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不過,我的這個師伯實在是太詭異了,她所說的話語可以代表很多有的事情,可是,卻又好像什麼都代表不了,這是最讓人無語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自己的師伯,而後輕聲的詢問着說道:「你認識我父親?」
「回去吧!」師伯有些慵懶的側躺在那裏。打了一個哈欠,眼睛之中帶着一股的淡然,好像是剛才什麼話都沒有說一樣。
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因為我知道,算是我再追問下去,也只會是徒勞無功。
這個時候,小莜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我有些詫異,回過頭去,而後看了小莜一眼,發現她的眼睛澄淨無比,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安全,她示意我離開。
而我也沒有多想,轉身離開了這裏。
鄱陽湖上,水波浩淼,在這寒冷的冬季,一陣陣的湖風吹起,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
「你知道麼?」我看着那平靜的湖面,過了一會才對着小莜說道:「我能夠感受的出來,在師伯說左丘的時候,是有一些猶豫的。甚至有一些畏懼,而在說左字的時候,卻並不是那麼在意。好像是說一個尋常人而已!」
「差別有那麼大麼?」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問。而後看着小莜,輕聲的詢問。
「重要麼?」小莜猶豫了一下,而後輕聲的詢問:「左丘這個姓氏,很多人都要敬畏,可那並不是因為這個姓氏有多強。而是因為有這個姓氏的人有多強。若你是一個強者的話,別人同樣也會畏懼一個單一的左字!」
我看着湖面,過了很長的時間:「那我要多強?」
「比你師傅強!」小莜低下頭去,過了很長時間之後,才輕聲的說道:「要比他強很多!」
我苦笑了一聲,在很多人的眼中,師傅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巔峰了。這聽上去都近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靜靜的站在那裏,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過了很長的時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
「你先問……」小莜低下頭,輕輕的扣動了一下衣角,似乎是有些糾結一般,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對着我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接着說:「我能夠吸引那些魑魅魍魎,他們為我的血而瘋狂,究竟是因為我吃過人肉,還是因為左丘?或者說是左?」
小莜沉默了。
似乎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一樣,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說道:「應該說,兩者都有吧!只不過,左丘的成分會大上一些!」
「我明白了!」我嘆了一口氣。
讓自己的心情逐漸的平復了下來。雖然說,現在真相距離我依舊是十分的遙遠,不過我相信,只要我不斷的追逐,終歸有一天,我能夠追到那真正的真相。
「父親啊父親,你可是給我留下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我笑了一聲,輕聲的說道。
小莜看了我一眼:「你不要怪他,他已經做了他能夠做的所有的事情了,甚至,他是唯一一個,死的那麼憋屈的人!」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父親當時的樣子!
拳頭不禁的猛然間攥了起來。
「你認識他?所以說,你在去道觀之前,認識我?」我看向小莜,忽然之間,感覺到有些荒唐。我從來不認識小莜,可是她為什麼會記得我?難道說是我三歲之前的記憶?可那也沒道理能夠記到現在啊?
小莜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不過看她的樣子,算得上是默認了。我的心情在霎那間感覺到輕鬆了起來,原來,她來到我身邊,只是為了要守護我!
我看着小莜,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再說那麼多了。很多的事情早都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原來你們在這裏!」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的呼喊。
我回過頭去,卻發現紀一站在那裏,手中持着一把竹笛,款款的向着我們走來,而後輕聲的說道:「倒是找你們好久了!」
「找我們?」我有些吃驚的問:「有什麼事?」
紀一淡然的一笑,而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接着說:「事情倒是沒有,只是一時間有些無聊,想要找個人聊聊天而已,可否陪我走上一走?」
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說實話,我和這個紀行首算不上熟悉。甚至她恐怕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昨日的魚的關係吧?我也沒有多想,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榮幸之至!」
湖邊,湖水輕輕的拍打着水岸。
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地**着一般,我,小莜,紀行首三個人不斷的往前走。
「以後儘量的離你的那個師姐遠一些!」紀行首開口,而後接着說。
我苦笑了一聲:「說實話,我也想!」
這個齊夢洋還有我的這個師伯,絕對都不是什麼好人,她們千里迢迢的將我誘騙到這裏,只是為了引我師傅上鈎。只是我笨了點,被那四個字直接的引到了這裏,在中途還差點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了!
「若是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去紀家找我。那一枚玉珠,我可以幫你辦一件事情!」紀行首的聲音淡淡的傳出。
我愣了一下:「你連魚都沒有碰過幾下,怎麼會知道其中有玉珠?」
要知道,我縱然是施展了天目印,也只是能夠觀測到這個魚要比其他的幾個要重上分毫而已。而且,若不是有那枚玉珠的畫,這個魚只怕要比其他的三條都輕上不少!
而紀一隻是在收魚的時候,摸了一下而已,怎麼會知道呢?
「這鄱陽湖,我知道的東西要比你想的多!」紀行首的嘴角露出了一股的笑容,而後接着說:「你倒也沒有必要試探我,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我一句都不會提!」
我的眉頭緊皺。這個紀行首比我想像之中的要難對付的多。
不過,現在唯一好的一點是,這個紀行首看上去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這樣的話,至少在這鄱陽湖之中,我至少多少有了一丁點的地氣。
「我要走了!」紀一笑了一聲,而後看了我一眼之後。身體猛然間輕身而起,向着鄱陽湖之中而去。身體幾個起躍之後,穩穩地落在了一根竹子上,將手中的笛子再一次拿起,悠揚的音樂緩緩地傳出。
向着鄱陽湖的深處而去了。
「這個人很強麼?」我看了小莜一眼,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
小莜點了點頭:「若不是知道她是生在這鄱陽湖邊,我恐怕都會以為,她應該是另外一個地方的人!」
「嗯!」我的嘴角露出了一股的笑容。
「這樣才更有意思一些!」我笑了一下:「至少從現在看來,這個鄱陽湖還沒有我想像之中的那麼糟糕,咱們也回去吧,一大早出來,到了這個時候,我還真的是有些餓了呢!」
「好。咱們回去!」小莜點頭。
我們喚來船家,開始往回趕。想要儘快的趕回到院落之中。可是,卻不料,船行走到湖中心的時候,猛然間一股颶風驟然吹起,沒有任何的徵兆。
陰風肆虐,我感覺到那股陰風仿佛是在刮着自己的骨頭一樣,身體內部傳來了一陣陣的生疼。
湖面在那一瞬間也仿佛是沸騰了起來一般,看上去,波濤要比昨天我所看到的大了不少。而且,正在不斷的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