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張之路 第四百一十六章 催淚彈
清晨，天朦朦亮，街道上已經開始三三五五的出現人影，只是這些人幾乎全都集中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而除了這些人外，普通的行人卻少的可憐，似乎這些人都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等到6點多鐘的時候，那些三三五五的人，已經匯聚成了一個龐大的群體。在人流當中甚至還有幾個人在那裏呼喊着口號，遠遠望去怕是有兩三萬人之多，聲勢極為浩大，如果不是這些人大多都流里流氣的，被不知情的人看見了恐怕還會以為他們是什麼罷工遊行的呢…
「大家加油！一定要讓姓嚴的瞧瞧我們的厲害！」
「都聚成一團，別走散了！」
「那邊，那邊，那邊是公使館的方向，我們先往那邊去一趟！」
雖然早在行動發起之前，這些發起者就已經制定好了計劃路線，但眼下畢竟有兩三萬人之多，而且這些人既不是什麼工人也不是什麼學生，更連一些普通商販都不是，僅僅只是一些平日裏遊手好閒的懶漢，無組織無紀律幾乎就是他們的代名詞，想讓他們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路線前行更是沒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些發起者們儘可能的維持着秩序，恐怕整個隊伍早就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不過就算如此，這些人還是被弄得滿腦門的汗，一個個叫苦不迭的，但他們的努力總還是有些成果的。
或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往日裏十分懶散。不管怎麼都是一副大爺樣的旗人，這次到是煥發出了極大的熱情和精力，而在為首一些旗人的引導下。他們也漸漸的往公使館的區域前進。
當然，他們到是沒有想過要衝擊外國公使館，事實上就連能否進得去都是件難說的事情。他們僅僅只是想從公使館旁的街道路過一下，讓各國的外交官聽聽他們的呼聲，想起那份曾經在他們見證下簽訂的『清室優待條例』…
另一方面，使館區的各國外交官們心裏也有些擔心，因為根據他們與國社政府達成的協議。各國在中國的駐軍已經被撤的差不多了，現在還留在東交民巷的駐軍幾乎少的可憐，純粹是象徵性的。如果外面那些人真的衝進來…
那可是兩三萬人啊…
想到這裏，幾個被各自上司派出來查看情況的使館官員不由得看了看守在巷口的士兵。
在巷子的入口處，一些路障已經被架起，而在他們的前面則是一群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國防軍士兵。不過這些士兵到是沒有手持武器。確切的說是他們手裏沒有任何的軍械。有的只是一些警棍…
在北京住了這麼多年，這些使館的人還是比較了解那些旗人的。
平日裏遊手好閒、欺軟怕硬，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眼下他們可是有兩三萬人，而在巷子口的守軍卻只有一個排的兵力。而且手裏別說機槍了，就連尋常的步槍也沒有，如果那些旗人見到這一幕心裏起了什麼邪念的話。他們真的很難相信這幾十號士兵能擋得住外面兩三万旗人。
何況…
他們會不會願意去擋也很難說，雖說這時的國防軍與幾個月前的國社軍及北洋軍相比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對此雷?科帕和朱爾典等人也心知肚明，但下面的人畢竟不清楚，再加上白人固有的優越感，讓他們很難相信這些黃種士兵會有什麼戰鬥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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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巷子裏，眼見外面的喧譁聲越來越近，保羅也顯得緊張起來。
「你先在這邊守着，我回去一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保羅轉頭對跟着自己一起出來的人說了句後，便連忙往公使館的方向走去，只留下兩個人在那裏面面相窺。
除了保羅外，其他幾個國家的公使館也派了些出來，如今見到保羅回去了，在留下兩個人後也都一一返回，不過就算這樣在巷口依舊站着不少人。
快步往公使館的方向走着，沒多一會保羅便回到了英國公使館的大門前。
在門內，見到保羅回來了，幾個英軍士兵連忙把門打開，讓保羅從外面進來，在進來的過程中其中一個英軍士兵還有些緊張的問道。「先生，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保羅也不好說自己沒看仔細，但他也很清楚現在不是加重亂局的時候，所以也只能安慰道。「還行，那些中國人還在外面擋着呢。」然後便連忙往裏面走去，很快保羅就在公使館的二樓找到了朱爾典。
「先生…」
見朱爾典正在那裏不知道想着些什麼，保羅連忙上前兩步道。
「先生，那些旗人距離這裏已經越來越近了，單憑守在巷口的幾十名士兵還有我們在使館內的士兵恐怕………要不要給中國政府打個電話，讓他們多派些人過來，不然的話…」
這時在二樓並不只是朱爾典一個人，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各自坐在角落裏，聽到保羅的話，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那些中國人也就算了，單憑使館的這些人………雖說那些旗人來這裏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帝國的主意，但萬一要是…」
和他們不同，朱爾典的表情似乎很輕鬆，一點也不擔心外面所發生的事。不過見保羅他們一臉擔心的樣子，他還是笑着開口道。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說着朱爾典走到窗口的位置往窗外看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外面那數不清的長龍。
雖說他和袁世凱的私交很好，但和袁世凱相比他明顯要更看好嚴紹——————當然。這也意味着他更警惕嚴紹。
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一點也不擔心。
其實早在那些旗人打算鬧事的第二天朱爾典就已經收到消息了。沒辦法，兩三萬人的串聯。朱爾典畢竟在中國居住了許多年，這點事情如果他還不知道的話，那他就真的白幹這個公使的職位了。
對特事局的存在，他還是了解一些的，很清楚這是一個非常兇狠的組織，並且在整個中國都有耳目，就規模而言很可能會是遠東最大的情報機構。
而既然他都知道。那嚴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眼下國社政府的行動不大，這正說明嚴紹已經成竹在胸。
而且當初各國會和國社政府達成協議，將在中國的軍隊撤回本土。只在中國保留一個象徵性的數字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中國政府必須保證各國僑民在中國的安全…
單個的也就算了，兇殺案什麼的也排除在外，但如果有大規模針對各國僑民的行為發生。那麼各國就有權把軍隊重新調回中國。這算是各國留下的一個後門，而嚴紹也答應了——————反正在過一兩年歐洲那邊就要打的頭破血流了，答應下也沒什麼，而等到他們把仗打完，恐怕也沒那個精力往中國增派駐軍了。
何況有了這麼些年，嚴紹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想必也已經完成了。既然如此，那還怕他們做什麼？
不過朱爾典並不清楚這點，所以他並不覺得嚴紹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放心吧。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閉上眼睛，朱爾典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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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旗人的隊伍距離東交民巷已經越來越近。就在距離東交民巷不遠的位置上，一隊士兵正在等候着命令。這些士兵的數量到也不多，也就一百多人，不過全都躲在一個院落里，而且都只是站在原地，所以外界，哪怕是他們的鄰居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真他娘的，人還真不少啊…」
站在院落大門的位置，聽着遠處不斷出來的聲響，雖說顧春華沒有親眼看見，但也可以想像的出外面究竟有多少旗人在鬧事。
不過回首看了眼手底下的弟兄，顧春華的心底到是多了幾分信心。
那些旗人他也見過，幾乎全都是些懶漢，這種人就算再多他也不覺得會是自己手底下這些士兵的對手。
「都給我記住了，一會全都給我往死里揍，明白嗎？」
手裏的警棍敲了敲牆壁，顧春華大聲道。
然後…
「………」冷場…
院子裏的士兵看着顧春華卻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有幾個到是張了張嘴，但遲疑了下後最後也沒說些什麼。
見到這一幕，本來正尷尬着的顧春華突然想起來在來到院落前團里曾經下達過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開口說話，直到行動開始為止…
這個世上無論哪一支軍隊都有着一個鐵則，那就是服從命令，這點甚至還排在了保家衛國前面。而在國防軍內別的也就算了，對軍紀的服從卻是非常嚴格的，那些張了張口的士兵顯然也是顧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沒說些什麼…
站在門前，顧春華還在尷尬着，幸好這個時候院落的門突然被敲響，對了下暗號，確定是自己人，顧春華將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士兵。
雖說這時院子裏全都是國防軍的士兵，但這個士兵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所以並沒有吃驚，只是對着顧春華道。「師部的命令，說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點點頭，顧春華回首看了眼自己的部下。「行了，可以出發了，讓咱們好好教訓下那些兔崽子去………他娘的，居然想啥都不干就領工資，老百姓納的稅可不是用來養這幫米蟲的，走！」
跟在顧春華的後面，院落里的一百多名士兵手提着警棍依次從門中走出，而在東交民巷周圍的一些院落里，同樣有大批的士兵正從裏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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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宅邸內的會議室里，嚴紹正在和付修明及李良等人等候着城內傳來的消息。
旗人打算到東交民巷去鬧一鬧。吸引列強的注意力，然後在往國會那邊跑，這件事嚴紹早就知道了。
事實上這次旗人隊伍的主導者里就有兩個是被特事局給收買的。可以說整個計劃都已經被國社政府獲悉。
然而在怎麼對待他們的問題上，國社政府內部卻有很大的爭議。
有的認為眼下『第一個五年計劃』正在實施當中，作為諸多計劃中最要緊的一部分京津地區絕對不能亂，所以主張採用懷柔的手段來應對他們。
也就是說，主動與這些旗人進行談判，通過談判的手段來解決這次的問題。
如『清室優待條例』中許多不合理的地方，都通過談判來解決。
不過這點被嚴紹給否了。因為那些旗人大爺的德性他很清楚，真要是和他們談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他們以為自己是怕了他們。然後來個蹬鼻子上臉，鬧的更歡。
除此之外就是有人認為應該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搶先動手，憑着特事局在旗人當中收買的諸多線人，嚴紹他們已經清楚了其中的主導者都是誰。現在他們又都在哪裏。完全可以在他們把事情鬧大之前就下手。
而只要把那些主導者都抓住，即便這些人還想鬧事，一群烏合之眾也不必再擔心什麼。
另一批人則認為，應該先讓他們鬧出來再說，不然的話…
火星固然被掐滅了，但別忘了，火藥還在下面堆放着。
如果只抓捕為首的領導者，這些旗人很可能會另外選出一些領導者出來。所以到不如趁着他們鬧事的機會。把這件事徹底彈壓下去，讓他們以後就連鬧的機會也沒有。
而且特事局不是已經提供情報了嗎。說他們打算到東交民巷去吸引列強的主意，這正好也給了他們一個彈壓的藉口——————保護各國使館的安全…
有了這個藉口，即便嚴紹動手也是合理的。
除了這三者外，其他的還有一些提議，不過最後嚴紹選擇的還是第三個。
眼下一戰雖然還沒有發生，而且也沒人敢保證他就一定會發生，但嚴紹必須要做出他肯定會發生的假設。
而只要一戰爆發，日本人就必定會出兵青島。
嚴紹可不願意在山東對付日本人的時候，還要在京津地區為這些旗人頭疼。所以趁着一戰還沒有爆發的機會，他要先把自己內部的隱患給解決了。不然如果非要等到日本人動用這顆棋子，那嚴紹可就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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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的氣氛很沉重，因為沒人了解前線的情況，這時的遠程聯絡手段也只有無線電台一種，問題是這東西用起來並不方便，消息的傳達多少有些延遲。
至於電話？雖說這時距離國社政府成立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但電話還不怎麼普及，至少在東交民巷一帶也只有各國的公使館裏有電話，一般的民宅里是沒有的。
「大總統…」手裏拿着一份電報，就在嚴紹等人靜靜等候消息的時候，伍千秋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剛得到的電報，前方已經開始動手了…」
的確是開始動手了…
在距離東交民巷入口不遠的位置上，就在為首的一些旗人想着究竟要不要闖進去把事情鬧的更大一些的時候，從四面八方突然圍上來了數千穿着黑色11式軍服的國防軍。
見到這一幕，那些旗人哪裏還不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只是就在為首的幾個人想要埋頭就跑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國防軍官兵手裏並沒有帶槍，僅僅只是帶了些警棍而已。
注意到這點，為首的旗人宗貴大喜過望，連忙對四周的旗人喊道。
「弟兄們不要怕，那些當兵的手裏沒有槍，而且才幾千人，咱們和他們拼了！」
除了他外，其他一些宗貴也紛紛組織起隊伍，這時那些慌亂的旗人也發現這些國防軍官兵手裏並沒有帶武器的事實…
注意到這點，他們安心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可是有兩三萬人，而對面呢，卻只有幾千人而已。雖說這些旗人都很不爭氣，但在彼此兵力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他們欺軟怕硬的本能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他媽的，姓嚴的欺負我們，你們這些當兵的也來欺負我們，還真是把我們旗人給看扁了…」
「不過幾千人而已，居然也敢上來，弟兄們，讓他們知道大爺我們的厲害！」
眼見對面人比自己少了這麼多，這些旗人大爺的膽氣也上來了，紛紛擼起袖子想要和他們教訓一番。
然而讓他們有些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面前的國防軍卻並沒有撲上來，而是先給自己帶上了一個稀奇古怪的面具，緊接着就是拿出一個個類似手榴彈的東西，往他們的腳底下扔。
注意到這點後，那些旗人頓時嚇的驚魂失魄，因為半年多前的那場大戰，手榴彈這東西如今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眼見國防軍居然動用了這種大殺器，他們怎麼可能不害怕。
尤其是為首的一些旗人，更是因為嚴紹想要藉此機會對旗人進行一番血洗。
只是就在他們以為那些『手榴彈』會發生爆炸的時候，那些黑咕隆咚的東西里卻突然冒出一些紅色的煙霧來，緊接着還沒等那些旗人反應過來，他們便覺的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十分難受，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冒出來，幾乎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一時之間，本來氣勢洶洶的旗人頓時亂成一團，而這個時候國防軍的士兵卻是提起警棍沖了上去，等到短兵相接的時候，士兵們直接把手裏的警棍往面前那些捂着眼睛的旗人臉上掄去。
很快慘叫聲和警棍抽打的『啪啪』聲便成為了整條巷子的主旋律…
而在不遠處，還有幾名軍官在那裏大聲的喊道。「打，給我狠狠的打，他奶奶的，啥都不干就想吃現成的？老子現在就讓他們嘗嘗警棍的味道！」(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