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標張嘴想攔,猛然又想起什麼,笑的幸災樂禍,「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去給你們做個見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上趕着找揍的,正好讓鳳弟收拾他一頓,順便在錦衣衛里立立威。
雖說他跟這名錦衣衛也相熟,但人總有親疏遠近不是?跟鳳弟比起來,他們自然都要靠邊站。
那名錦衣衛還沒鬧明白狀況,一臉疑惑道,「兄弟間的切磋,哪裏還需要人作證?」
張標蠻橫道,「旁人的切磋我自然不管,但和鳳弟切磋,我是必然要到場做個見證的。不但我去,你們幾個也都一起。」
有熱鬧誰不喜歡看,頓時一桌子人跟着起鬨。
阿玖把嘴裏的吃食咽下,不用她開口,事情就定了下來,無奈道,「也不用專程撿日子了,等一會用完飯了,咱們回衛所里切磋切磋。」
「還是鳳弟痛快,就照鳳弟說的辦!」張標一錘定音。
眾錦衣衛,「……」人家切磋武功,你這麼積極做什麼啊?
演武場這邊比試繼續。
沒有了阿玖,報名參加比試的人重拾信心,紛紛上台,你來我往的切磋起來。
高台上的人們鬆口氣,對嘛,這才是比賽應有的樣子。一個人站在上面把大家都碾壓了,那比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比賽到了午時結束,中間休息一個半時辰,下午繼續。
昭帝心裏惦記着阿玖參加比試的事情,等到上午的比試一結束,就匆匆返回皇宮,同時吩咐,「把宋斌和北堂都給朕叫過來!」
他坐在座位上思索了半天。
小九兒不可能用皇后的身份去要求懷遠將軍給她安排新身份。
李元雖然疼愛皇后,但李元做事向來有分寸,且對男女大防看的很重,若是讓李元知道小九兒想去戰場,李元不訓斥小九兒就算不錯,絕對不會暗中相助。
至於其他和小九兒有來往的皇室宗親,更加不可能,小九兒和她們沒這種可以坦然相告的交情。
思來想去,能幫助小九兒的就只有宋斌和北堂凝悅,北堂凝悅的可能性更大。
思索明白了這些,昭帝的心情更加不好,自己的屬下瞞着他去幫皇后,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北堂凝悅接到皇上傳她進宮的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妙,一定是東窗事發了。
兩彎略帶英氣的眉毛幾乎要湊到一起打架,臉上一片苦惱,「完了完了,皇上知道我幫着皇后捏造身份,回頭不知道該怎麼罰我呢。」
君夜炎微微轉頭,紅色的發尾劃出輕微的弧度,冰雪寒霜的嗓音里添加了一抹柔和,「無妨,他要是罰你,你就辭去錦衣衛統領的職位。我這裏還缺一個副門主。」
北堂凝悅瞪他一眼,「寧為雞頭,毋為牛後!我放着好好的正統領不當,稀罕去你那當個副門主?」雖然閻門勢力很大,但她的楓葉山莊和錦衣衛勢力也不小啊,而且她後面靠着皇上,夏朝最大的靠山,妥妥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除非腦袋抽筋了才想跳槽。
君夜炎沉默一下,「你要是想當門主,也不是不可以……」
北堂凝悅不耐煩的擺手,「行了,你就不要總想着挖牆腳了,我肯定的告訴你,我是不會離開錦衣衛的……要是哪天你的閻門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歡迎你來錦衣衛哦,到時候我給你開後門。你自己在這待着吧,我去宮裏去了。」
說完,不再理會君夜炎,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趕往皇宮。
皇宮裏,宋斌已經到了。
聽到皇上問皇后的事情,宋斌也是一頭霧水,「皇后娘娘的身份成了懷遠將軍妻族侄兒?這個屬下真不清楚,要屬下去查一查麼?」
「不用,既然不是你,那肯定就是北堂了!」
宋斌想一下,還真有這種可能,瞅一眼皇上陰沉的臉色,心裏默默的給北堂點根蠟燭。
幫皇后也就算了,怎麼能瞞着皇上呢?現在好了,被皇上揪住小辮子了吧?
北堂凝悅進來時,養心殿裏正被低氣壓籠罩。眼睛一溜,正對上宋斌投過來的自求多福的眼神,北堂凝悅還給他一個「別光顧着看熱鬧,一會兒幫忙求求情啊」的眼神。
緊走兩步,單膝跪地,端端正正的向昭帝行禮,「屬下北堂凝悅,參見皇上!」
昭帝怒哼一聲,也不叫起,「你可知道朕為何宣你進宮?」
北堂凝悅裝傻,「屬下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你真不知道?」
「呃……可是跟皇后娘娘有關?」
「你這不是知道的挺清楚的嗎?!朕問你,皇后的新身份是不是你給弄得?」
「……是!」
「你是否是錦衣衛統領?」
「是!」
「你該聽從誰的命令?」
「皇上。」
「皇后讓你幫她弄假的身份,你是否該告知朕?」
「……應該!」
「那你提前告知朕了麼?」
「……沒有。」
昭帝每問一句,北堂凝悅的頭就垂的更低一些,問道最後,幾乎要無地自容。
昭帝看着北堂凝悅,眉眼間具是冷厲,「那你現在告訴朕,你錯在哪裏了?」
北堂凝悅澀聲道,「屬下錯在擅作主張,濫用職責,陰謀行事。」雖然她的初心是為了主子好,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這一點無可辯駁。
「既然你知道錯在哪裏了,就按着規矩來吧。」
按規矩,北堂凝悅要受三十鞭刑。錦衣衛用的行刑鞭子都是帶倒刺的,一鞭子下去就能勾出一串血肉,三十鞭子打完了,身上也沒好地方了。
宋斌臉色微變,忙着求情,「皇上,統領這麼做也是一番好意,看在她這些年盡職盡責的份上,還請皇上饒了統領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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