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偷襲成功,而且是被同一個人「偷襲」的,這大概是喬老祖劍修生涯絕無僅有的事情。
他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甚是精彩。
握緊了拳頭,喬珩不知道現在應該呵斥一句「成何體統」,還是該禮尚往來,做出什麼回應……某位化神老祖如坐針氈,輾轉難安。
偏偏罪魁禍首跟沒事人一樣,還無良地拿着一個寶珠去撞小毛球的小屁屁,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咳咳……喬老祖勉力繃住臉,把「某人好看」什麼的想法壓在心底。
這邊小毛球得到了超多的圓珠,暫時也忘了毛茸茸大寶貝的事情。
「嗷嗚嗷嗚~」它在床榻上跑來跑去,追完了這個追那個,有時候還左摟右抱,頗有一種後宮佳麗三千的感覺。
小傢伙雖然跟着蕭然在烈陽遊歷了三個月,但只有通智那會兒稍微受了點罪,平日裏都是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還有雷打不動的玩樂時間,所以不僅沒有消瘦,反而更圓潤了些。
從上面看去,跟一個真正的毛球在床上滾來滾去似的。
「是不是給你吃太多了?」蕭然戳戳它的小腦袋,又摸摸它的小肚子,不禁感嘆道。
「嗷嗚嗷嗚~」小毛球一聽到蕭然說它「吃太多」,趁機跟他「申請」取消肉糜圓子,專門找了個最小的圓珠,用小腦袋頂到蕭然面前,然後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它其實並不排斥肉圓子本身,但蕭然在裏面放的幾種靈植,味道實在太奇怪,把原本美美的肉圓子變成了難以描述的「黑暗料理」,那讓喵很難接受了。
雖然小傢伙還不能人言,但蕭然和它朝夕相處,哪會不曉得它心裏的彎彎腸子,立刻拒絕道:「不想吃肉糜圓子?那是不可能的!」
那東西做起來費勁,而且還要小心靈植的搭配,但只要真正對小傢伙好的東西,他是絕對不可能鬆口的。
小毛球見溝通失敗,也非常清楚蕭然的脾氣,知道再多說無益,不願繼續這個「傷心」的話題了,於是繼續追着自己的「佳麗」,玩得不亦樂乎。
蕭然在旁邊看它把剛剛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也不知道該慶幸這小東西是個樂天派,還是該思考是誰教它「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教得如此成功!
喬老祖還沒有見過蕭然為小毛球準備的「特供」小食,自然不明所以。
蕭然見他看過來,似乎有疑問,大方的拿出自己的作品給他看,希望能得到喬老祖的支持。
「我辛辛苦苦做的,對身體非常好,這小混蛋竟然敢嫌棄。」
喬珩遠遠的都能聞到那股怪怪的味道,再看看巴掌大、無法反抗蕭然的小奶喵,突然覺得道修能辟穀是件挺好的事情。
也因此終於收起了心中的漣漪,喬老祖恢復了鎮定自若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某人何時又會來隨便撩撥,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以為三個月沒見,彼此多少會有些生疏,但剛見面對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撲,把喬珩心底的些許憂慮撲得一乾二淨。
沒有了這些擔憂,剩下的,是久違的滿足感……
哪怕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對方淺笑,都可以得到片刻安寧。
……
待小傢伙玩累了,抱着目前最喜歡的一個珠子窩在被子裏呼呼大睡以後,兩個人才開始談事情。
「沒想到魔修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聽說莫尋山境內也有魔修蹤跡,饒是蕭然也不免有些吃驚:「這些魔修怕不是烈陽現世之後才潛入中原的吧?」
這段時間是喬珩親自處理的魔修,自然知之甚詳:「有些已經在此處生活了二、三十年,只是因為烈陽現世,它們忍不住貪念,蠢蠢欲動,才被我們察覺。」
這些低階魔修的目標主要是普通人和境界不高的小修。
由於修真者在各方面都比普通人更適合來「煉魔」,所以它們自然也更青睞於抓修真者。
冒險藏在莫尋山,是因為這裏道修往來頻繁,其中不乏落單的散修,若是偶爾消失一兩個,怕也不會有人注意。
若不是烈陽引走了中原大量的道修,讓貪婪的魔修露出馬腳,那些躲在暗處的傢伙可能還會繼續潛伏……長此下去,怕是能醞釀出一場大禍!
雖然經此一事,各大門派都有了警覺心,但在喬珩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人安逸久了,沒有這麼容易轉變心態的,等真正吃虧了,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才會幡然醒悟。」
蕭然想想,當初在極西之地的自己不也是這種狀態嗎?
自從突破元嬰,而後執掌綠蘿殿,他每天的行程是看看靈植的長勢,擺弄一下陣法,偶爾心情好了,煉煉丹,心情不美的時候在煙霧繚繞的殿中閉(發)關(呆),誰也不見。
說是愜意,不如看成倦怠……
前半生起起伏伏,顛沛流離、吃盡苦頭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所以等有了力量的時候,他多少鬆懈了下來,以為這樣簡單舒服的日子可以持續很久很久。
極西之地雖然競爭激烈,但相對來說還算與世隔絕,若是本身實力不差,像原來的陸逍然,倒真的很適合在綠蘿殿關起門來悠哉過日子。
誰知道一朝風雲變幻,只能夠重頭再來。
喬珩見蕭然面色有些不好,還以為他在害怕魔修的事情,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一句平日絕對不會說的猖狂話來:「你在我身邊,不用擔心。」
蕭然一聽,樂了——端方自律的喬老祖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可真稀奇啊!
不過他倒沒有出口調笑,而是順着喬珩的話道:「此次沒有老祖在身邊,我在烈陽仙島過得甚是艱難,有幾次差點殞命,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別人。」
——既然提到了這個事情,當然要好好算算之前的帳……什麼悅音仙子,什麼蕭逸首徒,統統都別想矇混!
喬珩一聽對方說「殞命」二字有些心顫,再聽蕭然道「多次」,立刻鄭重起來,比平時還要嚴肅幾分:「發生了什麼?」
蕭然見喬珩明顯是緊張他的,心中頓時喜滋滋。
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於是馬上把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包括緒常悅如何在眾師兄弟面前羞辱他,又是怎樣愚蠢行事,差點害他被星紋樹蟾攻擊,之後又如何詆毀他自私獨佔雲龍果……
至於左文曜,蕭然只說他的避毒丹自己吃下去感覺不好,差點暈在灘涂,幸好有喬珩為他準備的另一種避毒丹,才逃了過去。
既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火上澆油,只是存粹地描述了當時的情況,着重強調了自己的害怕和恐懼,應經達到了最好的效果。
其實三個築基已死,等於死無對證,除非被剝出神識,關正信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受了緒常悅的指示,故意阻蕭然逃離危險。
左文曜那顆避毒丹經過了處理,算蕭然當時沒吃,留到現在也查不出什麼花樣來。
若是蕭然說話的時候篤定他們在暗害自己,反而落了下乘,聽上去會更像帶着個人感*彩的抱怨。
所以還不如事論事,完全不帶個人猜測的部分,全憑喬珩自己去判斷好。
人為了護短強詞奪理,有時候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人真的不辨是非,不明事理。多半是因為偏了心,總會站在自己人這邊,為他「設身處地」。所以可以找出一長串的藉口為他開脫,把這些錯誤歸咎於「迫不得已」、「誤會」和「不是故意」。
沒理都能編出理由,更何況在烈陽發生的事情里,蕭然完全是「受害者」。
算喬老祖一向公正嚴明,心裏的天平也可能不往某人身上偏。
他聽了蕭然的話之後,立刻發現了連談同化都沒有發現的問題:「你用飛行法器逃開之後,星蟾立刻攻擊了天柱峰的三個築基弟子?」
「是的,」蕭然說起這件事來還心有餘悸的樣子:「那大星蟾沒了蟾蜍卵,立刻跟發了瘋似的,天柱峰的弟子連呼救都沒來得及,命喪毒液之下,甚是可憐。」
這倒並非是談同化不細心,或者有意包庇天柱峰,實在是他很難想像有同門心腸如此歹毒,竟然專程設了一個局,想致他人於死地。
若是仇敵關係,不死不休,那還有得因果可言,但蕭然跟天柱峰的幾個弟子「無冤無仇」,他們又何必痛下殺手呢。
緒常悅雖在言語上曾經貶低過蕭然的身份,但還不至於傻到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殺意。
在談同化等人來看,頂多是悅音仙子自視甚高,不願意與蕭然這個洞府掌事為伍,輕視他,所以言行舉止上對他多有羞辱。
這種事情緒常悅在門內的時候並非沒有做過,所以大家一時之間沒有往別的方向上想。
但是這點小伎倆,卻騙不過一門心思為蕭然着想的喬老祖。
算事有巧合,那也不至於環環相扣到這種地步。
喬珩作為劍修,向來習慣以攻代守,雖然有不少法寶,但甚少用防禦類的靈器,再加上可以御劍而行,飛行法器也一律束之高閣。
這次專門從裏面挑出不需要境力催動的,盡數給蕭然帶着,原本只是想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而且還是用在同門暗算之上。
這讓喬珩又是慶幸,又是生氣。
「若真是這樣,此女心術不正,心腸歹毒,決不能留在青玉門!」喬珩已下定決心將此緒常悅逐出青玉門,算要與翰興真人直接對上,他也不懼。
因為這不僅是為了蕭然,也是為了其它青玉門弟子。
蕭然原本覺得喬珩只會因此厭惡緒常悅,看在緒興的面子上,到底不會拿她怎麼樣,卻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為自己出頭,一時之間又喜又憂。
「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斷崖洞府和天柱峰發生衝突?」蕭然主動問道。
這話蕭然其實說得違心——如果是他自己,當然想給緒常悅一個大大的教訓。
但一旦把某些人放在心裏,做事情不免要為他想一想,不能只讓自己高興好。
喬珩和翰興真人雖都是青玉門大能,以師兄弟相稱,但到底非出身一脈,關係原本微妙。
更何況,這裏面還有清遠峰的事情。
按照喬珩的意思,怕是也不會放過左文曜,甚至會跟蕭逸起正面衝突。
如此一來,喬珩一人要面對天柱、清遠兩峰峰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喬老祖歸來一年,要拿兩位師兄弟開刀立威呢。
更有甚者,還會有好事之徒把這件事看做是崇明道人和崇玄道人兩系的爭鬥。
這種傳言對於青玉門內部團結,乃至對外的威望,都不是件好事。
喬珩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性格如秉持的劍心一樣,光明磊落,千仞無枝,算不是為了蕭然,也不可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在青玉門影響其他門人的心性。
正因為知道他脾氣,蕭然反而要勸一勸:「凡事要講證據,可如今那三人已歿,人死如燈滅,誰還能證明緒常悅的計劃?那關正信怕是寧死也不敢把緒常悅供出來。」
早料到真的回了門內,怕是拿緒常悅沒有辦法,所以蕭然才當機立斷,寧願以身作餌,也要將計計,讓那三個幫凶付出生命的代價,順便也叫關正信廢了一條腿。
至於緒常悅那裏,蕭然同樣已經親自報仇了,用的是借刀殺人的法子——算他知道左文曜在使壞,也完全不提醒,是要讓自持美貌的悅音仙子自食其果。
如今之所以還要多此一舉跟喬珩「告狀」,其實最重要的意圖是讓喬珩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這邊,等到緒興那邊發難的時候,喬珩還能理直氣壯地為他撐腰。
喬珩聽到對方的話,以為蕭然要為此委曲求全,哪裏捨得,但他心裏也明白蕭然剛剛所說並非容易解決的事情。
緒常悅自己不會承認,關正信一身榮辱系在緒興身上,若是承認了也沒有好果子吃,還不如咬死不招認,到時候他們用刑也不是,不用刑也不是。
同樣的道理在左文曜身上也是一樣,若對方不僅不承認,還反過來誣陷蕭然居心叵測,離間諸峰感情,那還會讓蕭然陷入麻煩。
「其實,想將他二人逐出青玉門,也不是沒有辦法。」
蕭然想了想,對喬珩建議道:「與其放在枱面上,讓兩峰峰主下不來台,還會引起別人的猜疑,不如私下解決。」
喬珩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大概明白蕭然的意思了。
若是將事情鬧開來,鬧大了,當然對青玉門有影響……但若是單獨去找緒興和蕭逸,卻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不將這兩人的行徑放在枱面上,那他們只代表個人,而不代表天柱或是清遠,自然也不會將個人品行不端的罪名壓在整峰之上,算是給峰主留了面子。
然後讓緒興和蕭逸自己去解決緒常悅和左文曜的事情,等於讓他們「大義滅親」,自己清理門戶,自然也不會牽扯到斷崖洞府,更不會有崇明、崇玄兩系相爭的架勢了。
「若是有人蓄意包庇呢?」喬珩反問蕭然。
緒常悅是緒興的妹妹,若不是寵有加,也不會寵成現在這個鬼德行,若是偏心為她庇佑,並非沒有可能。
左文曜是蕭逸嫡傳的徒弟,讓他自理門戶,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某人根本不在意這些,只要喬老祖全心全意信他,支持他好。
他輕手輕腳地爬下床,順勢掛在喬珩身上:「有你在呢,他們不敢包庇壞人的。」他語氣里的信任和傾慕,怕是任何一個人聽到,都無法自持,心飄飄然。
喬珩見他剛剛還正兒八經地商量事情,沒老實一會兒跑過來動手動腳,頓時無語。
但此時,他又莫名捨不得掙開來,或者斥責他,只由得對方掛在自己身上。
……
等小毛球睡得飽飽得醒過來,發現蕭然不在自己身邊,而且竟然跑去抱劍修了,頓時不樂意了。
用小肥腿把懷裏的圓珠蹬開,一下翻身起來,忙不迭往床邊跑去。
「嗷嗚嗷嗚~」它的叫聲立刻把兩個人之間黏黏糊糊的氣氛打破了。
蕭然走過去把結界裏的小毛球抱起來,拍拍它的小屁股,再揉揉小肚子:「餓不餓?」
小毛球原本還要興師問罪的,結果被蕭然這麼一問,咦,感覺好像是有點餓了。
「嗷嗚嗷嗚~」它抱着蕭然的手舔了舔,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
把儲物戒里裝羊奶的水囊拿出來,給小毛球餵吃的,被搶奪了人注意力的喬老祖一時無事,只能坐在旁邊看着。
小傢伙着蕭然的手,兩隻小爪爪抱着水囊的口,吧唧吧唧喝得正高興,眼睛突然瞟到了剛剛搶他蕭然的喬老祖,立刻眯着眼睛丟了個小白眼。
看到小毛球的動作,心中暗自好笑,但蕭然卻想到了別的事情,若有所思地道:「這傢伙通智了以後,怕是不能總待在御獸環里了。」
一般妖獸在御獸環里是無法吸收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的,所以被人類馴服的妖獸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被放進御獸環。
之前小毛球太小,蕭然為了保護它,才不得不這樣暫時而為。
通智之後,小傢伙已經知道自主修煉了,當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貪圖舒服安全,蹉跎歲月。
雖然蕭然不指望它能長得有多快多厲害,但至少在他有生之年,小傢伙可以學會自保的本事,而不是只會吃喝玩睡,像個寵物一樣。
「回去之後,住在我的寢殿,不用進御獸環。」劍修語氣平淡,面色如常,好像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來,不用特別在意。
當然,他的意思是讓他們住在寢殿,並不是指兩人住同一個房間。
蕭然聞言挑了挑眉毛,突然憂心忡忡地道:「弟子可不放心小毛球一個人住呀。」
明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故意裝糊塗……喬珩卻完全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看着對方的眼睛,似乎在問,「你想玩到什麼時候?」
蕭然見他要惱了,急忙補充道:「我跟它一起住,那不用擔心了!」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兩個人突然都莫名有些說不下去了,房間裏頓時沉默了下來。
小毛球喝飽了,小肚子也鼓鼓的,扭頭看到蕭然似乎又心不在焉,明顯是被高大劍修分薄了注意力,於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順着水囊爬到蕭然手上,又想順着他胳膊往他肩膀上爬。
蕭然怕它摔倒了,連忙扶了一把,最後乾脆收了水囊,把它抱進懷裏。
小傢伙穩穩窩在蕭然懷裏,兩隻小爪爪抓住蕭然衣襟,扭過頭對着喬老祖露出了自己的小**牙,擺出一副十分兇猛(萌)的樣子。
喬珩面無表情地跟它對視了一陣子,突然開口道:「不是還要吃那種肉糜做的圓子嗎?」
蕭然頓時想了起來:「哎呀,剛剛它調皮,讓我差點忘記了,謝謝老祖提醒喲!」
小毛球光是聽到圓子兩個字,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
一想到是眼前的男人告狀提醒蕭然,它全身的絨毛都炸了起來,衝着某老祖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蕭然拍拍它的小屁股:「又不聽話是吧?」
這時候,喬珩走過來,用他的大手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淡然卻溫柔。
在蕭然面前,小毛球根本不敢張口回擊,只能任由他摸來摸去。
至此,化神喬老祖怕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不跟小奶喵一般見識的寬廣胸襟。
——爭奪某人的注意力這種事情,一向要各憑本事,哪還管什麼先來後到,是人是妖?
……
返程的日子一晃過去了,大家歸心似箭。
由於喬老祖和蕭然進了房間再沒有出現過,讓眾人不知道該擺出一副什麼表情,除此之外一切順遂。
進入莫巡山地界,青玉門的建築立刻顯現在眼前。
翰景真人老早率眾人在青**主殿前的廣場等待,迎接他們的回歸。
青玉門這批弟子外出遊歷三月,看到了自家的掌門,至此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才算可以鬆了口氣。
當然,隊伍里並不是人人都很高興的樣子,起碼蕭然在翰興真人和翰逸真人那裏,看不到一絲笑容。
翰景真人不愧是被大家喜歡的掌門,他根本沒有囉嗦什麼,讓各峰門人回住處休整。
至於他們外出所得要如何交給門內,又要如何分配,都會等大家休息好了,再行商定。
喬珩也要帶蕭然回斷崖洞府,既然要讓他搬到自己寢殿,那有很多事情還要處理。
但翰景真人卻叫住了他:「珏之,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說完還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蕭然。(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