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帶頭的那位,再看他們穿的是什麼衣服標誌?那是赤鯨幫!
赤鯨幫的梁子,開玩笑,誰敢接?就算是副總兵公子,打了也是打了,誰敢和赤鯨幫作對?那不是嫌命長了?
「這...這...這....!」陳道早眼看着王公子被打得聲都沒了,急忙叫人去阻攔。可半響叫人也叫不動,頓時急火攻心。
一想到以後總兵問責,陳家可能遭遇到的麻煩,他心頭一陣冰涼,終於兩眼一翻,一下仰頭昏迷過去。
「爹!」陳芸熙趕緊上去扶住,也是嚇得花容失色。
打得王順勇快要沒進出的氣兒了,那紋着青龍的壯漢才假惺惺的叫人停手。
再假裝上前一看幾人。
「哎喲!這不是陳大小姐嗎?失敬失敬,沒想到抓姦抓到了陳大小姐的府上,恕罪恕罪!我等這就離開!」
這漢子連連道歉,比起之前的進門就打人,此時的他簡直禮貌得可怕。
這對比太強烈,以至於陳芸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回答。
對方看也不看她身邊的爹爹一眼,就只是對着她一頓恭維。然後拖着死狗一樣的王順勇王公子,拔腿就跑。
一大群人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便跑得沒了影。只留下滿園的狼狽和昏迷的老爹。
還有一臉茫然,風中凌亂的陳芸熙,直到最後,她都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她是不知道其中隱情。
這還要從赤鯨幫之前飛鷹堂搞小團體一事說起。
赤鯨幫飛鷹堂的諸位高手,因為之前抱團不聽宣,搞想談條件,惹得路勝不喜,所以一直心中忐忑不安,想要找機會彌補印象。
可路勝武力爆表,又身居高位,巴結之人太多,他們根本找不到什麼好機會表現。
於是一群人商量了下,便開始朝路勝的親朋好友上打主意。
陳芸熙因為幾次和路勝一道獨處過,被眼線看到,自然早就進了他們視線。
再加上玉蓮子之前也暗中吩咐過,要保護路勝的家人和此女。頓時就讓飛鷹堂的幾位上了心。
外號上青龍的,便是其中之一,已經通力巔峰的他,前進無望,為的不就是掙點家族基業。可要是因此惹得頂頭上司不快,不要說基業,就是小命能不能保,都是個問題。
糾結之下,他便將目標放在了陳芸熙身上,經過與人合謀,極其詳細的安插人手,各種調查,安置眼線,隨時監控。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等人扭轉在老大心中形象的好機會。
於是一番策劃下,副總兵家的王公子,就成了他上青龍的踏腳石。至於得罪副總兵?
赤鯨幫的實力勢力,在這沿山城,只要不是殺了知府之類的驚世駭俗之事,其他俗事,誰敢忤逆?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層當着,怕啥?!
於是這位大老粗帶人上門,逮住王公子就是一頓毒打。
可憐這位王公子,興致勃勃的過來賞玩異物,卻莫名遭了一頓毒打,最後昏迷着被抬走,卻連自己為什麼被打都不知道。平白挨了無妄之災。
昏迷過去的陳道早若是知曉這其中的道道,怕是清醒的也要再度被氣暈。赤鯨幫不怕,可他陳家就要遭滅頂之災啊!
......
賭場書房內。
「啊?」玉蓮子一下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上青龍和另外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一臉愕然。
「你們把副總兵的公子打了?就因為他去了陳芸熙小姐家中做客?」
「當然不是!」上青龍舔舔嘴唇湊近了道:「蓮子老大,你是不知道...」
「老子不是蓮子,是玉蓮子!!」玉蓮子一臉頭疼的怒聲糾正。
「哦,玉蓮子老大!這不還是蓮子嗎?錯了錯了!屬下錯了,該打!」上青龍一看玉蓮子面色不對,趕緊收口,輕輕打自己臉。
「還是老朽來吧。」飛鷹堂的另一位老者走上前來,他也是協同動手之人,實際上上青龍之所以能這麼周密的搞定此事,還利用威逼利誘等手段,打聽到陳道早的主意算盤,便主要是這一位出謀劃策。
老者細細的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後,玉蓮子也是目瞪口呆,陳道早居然會有這種念頭,果真是識人不明,連自家外首這般強橫的大人物都往外推,還去找什麼王家的獨子?
區區一個副總兵,沿山城之大,共有三個副總分把軍權,不要說副總,就連總兵的地位話語權,都也就和赤鯨幫一個長老差不多。
要和路勝這位第三把交椅的大佬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這老貨真是....居然敢把芸熙小姐推出去給人做妾。」玉蓮子搖頭無語。
「那玉蓮子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做?」老者小聲問,迅速隱蔽的往玉蓮子手裏塞了一卷銀票。
玉蓮子隱晦的看了眼銀票數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悄悄收起。
「走吧,跟我去外首閉關的院落等着。他吩咐過,今日下午差不多就能出來。副總兵終歸是朝廷內的麻煩,要處理還得外首親自發話。」
「多謝玉蓮子大人!」三位飛鷹堂高手連忙抱拳行禮。
「客氣,幾位日後也有多多依仗之處啊。」玉蓮子也抱拳回禮,雖然他按照級別比他們高一級,但這類高手坐鎮各分舵,便是相當於微型的一方諸侯,手底下可是有實權的,以後有的是地方需要他們幫襯。
幾人一起,很快出了書房,走到路上閉關的院子外,靜靜站立等着。
頭頂上烈日滾滾,幾人都沒有半點怨言,就這麼筆直的等在院子外。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朝西落下大半,快要跌入天際線,等到幾人腿腳都有些發僵時,院落里終於傳出一聲刺耳門響。似乎房門開了。
「不是說沒事不要來打擾我?玉蓮子,你帶這三人來作甚?」路勝特有的低沉嗓音從裏面傳出來。
玉蓮子聽到聲音,也是面色微變,他聽出路勝此時的狀態似乎和平時不同,此時的聲音里,透着一股子極度的壓抑感,似乎在積蓄着某種情緒。
「是關於陳芸熙小姐的事。」他仔仔細細,將上青龍等人通過各種手段,調查出來的情況,給路勝一一說了一遍。
說完後,幾人靜靜等在大門口。
片刻後,院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
一個渾身肌肉,面容蠻橫的彪形大漢,頂着光頭緩緩走出來。
獅虎一般的眼神掃過幾人,頓時惹得玉蓮子四人身上一陣雞皮疙瘩狂冒。
就算他們中最強壯高大的上青龍,在這位面前一比,也平白小了一大圈,像是豆芽菜一樣柔弱不堪。
外首的功力越來越強了!
幾人被這視線盯着,背心發毛,都隱隱滲出一絲冷汗。
「你剛才說,陳芸熙她老爹,要她給別人下藥,還要她給人家做妾?」他聲音低沉,話語裏壓抑的情緒,讓其如同漲潮前的江湖,給人一種隨時可能爆發的壓抑感。
「是....是這樣!」上青龍額頭冒汗,頂着壓力,努力回答道。
「外首,屬下認為,若是您不願意要陳芸熙小姐,這檔子事便最好別給她希望,不要插手此事。不然以陳道早的個性,這樣的事只要發生一次,就必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玉蓮子經常和路勝呆一起,倒是稍微適應了他身邊的強大壓迫感,此時勸說開口道。
路勝沉默了一陣,緩緩開口:「這事,你去處理,告訴陳芸熙,如果一切順利,她願意的話,一年吧,讓她等我一年,之後我會去找她。」如果我沒死的話。他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玉蓮子也是知曉陳芸熙和路勝之間的事,聞言也是替那女子感到欣慰。他回頭看了另外幾人一眼。
「外首此事,務必保密,不許透露分毫。」
「屬下必定守密。如有泄露不得好死!」三人果斷髮誓,牽扯到外首這等家事裏,他們雖然嘴上發毒誓,但心頭卻是樂開了花,知道這趟賭對了。
作為下屬,知道了上司隱秘之事後,還立了不小的功勞,這可是成為心腹的前提徵兆!!
路外首年紀輕輕便踏入凝神巔峰,這樣的實力,在偌大北地幾乎就是未來的第一高手。畢竟老幫主年紀大了,精力終歸會隨着時間不斷下滑。
「好了,下去吧。」路勝淡淡道。
「是!」玉蓮子等人紛紛告退。
路勝站在院落里,面色平靜。他算是看清楚了,在這沿山城,或者說在這北地的不少地方,腿長的陳芸熙,當真是遭人嫌棄,地位如同醜女一般。
尋常人都視其為畸形殘缺。
可他分明還記得,在九連城時,腿長只要不太過,也是遭人追捧的。就像當初的端木婉。而以腿短為美,或許只是沿山城更注重這一面,畢竟端木婉也比不過陳芸熙腿長。
「對了。」玉蓮子很快去而復返,「外首,那副總兵王家的公子怎麼處理?」
「副總兵?」路勝一愣,隨即搖頭,「這傢伙也只是無妄之災,不過既然牽扯到我女人的名聲。
打斷他一條腿,再傳出去就說他意圖非禮陳芸熙不成,被人路見不平打昏。下藥之事誰敢再提,一樣這麼處理。」
玉蓮子頓時背心冒汗。
這得要多護短才能幹出這等事.....
這王順勇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平白無故被打一頓,還要被栽贓抹黑名聲。最後還只能打掉牙齒肚裏吞,若是真敢反抗,一個副總兵而已,惹火了路勝,上門殺他滿門,朝廷頂多責問一番,給點補償了事,不會真撕破臉。就如同之前的紅坊畫舫在江上暗中肆意抓人一樣,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記得和他串好口供,好了這些小事別來問我,你自己處理就行。」路勝擺擺手隨意道。
「是。」玉蓮子無奈退下。最兩人都沒提總兵的背景。
對於現在的赤鯨幫來說,凡俗的力量,或許有點用,但比起紅坊根本不值一提。
凝神級別的高手,一旦動手,沒有強力軍弩之類的大殺器,百八十人根本擋不住。更何況路勝這般的赤鯨幫大佬,手底下上千幫眾,都是按照軍事化訓練,背後還有世家背景。
滾開說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有強迫症,每天兩更風雨無阻,這是強迫症帶來的好處。
但這個強迫症同時帶來的,不光是每天保證兩更,同時還保證了每天打完兩更就感覺身體被掏空.....?。
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能看到這麼多朋友諒解我,令在下無比感動,果然大家都是好同志啊!!
最後本書成績總算是破了我以前的記錄,上了一個台階,這也全是諸位的功勞,在下能夠回報的,便只有努力寫出更好的東西。望能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