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位督查使說完轉身之時,封塵從遠處分明看清這個人的臉時,一下子愣在那裏,那個督查使竟然是自己師弟憫天,封塵做夢也沒想到,當日他搶走了八旗汗王的玉璽還有遺詔竟然可以這般輕巧地當上了督查使,想來憫天若是將真實身份告知明帝,恐怕現在應該該是繼承大位的不二人選。正想着,突然又沖府外急匆匆跑來幾個侍衛,那些侍衛一邊跑着一邊小聲私語。不知又要有什麼大事生,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封塵也只得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仿佛在說有關紫陽堂的一些事情。
那個孫大人聽完侍衛的話,氣的快炸了,鐵青着一張臉訓斥道:「怎麼能讓曹大人的人在我們的寧遠地界受傷了!你們真是沒用的廢物!」那些侍衛一個個彎着腰,一連往後退,直到那孫大人抬腳將他們踢出門外,倒是督查使憫天有些詫異地問:「這曹大人又是何人?」那個孫大人又露出一副小人樣子,猥瑣說道:「這個曹大人是掌管荊州漕運的二品大員,且手下不乏江湖中的能人異士,所以得罪不起!」憫天轉了轉眼睛,抬起手擺弄了一下腰間的那塊金牌問道:「比起我這個督查使如何?」那孫大人嚇得話都結巴起來:「比起大人你,相差甚遠,您可是御賜的欽差,萬里無一啊!」倒是祖大壽也跟着附和,唯獨那個袁崇煥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憫天停頓了一下接着問道:「那紫陽堂又是什麼江湖幫派。」這時袁崇煥倒是先制人說道:「啟稟大人!這紫陽堂都是一些江湖中閒散中人自形成的一些小的組織,不足為患。」倒是那個孫大人推開袁崇煥說道:「袁兄,這可說錯了,這紫陽堂啊!組織森嚴,等級制度一目了然,像我們這裏就有個秘密組織,不過是他們的分舵,至今小人還未曾查出具體位置。」憫天疑惑地點點頭接着問:「有這麼神秘?」那個孫大人接着小聲說道:「聽說紫陽堂內個個武功詭異,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而且這些年也在秘密尋訪九龍圖。」憫天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我竟全然不知此事。」孫大人一副諂媚的樣子,卑躬屈膝說道:「大人久居深宮,自然不知這朝堂之外的事情。況且這紫陽堂好對付,等我知道地方,派兵圍剿了就是。」憫天轉身抬起右手說道:「不必!我要親自去會會那個分舵主。」封塵此時現袁崇煥臉色已變,突然又想起那日辛竹姑娘也告訴自己要去袁府辦事,況且寧遠的分舵主白衣舵主也會在此地,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生什麼大事,封塵趕忙又從那大樹後游步飛上圍牆,躍了出去。
等封塵剛站穩腳跟,現身邊有個不大的小孩兒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糖葫蘆,口水都留了一衣服。突然小孩兒丟下手中的糖葫蘆拍手叫道:「好功夫!好功夫!」這聲音惹來袁府門口那些侍衛的注意,畢竟一個江湖中人站在袁府門口十分顯眼,再加上這街道上本就蕭條。封塵將小男孩抱起,準備將他送回家,可剛走出十幾步,卻現臂膀上甚是無力,就連抬舉東西的力氣都使不上來。小男孩嘟着嘴巴道:「叔叔,你怎麼了?」封塵微皺眉頭笑着說:「無妨!你長大了,叔叔就抱不動你了!」小男孩給封塵指引着自己的家在哪裏,順着一條幽深且容下一人的狹窄小巷子繼續向前走着,越往巷子內走越黑,陽光只是從縫隙中照到牆壁上面。小男孩突然神色大變,翻身從封塵的臂膀中掙脫出來,一個側掌將封塵擊倒在地,封塵被這猝不及防的小孩傷了右肩,又在牆上擦碰了幾下,衣服劃破倒是無妨,只是被這小孩兒無端傷了又點了穴道。
那小男孩蹦跳地走到封塵面前,從衣服內襟中取出一條金黃色的繩子說道:「這可是罕見的寶物,你可別給我弄壞了!」看這小孩子不過十歲出頭,可這身手老道和內功深厚的程度,不遜色於五十多歲的中年武夫,少說這功夫也有幾十年的根基,可不知為何這孩子確實只有十幾歲童顏。這等點穴功夫對封塵而言根本無用,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裝了裝,想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麼古怪。那男孩將金色繩子捆在封塵身上說道:「你越是掙脫,這繩子越是綁着緊!一會兒,我解開你的穴道,你就乖乖跟着我身後,我帶你回家吃大肉!」說着就將封塵穴道解開,將他扶起。
封塵隨那小男孩穿過街巷,到了一家麵館前面,小男孩仔細觀察了四下無人,才敲門喊道:「王婆,快開門!吃麵咯!」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將門打開,露出驚慌的神色,眼睛不時打量着封塵。那男孩將封塵拽進屋子裏,走到內間將封塵一把推到凳子上審問道:「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偷偷潛入袁府?」封塵倒是十分淡然,嘴唇微微抽動了一下說:「江湖中,哪裏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道理!」那個中年婦女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放在桌上說:「公子請用茶,我們堂主向來如此!」封塵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此人興許就是辛竹姑娘口中的那個白衣分舵主。
可眼前這個小孩,一無白衣,二也無分舵主的樣子,怎麼會是白衣分舵主。封塵試探地問道:「不知這位小公子可知紫陽堂?」那二人神色大變,立刻緊張起來,那個婦人也不像是剛才那般好的態度,匆忙走進內屋,隨後從她身後跟着十幾個手拿刀劍的江湖草莽。從正門口也走進來幾個家丁僕人模樣的人,將屋門合上守在門口。那個小男孩一腳踩着凳子,一手拍着封塵的肩膀說道:「大哥哥!你可知道我是誰?」封塵笑着說:「那難不成還是白衣堂主?」那小男孩聽後,立刻轉身在那婦女耳畔說了什麼,屋內的那些草莽大漢一個個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