……我,你以為你是誰啊,臭屁男,自以為是。」
反擊地相當沒有力度,哦~看來有好戲看咯,一臉面無表情的司馬炎野和一臉嬉笑的楚路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對火花四濺的人,尤其是皇甫笙那有看點的反應。看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點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不想再繼續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再說自己也確實理虧的很,沈如夏低着頭就想走。可是皇甫笙那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大長腿一邁,高大的身軀就徑直擋住了她的去路。明顯語氣不善,「說,你來這裏到底是什麼目的!」想着沈如夏那送花妹的打扮,皇甫笙就越發開始懷疑起來。
沈如夏被這麼一質問,明顯底氣不足,出口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能察覺出來的怪異,「我,我有什麼目的啊。別那麼自以為是,好不好。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難道是大明星嗎?成天有狗仔追着你?」
長篇大論剛剛反擊回去,旁邊突然出現的大堆女生的尖叫聲,讓沈如夏恨不得挖個地洞就鑽進去。什麼嘛,這年頭,花痴女真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就他那樣,居然還真有那麼多人喜歡?
撇了下嘴,她低着頭正準備逃之夭夭的時候。皇甫笙眼疾手快,一把就拎住了她的衣領。
「想跑哪去?」白森森的牙在嘴角邊露出來,沈如夏此刻覺得他就是一個惡魔。用腳趾頭都能想像到,以後自己在學校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果然不出所料,她的內心獨白還沒過多久,那來自地獄的聲音就發了出來,「大家看到這個女生沒,從今以後,你們要好好的給我』照顧照顧』她。不然,別怪我皇甫笙對誰不客氣!」
哼,鼻子裏的鄙夷聲連帶着一頭霧水的沈如夏一起被扔了出去。
怪人,你以為這樣每次丟給人家一個背影就很瀟灑嗎?死豬,長成這樣還那麼拽!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借着爸媽的能力耀武揚威嗎?哎呀,該死。嘀嘀咕咕的沈如夏,不滿地看着手上的擦傷又開始滲出血紅色了。
「這個,給你。」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司馬炎野幽幽地走了過來,幾乎沒睜眼看沈如夏幾眼,遞了一塊淡藍色手絹,就走開了。
看着司馬炎野跟在了楚路和皇甫笙的身後,剛剛還心存的一絲感激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哼,怪人的朋友都是怪人。一邊折磨我,一邊做好人。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呢!心裏這麼想着,手裏的手絹就想往地上扔。
「哎哎,小夏你這是幹嘛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黃瀟瀟,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尖叫着沖向自己。在身如夏還是迷茫地站在原地的時候,黃瀟瀟已經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淡藍色手絹。「這可是愛馬仕最新款,一條就相當於我們半年的生活費了。」
半年的生活費?有這麼誇張嗎?哎,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這麼不珍惜。一條手絹都要那麼貴,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孩子為了幾毛錢在挨餓受凍嗎?
「我們走吧。」盯着手裏的手絹發了會兒呆,實在覺得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拉起黃瀟瀟的手就想走。咦?這丫頭,怎麼不走呢?疑惑地往後看去,卻看到黃瀟瀟一臉慘白地皺眉看着她。
「小,小夏……你,你快跑啊。」黃瀟瀟壓低着聲音,眼神恐怖至極,就像是在觀看什麼世界級恐怖片一般。
詫異地回頭,「啊」看着黑壓壓的人群已經靠着自己逼近了,沈如夏只是條件反射式的向前跑着。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沒跑幾步,她似乎已經明白了,這不是就是剛剛那個可惡的皇甫笙告誡大家給她的特殊關照嗎?
該死,前面那是怎麼回事?才覺得自己要跑出那群瘋子的視線範圍內了,前面巷子口卻又來了一大幫人。到底該往哪裏跑啊?上帝啊,救命啊。沈如夏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平時訓練跆拳道的時候,偷懶,簡直就是該死。看吧,現在體力不行了吧。
看着人群越來越近,她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狀態。「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運氣背的時候,連喝口涼水都塞牙啊。腳下一部留神,踩了塊香蕉片,整個臉就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趴在地上的沈如夏這邊還是埋怨時運不濟呢,那幫人就已經哄哄地上來了。噴水的,潑漆的,拳打腳踢,各種招式一起上。而她現在能做的,除了抱頭忍受,根本就無法吐出重圍。
我去,誰踢我的肚子,好痛啊。猛地一陣疼痛,一下就讓她的身子蜷縮了起來。打散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是任由這群人在發泄着憤怒,而自己心裏則一下一下地數着時間,忍受着越來越麻木的疼痛。
「夠了!」猛地一陣怒吼,人群漸漸地開始散去。已經被打的快暈過去的沈如夏,迷迷濛蒙地睜開眼睛,看着那個離自己越來越的男人。皇甫笙,哼,貓哭耗子假慈悲。難道我現在遭遇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仇恨地看着他,語氣極度虛弱,卻還是透着不可抗拒的倔強,「我是不會屈服的,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認輸!」
「嘿嘿,是嗎?」此時的皇甫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轉而卻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陰森冷漠。為什麼,在每次遇到這個女孩兒的時候,他皇甫笙就變得不再是那個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的皇甫笙了呢?
這點奇怪的感覺,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面對。此時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他非常討厭!再也不想看到她,哪怕一眼。所以他的終極目的,就是讓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在最短的時間內。
看着沈如夏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眼神卻依舊那麼堅毅。皇甫笙,突然很有興趣知道,這個倔強的丫頭到底能撐到多久。眼睛的餘光掃到了不遠處草叢邊的一個黑色手機,邪魅的眼角,突然就有了笑意。
躲過大家的視線,尤其是沈如夏的,皇甫笙悄悄地走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個黑色的手機裝進了口袋。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輕鬆地對着楚路和司馬炎野說道,「哎,沒戲看了,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沒戲?一句話就把沈如夏給惹火了。這個紈絝子弟,竟然拿別人的痛苦當做快樂?拿惡整別人當做看戲?混蛋!剛開始接受皇甫夫人的協議的時候,內心泛起的內疚和歉意一下就消失了。對付這樣的惡魔,這是他罪有應得的!
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沈如夏一瘸一拐地走着。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自行車壞了,自己也被折磨成這樣。看着身上都已經被撕破的校服,她的心裏就五味雜陳了。不知道回去,後媽又會怎麼責罵自己了。好不容易才同意自己再來念書,哎,現在這樣……
「笙,你今天是怎麼了?」楚路憋了一路,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了。他可不像是司馬炎野,什麼事兒都可以放在心裏。
皇甫笙不悅地掃過去一個白眼,語氣顯得有點不耐煩,「能有什麼,很正常啊。」一直放在口袋裏的手,觸摸着那硬邦邦的冰涼。心裏的計劃,早就已經開始了。
「怎麼可能呢?看來你跟剛剛那個學妹,關係匪淺啊。」楚路嬉笑着走道他的身邊,有意無意地撞着他。還不停地給司馬炎野使眼色,可是楚路高興起來就忘記了,炎野哪裏那那種八卦的人啊。除了他的宮曉雪學姐,估計就沒人能勾得起他的興趣了。
孤立無援的楚路,還是不罷休,一直喋喋不休地追問着。「說說嘛,說說嘛,你不會是對那個清水白菜感興趣吧。」
「噗~我的眼睛沒出問題啊。」一聽楚路的話,皇甫笙嚇得差點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那種貨色也能入得了我皇甫笙的法眼?真是天大的笑話。混蛋楚路,要不是你那天的話,我能跟這棵白菜扯上關係?也不知道那天她跟家裏的老巫婆都說什麼了。
想到這裏,皇甫笙的神色就凝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