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了一會,便失去了那人的蹤影,明明一路看着對方的背影追來的,可到了這裏的死胡同,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跑哪去了?這該死的鬼東西!」這裏已是一條死路,前方再無處可去,邊上的兩間辦公室的門都關的嚴嚴實實,我也並沒有聽到關門聲,那麼,那女人究竟去了哪裏?
「小心些,剝皮者不好對付。」阿魯托提醒道。
我四下尋找,並沒有發現那女人的蹤影,她就像是一個鬼魅,憑空的消失在這無人的角落裏。
如果現在不抓到那東西,暴露身份的它肯定會隱蔽起來,重新尋找獵物,直到奪取了新身份,才會再次出現,可問題是它會攻擊誰,又會在哪裏出現,這都是不可預料的,一旦事情發展到了那一步,則意味着這隻剝皮者徹底的脫出了我的控制,到了那時,我又去哪裏尋找它的蹤影?
一定得找到它!我下了決定,集中精神,搜尋着身旁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但可惜的是,那東西真的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它變回本體了,它的本體是類似蚯蚓,蛇之類的模樣,可以通過狹小的地方,你多注意點。」聽過阿魯托的提醒,我這才注意到先前並沒有注意到的通風口,頭頂上的天花板上有着許多這類通風口,很顯然那東西就是從這些通風口以及空調出風口逃脫的。
這下我再也沒了辦法,走到大樓的玻璃外壁邊,向下望去,天色已漸漸暗了,道路上車水馬龍,從十九層往下望去,車輛行人都顯得那樣渺小。
我抬起手錶,看了看時間,下一刻我的瞳孔陡然收縮,手錶光潔的鏡面上投射出一條如同有着昆蟲外殼般的蛇,它並沒有眼睛,頭部是尖銳的口器,此刻正從頭頂上的空調通風口中緩慢游出,無聲無息的向我靠近!
我猛的扭轉身子,只覺眼前一花,一個東西向我急沖而來,我下意識的伸出左手,一把將對方抓個正着,但那東西衝過來的力道大的嚇人,我被這股力道帶得整個人向後撞去。
「嘭」的一聲,堅硬的鋼化玻璃外牆竟被這股巨力擊出了一個大口子,我只覺背後劇痛,接着便被那股力道帶出了樓外,向着樓下直墜而下。
手中那扭曲的怪物像是一條暗色的蚯蚓,只是外面披着一層灰黑堅硬甲殼,它的頭像是電影異形中幼年體異形的模樣,現在正張大着嘴,露出一圈鋒利的牙齒,嘶叫着扭動着向我逼近。
直墜而下的我連忙伸出右手,再次掐住對方,制止了對方的更進一步,接着我不再任何猶豫,高喊一聲:「真元外放!」
只見我右手手心處傳來刺眼的白光,手中的剝皮者被那白光擊中,痛苦的嚎叫一聲,接着便在我眼前化成了塵埃。這剝皮者難對付主要在於它的特性不易發現上,戰鬥能力倒是十分一般。
此時的我已墜到了七八層的高度,地面上的人們似乎也發現了有人墜樓,下方不斷傳來驚叫聲。如今之際若是再不採取措施,那麼下一刻便會摔死在地面之上,成為一灘噁心的肉泥。我再沒有任何遲疑,右手在那手錶側面一按,一根細線****而出,快逾閃電,「錚」的一聲刺入了大樓外牆。
接着又連按兩下手錶側鍵,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從我左手處傳來,將高速墜落的我硬生生拉住了,這股力量太過巨大,就算以我遠強於常人的體質也無法承受,我的左肩瞬間脫臼,胸口一痛,如遭重擊,喉頭一甜,一口血差點就吐了出來,整個左半身幾乎完全麻了。
慘呼聲中,我痛苦的捂住了肩頭,再睜開眼時,發現身旁竟有許多人正震驚的盯着我,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現在離地面只有不足半米的距離。
看到底下如此接近的地面,我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心道好險,若先前再晚上零點幾秒,今天我就得交待在這了。我撥弄了下手錶,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下到了地面,接着又迅速的收了線。
眼看路人就要圍上來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急忙低頭向外走去,沒走兩步,卻聽到一聲驚呼:「林大哥!」轉頭一看,發現沈芷靜正驚訝的迎向我。
她見我捂着肩頭,一臉痛苦,連忙抓着我的手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怎麼會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
我見人群有圍攏的趨勢,連忙給她遞了個眼色,帶着她擠出人群,在身後的呼喊聲議論聲中跑向了停車場。
轉了幾個彎,這才擺脫了身後好奇的人們,我停下身來,發現沈芷靜已累的直喘氣,但看我在望她,立刻又詢問起我的傷勢。
我咧嘴一笑,「沒事,小意思。」接着用右手抓住左手上臂,一拉一扭,接着只聽咯噔一聲,已將脫臼的左肩重新接上。
沈芷靜捂着嘴低聲驚呼,她看到我咬着牙,額頭滿是汗水的樣子,趕忙從包中拿出紙巾為我擦拭。「林大哥,你,你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那個東西呢?那個剛才攻擊我的到底是什麼?」
我忍着肩頭的疼痛,對她遞過去一個眼神:「沒事了,那東西被我幹掉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我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對她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窮人沒好車,你不介意吧?」沈芷靜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然後便大大方方的直接坐在了車後座,伸手環住了我的腰:「有什麼好介意的,只不過是代步工具而已。」
「嘿嘿,說的也是,沈大小姐,今天該輪到我請你吃飯了,怎麼樣,有什麼想吃的嗎?」我扭動車把,將車啟動。
「你別勉強了,看你一頭汗水的,剛才疼的厲害吧,這樣吧,直接去你家。」
「啊!?」聽到這話,我手一抖,險些將車撞到牆上。
「去你家啊,怎麼,不歡迎嗎?」我的反應看着沈芷靜眼中,這個素來溫柔的女孩眼中竟閃過一份捉弄人的促狹。
「呃……不是,不是,只是,我家有點亂,我怕嚇着你……」我有些心虛,嘴上說有點,但我知道以目前家裏的情況來看,假如真的以髒亂差評分的話,那麼我們家的點都可以連成虛線,而這條虛線都長的足以延伸到樓下了……
「那又沒什麼關係,我又不指望你家有多乾淨,好了,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去你家。」她已打定主意,我也沒有辦法,苦笑着驅車回家。
「到了,就這裏,老小區了,你別介意。」我有些侷促的將車停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實在的,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知道自己過的這麼不如意,這種感覺着實不太好受,大多數男人還是希望自己在女人面前很有面子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嗯~挺有人情味的嘛,我自己家也差不多。」她的話讓我稍稍好受一些,我帶着她上了四樓,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家門口的石頭,他已先一步到家了,只是沒有鑰匙,只能等在門口,見我來了,便站起身來,沖我傻笑,看到我身後還有個女人,也沒有太大反應。
「額,這個是我室友,你叫他石頭好了。」我也不知道如何跟小靜解釋石頭的事情,要說起來可是相當長的,只能假稱那傻小子是我室友了。
沈芷靜微笑着與石頭打了聲招呼,石頭有些呆,這小子一向少有與人打交道的經驗,何況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表現的相當侷促。
「你室友,好高大啊。」我聽到身後沈芷靜壓低聲音的話語,苦笑一聲,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鎖。
當房門開啟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停頓,我發誓,假如真的知道有這樣一天,那我肯定天天打掃,將家裏弄的一塵不染。
但可惜,現在在說這個已經太晚,我真實的生活赤裸裸的呈現在了沈芷靜的面前。
我看着一臉驚訝,張大了嘴的沈大美女,不好意思的乾笑道:「額,有點亂……有點亂……」看着她吃驚的模樣,我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石頭似乎完全沒有察覺氣氛上的尷尬,施施然走了進來,找着個空處就蹲了下來,看到這幅情景,我恨不得上去給這傻小子幾腳。
「林大哥,這~可不是有點亂哦~」沈芷靜拖長音調,戲謔的看着我,我估計現在自己體內百分之八十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臉上,燙的像是火燒,要是繼續這樣燒下去,估摸着我得因為高燒燒壞腦子。
但這個知趣的姑娘卻並沒有繼續打擊我,而是甜甜一笑,放下東西撩起袖子便開始幫我收拾起這雜亂的房間。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哪敢怠慢,也連忙動手收拾,石頭看我們這個樣子,不知如何是好,傻兮兮的撓着頭衝着我傻笑。
我上去一腳踢在他厚實的屁股上,「去,把你弄壞的電視機拿到樓下扔了!」
一番折騰,等到家裏收拾的差不多時已是過了七點,期間石頭肚中傳出的轟鳴聲,讓沈姑娘還以為有飛機飛過,還對我說:「你家這裏,還有不少飛機飛過啊。」搞得我哭笑不得。
沈芷靜的動作很是熟練,整理東西起來有條不紊,顯然是常常做這樣的事情的,真想不到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大概是一個人在外工作的緣故吧,我可不相信現在這世道美女都會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