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小靜她?」暫時讓石頭陪着沈芷靜,我獨自一人來到了地下室,陳姐正在那巨大機械前的工作枱前畫着圖紙。
「呦,真是關心啊,不愧是小女友。」陳姐一反往日的高冷,微笑着與我開着玩笑。
我撓了撓頭,頗有些不自在,畢竟這可是熟人面。「陳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小靜她狀態如何?能有辦法救嗎?」
陳姐輕輕坐迴轉椅上,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你那小女友目前來看,情況還算穩定,不過……」她這不過一出口,我的心頓時被牽動起來,身子也不由的繃直了。
「你看你,真是夠關心的~」她看到我這樣,也覺有趣,不禁開口打趣道。「放心吧,目前沒事,不過你們要想去除這念動力實驗的影響,目前來看相當麻煩。」
「哦……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我有些失望。
「呵呵,還真是關心則亂,如果換成別的人我估計你不會這麼失落,放心吧,你陳姐是誰,現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以後沒有辦法,我腦子裏隱隱有種想法,只是還不成熟,需要一些時間研究研究。」
聽得這話,我心情又好了起來,笑着拍着馬屁:「不愧是陳姐啊,這世上如果能解決這等麻煩事,估計也只有陳姐你一個人了,哈哈。」
「少來,這馬屁話可對我無效,我也只是覺得這事有趣,如果換成別人,哼哼,我才懶得管呢。」
我陪着給她打了杯水,還熱情的問她有沒有什麼東西想吃,我幫她去採買,她卻擺了擺手,「去去去,別來煩我,有空你還不如聯繫聯繫上面,這陣子東海市可麻煩不斷。」
「哦?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停住了給她揉肩的手。
「你自己去問她們吧,我現在很忙。」陳姐再次擺手,對我下了逐客令,我見她不願講,便也沒強求,往外走着,突然記起一事,回頭問道:「陳姐,那鍾情她怎麼樣了?」
「哦,你說她啊,嘿嘿,你倒是個花心種子,這邊有了一個,還關心另外一個。」
「哪有……」我臉色通紅,皺眉抗議道:「這不是我們連累她的嗎,對她總是覺得很歉疚。」
「好了,好了,別解釋了,她在二樓第二個房間住着,昨天做過檢查了,一切還算平復,但要恢復過去的一切,卻還做不到,就讓她先住在這吧。」
聽得這話略微有些失望,我告別陳姐,徑直上了樓,來到第二間房間,推門而入,這是間臥室,兩張床,一些簡單的家具,鍾情正在窗子邊望着窗外,根本沒注意到我進來了。
我走到窗邊,看着這個可憐的女孩,她面無表情,望着窗外,卻好似沒有焦點,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我叫了她幾次,她轉過頭來見到是我,眼神中似乎有些變化,隱隱的好像有種開心的感覺,只是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她看了看我,接着又轉頭看向窗外,似乎窗外的一切比我更有趣些。
我試着與她對話,她依舊沒有反應,直到我拿出一顆糖,她才開心的直笑,從我手中拿過糖便吃了起來。
看着她天真無邪的雙眼,我也略感欣慰,雖說變成這樣,但起碼人還活着,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不是嗎?
正思索間,房門被打開了,進來一個女人,正是昨天見過的,那個被陳姐叫來負責照顧鍾情的女人,我看到她進來,連忙起身和她打招呼。
但那女人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只顧做着自己的活,一點跟我對話的意思都沒有,我碰了壁,伸在空中的手不自然的放到腦後,假作瘙癢,其實是為了避免尷尬。
那個中年婦女也不知是何來頭,竟然被陳姐叫來照顧鍾情。只可惜這人是座比陳姐還冷漠百倍的冰山,無論我怎麼詢問,她都面無表情,一句話都不答,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聾啞人,聽不懂我說話。
但令我意外的是鍾情倒很吃她那一套,吃藥喝水,只要是那人端到面前的,鍾情便會很自然的,如同本能般完成,着實令我有些吃驚。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我也不便繼續打擾,便返身離開,徑直走到了主廳,點燃了那三根神奇的香。
縈繞的煙霧中,小藍那張俏臉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呀,是你啊,我親愛的債務人~怎麼着,今天是打算來還款了嘛~嘿嘿嘿。」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直讓我一陣無奈。
「是啊,這不,剛睡了一晚好覺,便來打工還債了,你說可憐不。」我做出一副悽苦模樣,抖得她呵呵直笑。
「好了啦~又沒讓你馬上還,不急滴~咱們的業務可是一輩子的,況且你信譽也算不錯。」
我伸手打斷了她的胡掰:「停停,對了,我妹妹目前怎麼樣?」
「不錯啊,情況挺穩定的,放心吧,我們的醫學技術可是首屈一指滴!」她得意的伸出大拇指。
「哦……那就好,還請你們多照顧照顧,我欠的部分肯定會還,但如果還沒還清之前,還希望你們能繼續照顧我妹妹,別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她的治療。」我認真的乞求道。
「嘁~你以為我們這是你們那的醫院啊,既然已經入院了,就甭擔心,你只要安心給我們做事,好好還債就好,哦呵呵呵~」她又趾高氣揚的笑了起來,弄的我一陣無奈。
「OK,OK!那就這樣吧,怎麼,今天有啥工作要給我的呢?」
「啊~你這一陣子不在,可忙壞我了,你們那不知道什麼情況,怪事不斷,整個東海幾個月的非常事件層出不窮,可把我們弄得焦頭爛額,這不,目前我這便還有三件活需要你馬上處理。」
「OK,OK,交給我吧~」我拍了拍胸膛,一臉的胸有成足。
下午,城北八公里外的一處廢品廠,這處廢品廠佔地極廣,專門處理汽車,大家電等金屬廢品。
看着那堆疊到五六米高度的巨大廢品堆,我和石頭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哥,這裏好東西不少啊~」石頭從廢品中抱出一台舊彩電,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彩電:「確實,這台比你打壞的那台好一點。」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將彩電放了回去。
「喂,石頭,你上次說你把你那把刀給當廢鐵賣了,說不定今天可以在這找到哦。」我看着這傻兮兮的石頭,打趣道。
沒想到這傻石頭竟然真信了,「真的,那敢情好,那把刀陪了我那麼多年我還真捨不得呢。」
「怎麼,新刀用的不習慣?」這廢品回收站這麼巨大,要想在這裏找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
「沒啊,挺好的,只是那把更有感情吧。」
說到那把刀,這中間還有個小插曲。石頭那把刀確實令人吃驚,說是像刀,更像是一塊棺材板,一個大鐵塊。
在回東海市的路上我們曾激烈的討論,該用怎樣的名字來為這把神奇的武器命名。
我的提議是「棺材板」,形象生動,又富有惡趣味。
很可惜這個提議被沈芷靜大小姐無情且殘酷的駁回了,理由是難聽也不吉利。
於是我們便讓沈芷靜大小姐發言,可這位睡眼惺忪的姑娘顯然是還受到藥物影響,腦袋瓜並不是很靈活,思索半天,顛三倒去就是說些十分文藝范,但一聽名字就覺得十分不妥的名字,試想一下,當五大三粗,胳膊比人家大腿還粗上幾圈的宗弘道手握長度幾乎達到四米的巨刃,高高躍起,大喊一聲諸如「嘗嘗我的白雲刀啊!」,「接受我月華刃的制裁吧!」,「看看我的天使之刃,嗯哼!」之類的話,這違和感,嘖嘖,爆表了。
最終,在我們長達兩小時的爭議後,(這三人真夠閒的)雙方互相妥協,將名字定為「墓志銘」。聽起來頗威風,但也不失逼格。
當然,作為一個小學都沒有畢業,至今認不出幾個漢字的石頭,他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墓志銘,要像他解釋墓志銘的含義還不如解釋沙琪瑪的方便,起碼後者可以簡單的用「可以吃」三個字便讓他明白大概含義。
在費了一番唇舌,在與之爭論了一番為何有這樣的奇怪文化以後,他終於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刀名很厲害!很威風!很有內涵!~
最終我用這樣一個例子舉例的大多數人墓志銘上會寫的內容:「當你看到這行小字時,說明你已經踩到我了……」
這句話一出口,便遭受到了沈大小姐十分激烈的抗議,她認為這話是對死者的不敬。
於是我又換了種說法:「小子,在上頭給我注意點,不要隨地吐痰破壞環境,否則,哼哼,我跟你換個位置。」
這句墓志銘獲得了空前的「好評」,沈大小姐熱情似火的用那柔嫩的兩隻粉拳在我臉上製造了獨特的藝術感。而石頭呢,他很認真的將這兩句頗有文藝范的墓志銘不斷重複,用他的話講就是,我得記住啊,否則別人讓我解釋我咋辦。
這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