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有座名為「清悠園」的對外開放的公園。
裏面種滿了各種品種的櫻花樹,在公園深處,有兩棵格外高大的櫻花樹,它們生長在一片綠地的正中央,樹幹上分別掛着兩個小木牌,一個刻着「風」,一個刻着「清」。
每到春天,櫻花爛漫時,人們總會聚集到這裏拍照、遊玩、嬉戲。公園的來歷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個有錢人買了這裏,修建了這個公園。
下午六點,穿着深色高級定製西服的風顥默默地站在那兩棵有名字的櫻花樹下,若有所思。
那兩株盛開的八重櫻,美麗嬌艷得像粉色的雲團,在風中絢麗起舞,四下飛散。帶着淒楚的美,邁着輕盈的步伐在空中施展最美麗的魔法,好似一個個俏皮的精靈,很難想像它是在面對消失,依然微笑,似乎直到它落地的那一刻都從未悲傷過。
「大人,」站立在他身後的朱桓,輕輕地說道,「多美的花啊!只可惜花期甚是短暫,惹人憐惜。」
風顥微微側了下頭,細碎的頭髮垂在額前。
他俊美的臉龐上,有着一雙深邃的褐色眼眸,淡淡的泛着迷人的琥珀色光芒。薄唇輕輕向上勾起,顯出幾分不羈。
朱桓帶着近乎崇拜的神情注視着他的主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樣貌以及言行舉止像極了他的親叔叔風赫,那個消失在最美年華里的男子。
忽然,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遠遠的傳來,一旁的遊人側目觀望着。
一個穿着校服的瘦弱纖細的女孩子快步向這邊跑了過來,朱桓連忙伸手去攔,卻不料一個書包朝着女孩飛了過來。
「小賤-人,你還跑?」遠遠的,一個男孩子囂張到極點的聲音和幾個男孩子的鬨笑聲響了起來。
朱桓一把揮開了書包,女孩一個踉蹌撞到了風顥的身體。
風顥伸手就就拽住了女孩纖細的手腕,眉頭微蹙:「怎麼回事?」
「放手啊!」夏雨橙掙扎着,回頭看着那些捉弄她的男孩子,又看了看地上的書包,心臟不自禁的加速跳了起來。
「你給我過來!」顧少陽挑着眉用手指着夏雨晨。
「喂!幾個男孩子欺負一個小女孩算怎麼回事?沒人教你們什麼是禮貌嗎?」朱桓嚴厲呵斥着,彎腰拾起了地上的書包。
書包是藍色的,很陳舊,可是拉鏈頭上吊着一個可愛的小公仔,這應該是那個小女孩的。
「你自己問她,我有欺負她嗎?」顧少陽不屑的抄起雙手,鄙夷的看着神情明顯帶着瑟縮的夏雨橙。
「沒人欺負我啊!放手啊!你們不用管我,我沒事!」夏雨橙害怕的想去扯開那隻緊緊拽着自己的手,可是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身材高大的風顥。
她心裏很清楚,依着以往的經驗,這次回去她死定了。
她只是顧家女傭的孩子,生來就是拿給少爺小姐耍樂的,要是惹他們不開心了,顧太太第一個要狠狠責罰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