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那如意狀的玩意究竟為何物,但它所帶來的功效卻是顯而易見的,體內真元力直接壯大了幾倍,而吸收真元的速度也大大提升,與原來的蝸牛速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而身上的傷疤似乎也因為體內的變化而消失,這着實算作又一大驚喜。
一天無話,平淡的愜意生活讓我都變得有些懶散。石頭還吊着腿,看到我活蹦亂跳的模樣,一臉羨慕,要不是房間裏有台電視能夠打發時間,他非得爬起來才是。
沈芷靜睡到下午,終於心滿意足的爬起,和我一同吃了午飯,下午便拉着我逛街去了,這一逛,險些讓我走斷腿,我就不明白這究竟是何原因。購物區本就十分尋常,可為何一踏步入內,心情就瞬間感覺疲累,連腳都邁不動了。
而且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感覺,我在許多店裏都看到很多男同胞們都是一臉疲憊,神情委頓,坐在那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相反,女人們倒是十分起勁,這個看看,那個摸摸。後來我也學乖了,看到哪家店裏有座位就說:「哎,這家店的衣服看起來不錯,進去看看吧。」然後進去就一屁股坐座位上,非得賴到她把所有衣服都看完才依依不捨的走。
到最後,我總結了一下,該怎樣節省體力,這個關鍵就是看那店裏有沒有座位。有座位,行,拐彎抹角也好,直抒心意也好,一定要哄得女伴對這家產生興趣。
如果沒有座位,行,女的一提起要進去看看,就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例如:「這家店的風格與你不搭啊,太老氣。」,「這些衣服太土了,還沒你身上這套好看。」,「瞧瞧那平面模特,穿的衣服那麼丑,想必這家店不會有好貨。」等等等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要儘可能的繞過這些沒有座位的店。
逛了三個小時,直把我累的脫了型,當回到旅館我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再也不起來了,心想,早知如此,還不如讓這小妮子多睡會,至少那樣我可以輕鬆些。
第二天下午,我正無聊的曬着太陽讀着手中那本《老人與海》時,一輛警車停在了門口,走進來兩個警察。
在我狐疑的目光中,王胖子王勝利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當我以為店裏出啥事了,這兩個警察要來找麻煩時,王胖子倒首先開口了:「啊,兩位警官,你們可來了。」
「是你報的警嗎?」領頭的那個警官約莫四十來歲,皮膚黝黑。
「是是是,是這樣的,我店裏原本住着一夥驢友,總共八個人,昨天他們自從出門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電話也打不通。」王勝利搓着手說道。
驢友?是不是就那幾個人啊……
「這才一天時間,你急啥啊。」另外一個年輕些的警察顯然覺得這不算大事。「說不定人家在哪玩,沒帶手機而已。下次別再因為這點事情報警,浪費警力資源可是不對的。」
「哎哎,兩位聽我說嗎。」王胖子連忙拉住那年輕警察,點頭連稱:「我是守法公民,肯定不會亂來啊,只是那幾個人一共訂了三天的房,現在找不到了,我也麻煩啊。而且……」
王胖子聲音陡然一轉,面色緊張的說:「而且昨天他們出門時候還說晚上回來吃飯……走之前還想我打聽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皮膚黑的那個警察皺眉問道。
王勝利神情古怪,一雙小眼睛在兩位警察身上瞄來瞄去,直瞄得兩人有些頭皮發麻,這才幽幽的吐出一個詞:「猴爪山……」
那年輕警察聽得這名字倒沒什麼反應,而那年長警察一聽到這三個字,便仿佛好像聽到最可怕的東西,整個人都猛的一顫,連連後退。
「李隊,你怎麼了啊?」那年輕警察不明所以,開口問道。
李隊長緊張的眨了眨眼,又重新看向一臉認真的王勝利:「你說的是真的?」
王勝利點點頭:「千真萬確,他們向我打聽了那裏,我警告他們不要去的,那領頭的老頭卻擺擺手,沒當回事,至於後面去沒去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我今天報警的意思,你也該明白了吧……」
那李隊聽後,沉思片刻,也不理會身旁那小警察的詢問,哆嗦着掏出一根煙來,給自己點上,吸了好幾口,這才定了定神。
「你這條線索有些用,但我還是覺得那伙人不一定是去了那個地方,或許只是在別處玩,沒來得及返回而已,這樣吧,如果明天過後,他們還沒出現,那再通知我們。」
王勝利聽後,想了想,抿着嘴答道:「行,就按你說的辦。」
那兩個警察隨後便離開了,我一直注意着那個李隊長,他神色緊張,連上了車後都有些魂不守舍。
「王叔,你們剛才說的猴爪山是什麼地方,很危險嗎?」一時好奇,我走到服務台邊問道。
王勝利聽我這般問,一雙小眼睛眯得幾乎看不見,「這……那地方邪乎,你還是別打聽了,對了,我上去有些事,你幫我看下。」說罷,也不搭理我,匆匆的上了樓。
我苦笑着坐到服務台後,好奇心沒被滿足,這讓我十分的氣悶,正不爽間,服務台被輕輕敲了三下,抬頭一看,正是那個叫做鍾情的女子。
「你回來了。」我下意識的打着招呼,她聽後愣了愣,輕聲答應了一聲,然後小聲的問道:「我想請問下,你們這裏有線嗎?」
「線?什麼線?」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呆呆的望着她,這個叫鍾情的姑娘長得其實挺普通,勉強算上乾乾淨淨,但眼角處一顆小小的淚痣卻如點睛之筆,一下子就將這張普通的臉點綴的媚態橫生。
「就是普通的線啊。」她輕輕說道,聲音柔柔的,末了補上一句:「縫衣服的那種。」
「有啊,鍾小姐需要線啊,那請跟我來。」這時王勝利正巧下來,聽到我們的對話,連忙招呼鍾情。
鍾情又看了我一眼,跟着王勝利向上走去,我看着她背影,心道,這小丫頭換衣服倒挺勤快啊,一大早的又換了套衣服。
如此風平浪靜的又過了一天,這已是我們三人在這閒散小鎮上休憩的第五天。
這天下午,午睡起來的我慢悠悠的下了樓,和王胖子聊了幾句有的沒的,便看到窗戶外遮陽傘下,正捧着一本書看的認真的鐘情。
也不知當時心裏想的是啥,我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善意的點頭致意。
「你喜歡看這種書?」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那本書,從封面上可以得知書名——《夢的解析》。
鍾情淡淡一笑,合起書看着我說:「怎麼,你也喜歡?」
我撓了撓頭,乾笑兩聲,「這倒不是,我這人很少做夢,當然不需要解析了。」
鍾情苦笑着搖搖頭:「那我就跟你相反了,我老是在做夢,很多很可怕的夢。」
「哦,是嘛?」看她的苦楚神情,這番話倒確實不假。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側頭眺望起遠處的風光,外頭陽光燦爛,而遮陽傘下的她卻是那樣的陰柔。
「好多年前就這樣了……」她喃喃自語道。「平時一切都正常,但一旦睡下,就感覺身子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另外一個人的,看着她做着自己完全不會做的事情,想醒來卻醒不來,一切都是那樣的古怪……」
聽得她這麼說,我微微有些奇怪,心想,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被夢魘騷擾了。右手輕輕撫摸着阿魯托,但戒靈沒有反應,看來並非邪靈作祟。
王勝利端來兩杯咖啡,我們紛紛表示感謝。鍾情輕輕抿了一口,微微有些燙,便先放在桌上。
「你相信這世界有鬼神嘛?」
聽到這話,我險些將口裏的咖啡噴出,強忍住這衝動,硬生生把口腔燙到了。
我苦笑着吐了吐舌頭,搖頭不語,我總不能說姑娘,看你我有緣,今天大師我就帶你見見鬼吧,要是真那樣說保不准被人當成神經病。
她笑了笑,神情是那樣的落寞。「原先我也不信的,但後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實在太過奇怪,我有時懷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靈,而這一切便是他們給我的考驗。」
我眨着眼,不解的問道:「聽你這話,你是經歷了很多不同尋常的事?」
鍾情微微一笑,又將目光看向遠處的小山,「原本我們並不認識,本不該說的,但不知為何,見到你總讓我覺得放心,大概這便是有眼緣吧,這些事憋在我心裏太久太久,我早想跟人說一說了……」
隨後她坐正身子,湊近看着我,那雙有神的瞳孔直視着我,「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
聽得這話,我立刻本能的想回答:「不是人,難不成是狗啊。」可面前也是個小美女,這般粗俗的話怎生說得出口。
她見我愣住,便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住了兩個人,一個是現在的我,一個是令我恐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