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正聽着皇上皇后說話,沒想到話題一拐竟然扯到他身上,頓時嚇一跳,忙着擺手,「皇后娘娘您可不要坑我,像梁國公主這樣的美人,屬下可消受不起。」
那個梁國公主剛當眾挑釁皇后,一看是個性子驕縱的。這樣的性子要是娶回家裏去,以後家裏面還有寧日麼?偏她出身又高貴,不能打不能罵……只要想想,宋斌覺得苦不堪言,堅決能不同意。
阿玖看着他,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一國公主,算起來也不算辱沒了你,有什麼消受不起的?」
宋斌苦着臉,「屬下現在一心為國,沒有成親的打算。」
阿玖不過是正好看到他,才隨口提這麼一句,見他這樣,道,「既然你不樂意,那算了,我跟皇上再想想別人吧。」
昭帝看着阿玖,一臉無奈,「這個五公主是梁國公主,不是夏朝的公主,是賜婚,也輪不到朕給她賜。她的事情自有梁國二皇子和梁國皇帝操心,皇后不要理會了。」怕阿玖不放心,有道,「橫豎她不會進宮,她日後和什麼人成親,咱們不必管了。」
伺候在養心殿裏的人都是心腹,阿玖說話也沒有顧忌,問道,「依我看,太后倒是挺喜歡這個五公主的,要是梁國有意送這個五公主入宮,太后那邊又同意了,皇上你還能拂了太后的意思?」
這還真是個問題,太后雖然不管朝政,但後宮裏面那個妃嬪什麼的,太后還是很有權的,且太后提出來的,連皇上和皇后都不能違背,否則是不孝。
昭帝一時被阿玖問住,頓時沒了言語。
「所以說,還是想辦法把這個梁國公主嫁出去比較妥當!」阿玖總結道。
昭帝怔愣一下,忽然問,「你不是說正好讓這個梁國公主進宮陪你切磋武功麼,怎麼現在聽着,又不樂意似得?」
阿玖翻個白眼,一本正經道,「剛才不是都和你說了麼,當然是怕太后向着梁國公主,故意刁難我了。我生氣了能揍梁國,總不能把太后也揍一頓吧?」
昭帝笑道,「朕還以為皇后是吃醋了呢。」
宋斌耳朵抖一下,皇上竟然當着他的面調戲皇后……什麼時候皇上變得這麼放得開了?
阿玖半點沒有覺得這話不妥,更不像尋常女子一樣羞澀,大大方方道,「我是你的妻子,當然不喜歡更多的人來覬覦你。打個比方吧,要是有個男的能登堂入室說要當我丈夫,皇上你能不介意?」
話沒說完,昭帝怒了,「誰敢如此,朕非滅了他九族不可!」
阿玖攤攤手,「看吧,皇上你都要滅人九族了,我只是想着法子把梁國公主嫁出去,比較一下,我覺得我真的太仁慈了!」
宋斌往後縮一下,恨不得把兩個耳朵都給堵上,這樣奇怪的,大逆不道的言論,為毛非要讓他聽到?坑人吶!
昭帝此時也想起當初在東平湖畫舫上時,皇后那番差點把他氣死的怪異言論,現在再比較一下皇后的深情,突然覺得皇后這話真不是說說而已,要是他真的去找別的女人,依着皇后的性子,說不準真找一打野男人,給他戴一堆綠帽子。
只要想到他一個不注意,有可能綠雲罩頂,昭帝的心情酸爽無比。
懶得和皇后在這件事情上爭論,「即便想把這個梁國五公主嫁出去,也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皇后你既然來了,朕也不瞞你。現在梁國二皇子和蘭陵侯那邊有點牽扯,送梁國五公主進宮,估計是他們的協議之一。所以,要想讓這個梁國五公主嫁人,除非是她自己看上了同意,或者是梁國二皇子發話才行,咱們不能硬插手。」
阿玖來時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做成,不過是為了試一試皇上的態度。見皇上半點都不留戀那個梁國公主,心裏放心,臉上的笑意更加明媚,「沒關係,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橫豎她現在又不進宮,總能把她嫁出去。對了,那個梁國國師是怎麼回事,你們查了麼?」
宋斌忙道,「正在查,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阿玖點點頭,不再多說,心裏惦記着讓人給李元送信,略待了一會,告辭出來。
卻說李元在府中聽說了梁國二皇子和蘭陵侯走的近的消息之後,覺得事情有些不妥。但現在梁國二皇子是客,蘭陵侯和他走的近,可以說是為了和睦邦交,李元縱然知道他心藏不軌,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說什麼。
等到聽說梁國五公主要和親,心裏隱隱的浮現出一個想法,坐在書房裏跟禮部尚書道,「以懷恩所見,這個梁國二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禮部尚書杜懷恩年少時受過過世的李老太爺提攜,是李系一黨的人,這次過來跟李元說話,是覺得梁國二皇子和蘭陵侯這樣頻繁交流有些不妥,提醒李元堤防。
見問,想了想道,「這個梁國二皇子生在皇室,據說其母親乃是宮女出身,外家原來也只是平民,並沒有什麼勢力,但他和他的母妃卻能在梁國皇宮中獨獲恩寵三十年,固然有梁國皇帝為了平衡朝廷勢力,故意為之的原因在,這個二皇子的心機也不能小覷。雖然在第一次面見皇上時他表現的有些囂張淺薄,可這些日子具我的觀察,這個二皇子卻是個能屈能伸,心思深沉,有野心之輩。這樣的人和蘭陵侯交好,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覬覦蘭陵侯府的實力——蘭陵侯府手裏有五十萬大軍,皇上到目前為止又是個不管事的,若是蘭陵侯表明態度支持梁國二皇子上位,在梁國內部諸皇子奪嫡中,這個二皇子無疑是增加了很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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