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林如海讓林羽學皮毛就好,請的師父卻一點不含糊。
馬氏武館的當家,以前門下還出過武狀元,是有真本事的。
南朝的武舉由兵部主持武舉考試,考試科目有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摔跤,武舉不能只有武力,還要考問軍事策略。
這兩條就刷掉了不少人。
畢竟武不如文,這思想根深蒂固,但凡能花的起錢讀的起書的,都去考科舉。
將門世家也想着自己家門可以出個文官,在加上南朝現在屬於太平時期,本來三年一次的武舉現在變成了六年一次,如此可見南朝對武將的不重視的程度。
教林羽騎射的師父姓馬,名為剛,馬氏武館的當家,如今形式不好,只能出來教學,維持武館生計。
大約四十多歲,一米八的大個,精神的很。
現在大戶人家請他來,多數為了讓自家子嗣強身健體。
真本事什麼的,壓根沒想學,學精了有啥用,又不靠打獵為生,賣藝過活。
林羽對騎射挺有興趣,穿越前他就喜歡去騎馬場,射箭他陪客戶練過,不能說厲害,起碼拿的出手。
&父。」林羽行抱拳禮。
紈絝子弟見多了,馬剛看到林羽如此,一時間還不習慣。
大戶人家雇他,說白了,就是找個人督促那些紈絝鍛煉罷了,若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武館,馬剛才不會放下習武之人的尊嚴,受這等委屈。
馬剛收了不少孤兒,從小養着當自己弟子,如今沒有到武館學武,日常花銷就靠馬剛一人,他又不願讓自己的弟子去打雜兒,死心眼,壓力都自己扛。
來之前,馬剛知道這次教學的對象是林家的上門姑爺。
在馬剛印象里,上門姑爺都屬於沒啥志向,吃軟飯的,其實教誰他都無所謂,只求能長遠些。
馬剛總改不了自己精益求精的毛病,明知道眼前是紈絝子弟,總是忍不住的教訓,結果沒幾天就被炒了魷魚。
武館養了一幫小崽子,馬剛需要錢。
&父。」看馬剛愣神,林羽又叫了一聲。
&姑爺好。」馬剛亦是回禮。
這到讓林羽楞了一下,自從收了陸三寶這個徒弟,他對南朝拜師的禮節了解一番,馬剛為師,即便不是正式的師父,也不必如此。
就如曲夫子,雖沒拜師,可自己和黛玉都對她尊敬有加。
林羽不知道在南朝文人和武將地位不一樣。
馬剛算不得師父。
&父客氣,日後還請多多指教。」林羽說道,態度誠懇端正。
&姑爺可真心想要學武?」馬剛問道,別看林羽力氣大,長的卻是翩翩文公子的模樣。
林羽笑笑,「自然真心。」
馬剛點了點頭,「難得姑爺有心。」馬剛順話說道,心裏自是不信。
還不知道能堅持幾日……
&日從基本功練起。」馬剛說道。
所謂基本功就是扎馬步。
馬剛夠狠啊,一個馬步就讓林羽扎了一個時辰。
林羽沒有絲毫抱怨,聽從馬剛要求。
開始可能馬剛以為林羽是三分鐘的熱度,可是五天下來都是這般,馬剛開始對林羽改觀,想着可能他和那些紈絝子弟不一樣。
自打林如海交付給了林羽一些鋪子,林羽出府比從前容易的多。
按照和冬青的約定,林羽今日出府。
下午的騎射課,林羽請了假。
馬剛面上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林羽熱情過去了,罷了罷了,都習慣了。
林羽到了自己的宅子,人早已經在等候。
可能是不差錢,亦或者是不信任,這戶人家留了個心眼,先拿不是親子的血鑑定,又拿府上奴才和他孩子的血鑑定一次,等見確實准,才實驗了第三次。
白白的讓林羽賺了三千兩銀子。
林羽從未如此喜歡過疑心病。
&樣的人給我來一沓#
&子,冬青有事稟報。」鑑定的人家走了,冬青上前來。
林羽點了點頭,「何事?」
冬青拿出一個信封,雙手呈給林羽。
林羽一看,裏面是五百兩銀子的銀票。
&戶人家想要提前約見,就給了冬青這個。」冬青沒有打開,不想裏面是錢。
林羽笑笑,看來自己的飢餓營銷真的有效。
&下次在來,此人優先。」林羽說道。
林羽並不貪心,他打算看完這幾家後,暫停鑑定親子的買賣,轉投別的生意。
當然,若有加價的,他不會放着錢不賺。
&物長的可好?」林羽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的辣椒。
&子放心,沒有冬青種不活的農物。」冬青相當自信的說。
林羽給了冬青十兩銀子,「家裏缺什麼就去買,這宅子還需你照顧。」林羽現在把冬青當了自己心腹,這個宅子是林羽的根,短時間他不打算讓外人進來。
&子。」冬青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冬青誓死保衛!」
林羽和長輩一樣拍了拍冬青的腦袋,「別動不動死不死的,你死了,公子在上哪找你這般的傻小子。」
林羽特意岔開了話題,忽略了冬青有些發紅的眼眶。
不經意的一個「家」字觸動人心。
別的沒在多說,林羽這趟出來還要看看那幾個半死不活的鋪子。
林如海給了他一大堆的爛攤子,看了一遍賬目,真是每年都在虧損。
地方不熟,林羽雇了個轎子。
晃晃悠悠的在揚州城轉着,林羽去了鋪子,沒說別的,只取了賬目。
林如海給他的是總賬,細賬府上並沒有。
前兩家還算順利,到了第三家遇到麻煩。
&爺,賬目走水丟了,實在是拿不出來。」這家店是賣糧的店鋪,賣的都是林家莊子自己產的糧食,按理說不該虧損才是。
掌柜是個乾瘦老頭,一臉精明模樣。
店鋪確實走水過,是前年的事,自打那以後,一直虧損,到說的過去,畢竟傷了元氣。
&期的賬目即可。」林羽說道。
&您稍等。」過了一會,掌柜的拿出賬目來,雙手遞給林羽。
賬本上有些許灰塵。
林羽看了一眼,嘴角還是萬年不變的笑容。
沒說什麼,林羽走了。
掌柜看了他一眼,嘴角冷笑,嘀咕一句,「黃口小二。」
走到半路,聽着前方吵鬧,林羽讓轎夫停轎,看看發生了什麼。
熱鬧的地方是個鏢局門口,在外破口大罵的是討債之人,拿着糞/便潑着鏢局大門,還是正門,無疑的打人臉。
這原是揚州十大鏢局之一,正興鏢局,無奈鏢局的總鏢頭走鏢時不落難,留下債務一堆。
鏢局裏鏢師走的走,散的散,剩下幾位忠誠之士沒有。
走鏢失敗自當賠償。
可賠上了家當,還是不夠,於是債主看上了鏢局的祖宅。
牆倒眾人推,正興鏢局此時孤立無援,總鏢師去了,正興鏢局也就完了。
林羽找來那幾個大嘴巴打聽了下正興鏢局的情況。
總鏢頭陳大,早年喪妻,有一獨子,陳阿滿,隨着陳大歲數漸老,鏢局在落寞。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錦上添花之事林羽不愛,單喜歡雪中送炭。
鏢局麼,他是真有興趣。
來到鏢局角門,林羽往裏扔了帖子一封,門是進不去,只能用扔的。
過了許久,有人從牆頭觀察林羽,林羽對着他點了點頭。
&子是送信之人?」那人問。
&是。」林羽回到。
&中的事可是當真?」
林羽沒回,只從身上拿出一千兩的銀票,對着那人笑了笑。
&子,我拉您進來。」
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