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的後半部為:為增加北防的實力,讓程咬金依五十萬貫為限額,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這戶部真是小氣。還有那老杜,這當上了兵部尚書之後就不是自家兄弟了,十五萬貫能幹什麼,怎麼也要一百五十萬貫,這全部換上飛騎軍甲,再加上重甲,這才是重兵。」程咬金一邊抱怨着,一邊派人去取自己的馬,顯然他準備立即就往華原去。
柳木在旁笑呵呵的說道:「老程哥,你知道戶部倉庫里現在有多少錢幣?」
「管他有多少,老程只管自己有足夠的軍械就行。」
「我開始懷疑,讓你去選軍械是不是兵部一個錯誤的決定。」
程咬金哈哈大笑着,拉着柳木就準備立即起程去華原。
「能不能明天。」柳木真心不想連夜趕路。
程咬金那裏會同意,強拉着柳木就上馬往華原去,馬跑起來之後程咬金才說道:「華原那裏是禁地,有太上皇的金牌在那裏,尋常的人根本就辦法靠近。兵部有傳聞一個華原頂二十萬精銳。」
「有這種傳聞嗎?」柳木不信。
「有!」程咬金難得很嚴肅的說道:「最初的傳聞是,長安北門戶應該放在那裏,當年太上皇還沒有禪位之前有次說漏嘴,說那怕一個兵也不派,突厥打到華原有五萬死五萬,有十萬也一樣死絕了,那不是華原頂十萬精銳。」
柳木這才想起來:「當年似乎有說過這樣的話。」
「看,老程沒胡說吧。」
柳木又說道:「不過,原話的本意不是這個,我是說華原頂十萬兵,沒說華原能殺光十萬突厥精銳。」
「這有區別嗎?」程咬金不解。
「有區別。老程哥我問你,你見過我的大將軍炮吧。」
「見過,好東西,那東西正如你說的,擺一千門列陣,五里之里寸草不生。這東西厲害,就是聖人不放心,不允許任何一軍使用。聽說眼下那東西太貴重,來一下就是幾貫錢,要一千門齊門,估計夠兩萬人馬遠征大半年的軍費。」
柳木聽程咬金這麼說,心中倒是明白,老程果真也是李世民的心腹。
柳木說道:「那造大將軍炮的一隊人,雖然只有兩個鬼工,不到二十個巧工。這些人你說頂當上二十營人馬?」
程咬金很認真的點點頭:「要這麼說,頂得上。」
柳木記得後世有句話,一個錢老頂五個師,事實上大唐這些鬼工,一個也能頂一營人馬。至少一營。
大唐一營是約三千人。一衛十營約三萬人。
眼下各衛編制,最少是二萬五千人,最多達到四萬人。
從三原到華原,這一路原本是一百里。
程咬金的部下已經連乾糧與水都帶上了,還帶了行軍的鍋灶。而柳木與抱琴則是輕身,柳木的護衛每人也只有一個小背包,然後馬後鞍橋上有一個小竹箱。
出了清河峪訓練營,走上大道柳木對程咬金說道:「八十里,我估計會很辛苦,其他人把這點裏沒當回事。」
「八十里,不是一百里嗎?」
「一百里是舊路,八十里是新路。這條路,對於北四縣以外的人來說,沒人知道。程老哥算是頭一個。」
柳木說着,已經騎馬轉到了大道上。
程咬金跟在後面,一看這路當真是大吃一驚。
這路一共有十五丈寬,道分左右,路上已經有許多馬車在快速的行駛着。左右各寬六丈,中間有一丈寬的矮樹叢,兩邊各有一丈多寬的樹林,樹林與道路之間有排水溝。
路面上全是壓的很密實的煤渣與碎石子。
程咬金看到路上的馬車全是四輪雙馬的載重馬車,在這路上跑的飛快又穩當。
「這路還沒有完工,眼下沒錢也沒有足夠的水泥,將來錢幣多了,水泥的產量再高些,這路面上再鋪一層水泥,這路就如平整的石板路一樣,馬車的速度可以再提高一些,馬也可以更省力些。」
「好路。」程咬金行軍打仗多年,知道什麼樣的路有利於快速行軍。
「這樣的路,會一直修到朔方,當然這還只是一個計劃,這筆錢也不可能由我來出,戶部拿不出這麼多錢幣,工部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修路。」
程咬金猛點頭,這樣的路修到大唐各地才是最好的。
而且這樣的路,更省馬力,更快速。
程咬金策馬狂奔,柳木是苦苦跟着後面,這到大唐已經五年多了,可惜這騎術依然沒辦法和一流的武將相比。只能說勉強比普通人強點。
程咬金一口氣跑了三十里,這才讓馬減速休息。
這時,路邊多出一條貧道。
「木,這是通往那裏去的。」程咬金高喊着。
柳木在程咬金身旁喘了一會後,這才指着路邊說道:「你沒看牌子嗎?這裏叫休息區,任何的馬車不允許隨意在路上停下,這會擋路的。也不允許破壞樹邊的樹林,每四十里會有一個休息區,這裏還會有店鋪。」
「走,咱們去看看。」程咬金拉着柳木的馬就往休息區而去。
這休息區很大,有馬車停靠區,有專門餵馬的人,還有修理馬車以及給洗馬的人。
然後有餐飲區,這裏有賣基本的飯菜。
關中人喜歡吃麵,這裏的面倒是品種不少,麵館的生意很不錯。
程咬金大笑着跳下馬,將馬扔給了這裏專業的馬夫,然後大步走到麵館高喊着來一碗熱湯麵。
柳木在程咬金旁邊坐下,沒等柳木開口選面,程咬金就喊上了:「你這個呆木,明知道這裏有麵館,為何老哥哥我帶乾糧的時候你沒說。」
「我也有事乾糧,乾糧才是行路的必須品。只是我的乾糧沒有你裝的那麼大包袱,乾糧夠吃就行。」
「真的?」程咬金有些懷疑。
柳木很肯定的點點頭:「絕對是真的,到了華原給你看。」
「好吧。」
柳木一行人當晚並沒有到華原,又走了差多二十里,這裏算是華原,但還沒有到縣城。這裏有一處天然的水灣,在一處低谷之中,河水在這裏匯聚成一個很大的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