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信使的匯報,李淵一臉的笑意:「有趣,果真是有趣。朕改主意了,朕去東受降城,立即啟程。」
「是!」李靖已經沒辦法再請求,只好答應了下來。
東受降城眼下沒有主官,只有副官。東受降是雲州控制下的一個副城,還有一座小城正在雲州北建造之中,眼下說是城不過只是一個土圍子,想變成堅城估計還需要三年時間。
建一座城最重要的不是石頭,也不是城磚,而是人氣。
李靖命人護衛,將太上皇李淵送到勝州一帶,原來由雲州派出的兵馬接應。
真實的歷史上,雲州在貞觀初年是被後隋借突厥人之力攻陷,特別是渭水之盟後大唐無人反擊,所以後隋佔了一個大便宜。
可眼下卻不同,不需要大唐出兵,雲州城就將後隋壓的死死的。
後隋連一隻迷路的羊都不可能靠近雲州城的執力範圍。
送走了大唐太上皇李淵,李靖帶着人馬擋在打着運糧旗號來到這裏的李績部必經之路上,名義上是迎接。
李績的車隊沒有停,只有李績一人帶着兩個親衛到了路邊的處草亭旁。
李靖也從另一個方向來到草亭處。
「大元帥。」李績先施禮。
「茂功!」李靖回禮,而後問道:「送糧這點小事,也需要你親自過來。」
李績遞了一封信給李靖。
信是柳木寫給李績的,只借一個人,老狼。
秦瓊回到了長安,他身邊的八大親將除一人升任并州將軍外,其餘六人全部調到了程咬金與李績部下。
「他要的不是老狼,是老狼嫡系的那二百陌刀兵。」李靖將信還給了李績。
李績尷尬的笑了笑:「他還借了柴紹一百騎。」
「怪不得他從長安出來沒有帶他新訓練的主力兵馬,長安的神策左衛那一千人,我也知道最初參戰的人留下的不足五十人。」李靖背着手看着北邊。
李績靠近李靖後低聲說道:「其實也不怪他,從太上皇到朔方之後他就第一時間派出信使,他說他怕太上皇讓他上戰場,所以多作一些準備。」
「那麼,你來幹什麼?」李靖很直接的問道。
李績卻反問李靖:「大元帥難道沒有發現,蘇定方不在營中。」
李靖一驚:「你是說,蘇定方隨劉仁軌……」李靖說到一半停下了,自己的戰略計劃李績並不知道,而且他相信柳木不可能亂了規矩讓戰略計劃給不相關的人知道。
果真,李績說道:「怎麼打仗我不知道,但蘇定方不在,他說他指揮不了部隊。希望我幫他十天,這個忙要幫,而且他還告訴萬一太上皇讓他上戰場,他就有六成的可能遇到頡利,有一成的可能殺死頡利,這樣的誘惑你說我能夠不來嗎?」
李靖點點頭,換成他也會來。
而且這並不違反軍令,李績本就負責恆州、邢州、代州、并州府等數地的糧草押運到前線。而僅十天時間,就算是自己也沒辦法說李績有什麼地方不對。押運糧草的過程中正好遇到的敵人,帶兵去支援一下,合情合理。
「先回城,我與你商議一件小事。」
兩天後,還在溫泉那裏過着醉生夢死生活的柳木得到三個消息。
一個是太上皇直接去東受降城了,第二個是頡利集結大軍已經南下,第三個是李績被李靖扣下了。
當天晚一點的時候,李靖的信使也到了。
「自己人何苦整自己人。」柳木看過信之後抱怨着。
正在陪柳木打麻將的李君羨問道:「為何這樣說,李大元帥絕對是郎君你的朋友。」
「他說,他要命令李績帶兵去東受降城護駕。當然,如果有三十名飛行偵騎支援一下他,那麼就無須護駕。」
獨孤修羅說道:「我派六十人過去。沒有狼哥的重陌刀兵陣很麻煩,我感覺頡利是沖我們來的。就是蘇定方臨走之前分析的,分是西受降城。」
柳木沒急着答應,只是說道:「不是我不捨得,也不是我小氣。這滑翔翼製作成本非常高,精鋼鐵架配合用油泡過的竹編,然後光是上等絲就是數斤,還要加上羊皮、漆、膠等。訓練一個偵察騎要多少時間,多少錢。」
這方向獨孤修羅最有發言權,這個訓練確實苦。
而且要身形瘦小的,目力好的人,眼下合格的人當中有七成都是女子,因為女子身形瘦小,而且靈活。
比如獨孤修羅自己,勉強能飛起來,卻根本沒辦法再任何的負重。
尉遲恭那樣的體形,根本就飛不起來。
「也罷,李君羨你帶人往西受降去,我去接狼將與李績將軍。獨孤修羅你和我一起去,按你所說,帶上六十人。」
柳木明白這次是沒辦法拒絕李靖的。
就算李靖不扣下李績,來找自己討要自己也不好拒絕。但不代表自己不會和李靖談一談條件,比如這些人的待遇問題。
中受降城,柳木見到了李靖。
李靖倒是沒想到,柳木竟然帶着四十名穿着軍服的女兵。
「藥師兄,大戰在即所以我不和你繞圈子,先不說這東西製作與訓練要花多少。只說兩點,她們出行的時候身上都帶着毒藥與火油,萬一有意外她們會燒掉飛行翼,然後用毒藥自殺。她們落在突厥人手中會有多可怕,不用我來形容。」
「恩。」李靖點點頭,他絲毫也不反對柳木的話。
只是李靖有些意外,這些飛行偵騎竟然是女兵。
「宣節校尉,這是我討向征北大元帥討要的。而且一組需要兩個助手,一個雜務兵。除此之外,還需要身強力壯的軍士以及馬匹。十五組,還帶了一個六人的軍械保養小組,所以一共是六十六人。助手我也要一個九品的軍職。」
「可以。」
李靖暗中在感謝平陽昭武公主,如果沒有這位公主的話,大唐不可能有女兵的軍銜。
只是平陽昭武公主死後,軍中再無女子軍銜。
當着柳木的面,作為征北大元帥的李靖立即簽署正式的文書,用印。
柳木又說道:「藥師兄,還有一個規矩。她們是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