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馭時空 第兩百八十三章 心靈碰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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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藍驚慌失措的跑出朝天殿，跑出的一瞬間，忽然場面切換到了先前的臥室。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先前驚醒的臥室，臥室旁邊就是那個靈堂。
小初藍看到，在臥室的門口，正扒着一個小孩，這小孩不是別人，正是小初藍自己。
好似很久很久的記憶，被小初藍回憶了出來。
小初藍踏步走向那靈堂，外面的自己好似雕塑，偷偷的看着靈堂內部。
靈堂內部，初擎一邊灌着酒，一邊燒着紙錢，眼中更是淚水滑落。
小初藍走到初擎面前，但此刻的初擎根本看不到小初藍，僅僅頹廢的喝酒悲傷之中。
靈堂之外，衍命生忽然進入這奇特的環境。
「這是？初藍小時候的記憶？他看到了什麼？這裏難道是他一直無法忘懷的地方？」衍命生好奇的對靈堂內望去。
靈堂之中，衍命生看到了初擎，看到了那口棺材。
「若芸？」衍命生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轉而看到坐在棺材前的初擎。
初擎喝着酒，整個人都頹廢了。
「若芸一死，你就不知跑哪去了，原來，你還有點良心，原來你還為若芸守靈？」衍命生眼中帶着一股複雜道。
站在門口，衍命生沒有踏入，而是閉目，陷入對若芸的深深思念。
內部，小初藍看着初擎借酒消愁。
「若芸，我應該不顧他人死活的，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幫他們，要不是幫他們，你就不會死了！」初擎灌了一口酒，悲苦道。
「不該的，我應該冷酷點的。我不該管他們死活，他們死活與我何干？我只要我的愛人、親人無礙，就夠了，這就夠了，我恨，我恨！」初擎悲苦的叫着。
「我不需要友情。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我要的，一切為我要的服務，一切為我要的努力，這才不會讓我後悔。若芸，我好恨！」初擎哭叫着。
「若芸！」初擎哭吼着。
小初藍就在一旁害怕的看着。眼中儘是擔心之色。
「若芸！」初擎哭喊着。
靈堂之外，衍命生陷入悲痛，也好像沉靜在了自我世界之中。
「若芸！」衍命生也悲吼着。
悲吼之際，回憶的畫面再度出現。
「轟！」
畫面中，若芸被一個惡魔殺死，拋飛了出去。
「若芸！」
這一次，回憶中。衍命生抹去了初擎，只有自己一把抱住若芸的屍體，悲憤欲絕。
「若芸！」
這一聲。不知是衍命生還是初擎喊出。
「轟！」靈堂內一聲巨響。
「爹！」小初藍驚恐的大叫。
衍命生沉浸在悲痛之中，忽然被靈堂內的聲音驚醒，扭頭望去。
卻看到，初擎一劍，刺在了自己紫府之處。
鮮血四濺，與若芸同樣的傷口。初擎自殺死了。
鮮血淌了一地，慢慢蔓延到了小初藍面前。小初藍驚恐的看着地上一灘血。
「啊！」小初藍痛苦的大叫之中。
衍命生回憶的若芸畫面消失了。
只有不遠處的初擎自殺的一幕。
自殺？
衍命生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一步一步走入靈堂。
自殺？
初擎為若芸殉情了？
初擎消失。初皇說初擎死了，自己一直不知道怎麼死的，他是為若芸殉葬了？同死？
看着初擎的屍體。
衍命生忽然眼中紅了起來。
「你為若芸自殺？你為若芸殉葬？不，為什麼，你怎麼可能比我更愛若芸，你怎麼可能！」衍命生沖向初擎屍體嘶吼着。
可這只是小初藍回憶的畫面，衍命生根本觸碰不到初擎屍體。
「不，我沒有勇氣自殺，我愛若芸，為什麼你會自殺，你比我更愛她，為什麼？為什麼？我錯了嗎？若芸選擇你是對的？若芸沒有選錯嗎？不！」衍命生哭吼着。
一瞬間，好似整個世界都變了一樣。
原本心中，初擎配不上若芸，若芸選錯了初擎，才造成的若芸死亡，初擎不愛若芸，才導致初擎死的，初擎沒有自己愛若芸。
可，為什麼？
這一切卻在告訴這衍命生，初擎比自己更深愛若芸，深愛的多，深愛到可以拋棄生命。
「不，為什麼！」衍命生忽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怨恨，都錯了？
自己錯了？自己以前的怨恨，都是荒唐的？
「不！」衍命生傷心欲絕的衝出靈堂，沖向黑暗之中，不停的奔跑。
錯了嗎？不，初擎的確比自己更愛若芸，可自己也愛！
衍命生的心性因為這份怨恨而變化了一些，探手取出一個黑色紙團。
這個紙團，就是從初言腦海中取出來的。
衍命生再度將其展開，看了起來——
師叔，初藍感激師叔，尊重師叔，師叔大恩，初藍永生難忘，但，我內心卻是陰暗的，我的內心有着一股強大的邪惡力量，這股力量，不斷抹去我對師叔的恩情，不斷抹去我的所有尊重。
這是我的內心缺陷，一股邪惡力量。
我好擔心，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六親不認，我擔心有一天，我不再尊重師叔，這股邪惡力量，讓我忘記師叔對我的好。
我越是強大，內心中的這股邪惡力量也跟着強大。
我不想忘記，我將所有對師叔的敬重，封在了內心中一個隱蔽的地方，不讓那股邪惡力量找到，我不會忘記師叔當年教我時的點點滴滴。
我不會忘記的！
邪惡力量，我不怕你！
爺爺當年閉關，師叔代爺爺教我知識，我記得。師叔喜歡黑色，第一次教學給了我一身衣裳，也是黑色的。
我決定，以後所有衣服都是黑色，就是別人穿金色龍袍。我也要穿黑色的，我不想忘記過去。
我不想被邪惡力量抹去一切情感。
我不會屈服的，我就要穿黑色，黑色可以時刻提醒我，還有着一份執着，不會讓我迷失自己。
不想忘記。不要忘記。
邪惡力量，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衍命生看着信件，忽然間心中微微一顫。
一股記憶湧向心頭。
一個廣場之上，初皇顯得極為疲憊。
「衍命生，你是我弟子中天賦最高的。可惜，可惜，你不是我初家之人，初家一些東西，需要初氏魂魄才能辦到，可惜，可惜，我要閉關推算一下天數。你代我好好教導小初藍一段時間，他是我初家的希望！一定要好好教導！」初皇疲憊的說道。
「是！」
初皇閉關。
衍命生帶着一絲厭惡的看着小初藍。
「師叔，師叔。今天十六叔給我帶回來兩個仙果，可好吃了，我給你留了一個！」
「師叔，師叔，這是十二姨帶給我的小老虎布偶，可好玩了。我給你玩吧！」
衍命生厭惡的看看小初藍。
「好了，小初藍。今天開始學習，做我弟子。就要跟我穿的一樣，這件黑袍，你穿上，我帶你出去看看別的宗門！」衍命生厭惡的冷冷道。
「黑色的衣服？好難看，師叔，我不穿黑色的好不好？上次穿了一次，好多小夥伴都說我丑，不跟我玩了。我爹以前也說我穿黑色的不好看！」小初藍說道。
「不行！必須穿！」衍命生厭惡道。
陽間，北外洲！通天疆域，通天海！
無數強者在通天海外盯着海上，看着海上平躺在水床上的兩人。
初言、衍命生。
二人一趟，就是三天時間，消息快速傳向四方，越來越多的強者趕來觀望。
天清宮中，昭日教主也凝重的看着遠處兩人。
「初藍，衍命生，萬魘煉心之後，你們會變成什麼樣呢？斗心？當年真我之地，初皇要求下，衍命生鄭重承諾要竭盡全力輔助初藍，衍命生不忘初皇教誨，可總感覺有着一股芥蒂，終於爆發了？」昭日教主感嘆道。
遠處，兩張水床之上，二人平靜的躺着，忽然衍命生處發生了一絲變化，平躺的衍命生，忽然流出兩滴淚水。
「淚水？」昭日教主眼中一凝。
通天海外，無數修者也驚訝的盯着衍命生。
「萬魘煉心，已經開始影響他們的心性了！」元泱臉色一沉道。
「衍命生的心性，可是極為堅韌的，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居然引動如此大的情緒？」姜星罡驚嘆道。
「萬魘煉心，那是兩人記憶的碰撞，兩人心靈的碰撞，心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碰撞心靈，衍命生先傷了！」元泱深吸口氣道。
「嗯！」姜星罡點點頭。
除了元泱和姜星罡，四周還有着一些絕世強者露出驚嘆之色，當然，也有露出冰冷之色的。
鬼谷子！
在環東北洲遭遇天數重創之後，就到了北外洲，養傷期間，傷還沒好，就聽到通天海之事，頓時急匆匆而來。
站在一個小林之中，看着遠處通天海，鬼谷子眼中充滿了怨恨。
「初言？」鬼谷子咬牙切齒的叫着。
就是因為初言，自己才如此倒霉。歸來前，鬼谷子找到武吉詢問，也明白了，那日也是自己倒霉，沒事去攻擊那隻翎雀。
初言的翎雀？
說着，鬼谷子抬頭看向遠處島上，在紀心懷中的翎風。
「菱鳳？原來是你是菱鳳？為什麼不早說！」鬼谷子悲憤的看着遠處。
「蒼天菱鳳？難怪天降天罰！」鬼谷子悲嘆之中。
接着，鬼谷子再度看向通天海上兩個身影。
衍命生、初言。
「初言不死，我鬼谷家族永無寧日，昔日我針對初言，初言還不知道情況。現在知道了，定然防範，以後想要殺死初言更難了！萬魘煉心？」鬼谷子沉聲的看着遠處。
「現在毫無抵抗，此刻就是斬殺初言最好時機，一擊必殺。一定要成功！」鬼谷子周身含憤的散發一股殺氣。
「呲吟！」
探手，拔出一柄長劍。長劍拔出，一股兇猛的殺氣，隱而不發。
同一時間，天清宮中。
昭日教主關注着初言和衍命生。
「嗡！」
大殿之中，陡然傳來一聲劍鳴。
卻是大殿四個方向。正插着四柄長劍。昭日的佩劍。
靈絕四劍！
其中靈絕劍好似感受到鬼谷子長劍的殺氣，劍鳴，示警！
「本尊的話，當耳邊風了？」昭日教主眼中陡然一冷。
外界，所有人都在關注着通天海之際。
陡然。一股凶暴的氣息在海邊爆發而出。
「轟！」
巨大的氣息，陡然將四周無數修者掀翻在地，一道白色身影陡然衝出，整個通天海陡然掀起一股大浪。
「初言，受死！」一聲大喝，
白色身影手中陡然一划，一道白色的劍罡，向着通天海中心ji射而去。
劍罡威力浩大。虛空破碎無數。
無數修者陡然臉色一變。
「鬼谷子？」姜星罡驚訝道。
「堂堂聖人，居然做偷襲之舉？哼！」元泱露出一絲不屑。
島上，蒙司等人臉色大變。
「住手！」
轟！轟！轟！
近乎同時。翎風、蒙司、元薰秀，簡言星、紀心、唐玄風等人，一起對着鬼谷子出手，無數劍罡、刀罡、爪罡，盡皆沖刷向鬼谷子。
但，鬼谷子偷襲在前。速度太快了，轉眼就要殺道初言了。
就在鬼谷子得意之際。通天海上。陡然響起一聲冷哼。
「哼～～～～～～～～～～～～～～～～！」
冷哼鎮顫心魂，無數修者都是陡然一激靈。
「呲吟！」
在鬼谷子面前。憑空冒出一柄紫色長劍，好似穿越時空而來，突兀而現，以比鬼谷子快上十倍的速度，瞬間激射。
「呲吟！」
一道紫光扎的無數修者一陣眼盲。
瞬間，紫色長劍消失了。
鬼谷子的劍罡也消失了。
因為，半空中，一個手臂抓着一柄長劍，從半空掉落。
鬼谷子抓劍的手臂，被靈絕劍斬斷了。
「啊！」鬼谷子痛苦的大吼着。
「轟！」
頓時，蒙司等人重擊而至。
「轟隆隆！」半空中又是一陣虛空搖晃。
鬼谷子傷上加傷，抓着自己手臂快速遁逃而去。
「昭日教主？」遠處元泱眼中一凝。
「好厲害的一劍，毫無徵兆，劃破時空？」姜星罡眼中閃過一股擔心。
畢竟，不久後，自己也要面對昭日教主。
「轟！」
九鼎群臣快速飛到通天海上。
冷冷的看看四方。
程騫靖輕輕一甩長袖，冷冷的看了一圈四方道：「敢有再擾者，九鼎與之，不死不休！」
「呲吟！」
九鼎武將一個個拔出長劍，冷視四方。
另一邊，鬼谷子抓着斷臂逃竄之中。
「為什麼，就差一點，為什麼？吼！」鬼谷子欲哭無淚。
自己遇到初言，難道就要永遠倒霉嗎？這也太倒霉了？上次無妄之災，還情有可原，自己犯賤衝撞了菱鳳，這次又這麼倒霉？初言就躺在自己面前，就躺在自己劍下，卻殺不掉？
「吼！」鬼谷子一聲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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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魘煉心。初言和衍命生的夢境之中。
衍命生看着手中的黑色紙張，這是從初言腦海中抓出來的記憶。就是這份記憶，再度摧毀了衍命生的大量認知。
想着自己當年的苛刻，想着當年小初藍的無辜無邪，衍命生忽然間覺得，自己以前所作所為，多麼的可笑。
因為初擎而遷怒初藍？
可初擎根本不是自己想像那樣無情。初擎比自己更愛若芸，初擎的一切都是對的，自己不如他，而初藍？
低頭，衍命生再度看看黑色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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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內心缺陷。一股邪惡力量。
我好擔心，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六親不認，我擔心有一天，我不再尊重師叔，這股邪惡力量。讓我忘記師叔對我的好。
我越是強大，內心中的這股邪惡力量也跟着強大。
我不想忘記，我將所有對師叔的敬重，封在了內心中一個隱蔽的地方，不讓那股邪惡力量找到。我不會忘記師叔當年教我時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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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力量？」衍命生面色一沉。
「不，我可是衍命生，雖然我怨恨錯了初擎，也怨恨錯了初藍，可，我有我自己遠大志向，我自己也可以開闢天庭，我自己也可以天下獨尊。為什麼我要做他臣子？還永生永世的做他臣子？不！」衍命生咬着嘴唇鼓起雄心道。
「初藍，那股邪惡力量是什麼？我要看看，我要看看那邪惡力量是什麼？它要抹去你什麼記憶？你將一些東西。到底封在了哪裏？我要找出來，我要看明白！」衍命生深吸口氣道。
說着，將黑色紙張小心折好，調頭，原地返回，去找小初藍去了。
原先。靈堂之中。
小初藍蜷縮一團，看着父親在自己面前自殺。
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父親臨死前的話。猶如天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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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我應該不顧他人死活的。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幫他們，要不是幫他們，你就不會死了！」初擎灌了一口酒，悲苦道。
「不該的，我應該冷酷點的，我不該管他們死活，他們死活與我何干？我只要我的愛人、親人無礙，就夠了，這就夠了，我恨，我恨！」初擎悲苦的叫着。
「我不需要友情，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我要的，一切為我要的服務，一切為我要的努力，這才不會讓我後悔，若芸，我好恨！」初擎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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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死，讓小初藍的心靈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小初藍全身戰慄，小初藍傷心至極，同時也害怕自己也會像父親一樣。
鮮血在地上流淌，離小初藍越來越近，小初藍畏懼的向後又退了退。全身戰慄，眼露驚恐。
「哈哈哈哈哈，小初藍，原來你在這，我終於又找到你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卻是先前帶着小初藍找父親的黑袍人。
絲絲黑氣散發，黑袍人看上去邪惡至極。
「又是你？」小初藍驚恐的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伸出漆黑的手掌，得意的叫着：「告訴我，它們都藏在了哪？讓我把它們帶走！」
「不要，不！」小初藍驚恐的爬起身來，轟然衝出靈堂。
「跑？你無處可逃的，要它們有什麼用？你現在不是很好嗎？給我吧，讓我將它們帶走。」黑袍人緊追不捨，撲向小初藍。
「不要，不！」小初藍驚慌失措的在黑暗中奔跑。
小初藍和黑袍人走了。
沒多久，衍命生再度踏入靈堂。
可，靈堂除了一口棺材和一具屍體，空空如也，小初藍不知去向。
靈堂之中！
衍命生看着空空的靈堂，只有初擎屍體和一口棺材。小初藍不知去了哪裏。
「初擎？」衍命生看着初擎屍體面色陰沉。
看看一旁的棺材，衍命生好一陣沉默。
閉目，好似做着內心的掙扎一般，衍命生面露一股痛苦之色。
痛苦了好一會，衍命生面容才再度安詳。
輕輕掀開棺材蓋，棺材內，躺着若芸的屍體。
衍命生將初擎的屍體抱起，輕輕放入棺材之內，和若芸身體一起，二人合棺了。
雖然這只是夢境，但，為二人合棺，好似一種巨大的儀式一般。一種衍命生的內心儀式。徹底放下這份怨念了。
合棺的一霎那，無盡柔和白光照下。
整個靈堂漸漸消散。
衍命生為二人合上棺蓋。
「呼！」長呼口氣。看着棺材緩緩消失。
好似衍命生的心結，緩緩解開一樣，衍命生露出一絲解脫之色。
而此刻，衍命生的周身卻是散發出一股股的黑氣。好似怨恨之氣在消亡一般。
「怎麼會？我的身體？」衍命生驚叫道。
「你是我全部怨恨所化，怨恨散。你的力量也就變弱了，越來越弱，直到消失！」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卻是來自衍命生的體內。
「是，你，是你？你醒來了？」衍命生驚叫道。
應該說，是黑暗衍命生驚叫着。
說話間。衍命生身後再度回憶，再度出現了一副畫面。
一個林中亭內。
初皇坐在一個石桌之前。
衍命生跪在初皇面前。
「衍命生，你拜入我門下，有多久了？」初皇沉聲道。
「上一次量劫，弟子全家遭災。天火焚族，是老師力挽狂瀾，救了我一家，父母兄妹因老師而活，弟子仰慕老師，遂懇請老師收留，已經有三萬年了！」衍命生鄭重道。
初皇看看衍命生，眼中閃過一股複雜之色。
「初藍長大了。他要出去，開闢運朝，跟我說了。想要你輔助！」初皇說道。
「什麼？」衍命生驚愕道。
「老師，我，初藍天賦異稟，智慧超群，我所會的，都教他了啊。而且，初家各種人才都有。不需要我吧！」衍命生為難道。
「我答應了！」初皇沉聲道。
衍命生眉頭一皺，最終沉默了一下道：「是。弟子一切都是老師所授，弟子應下了！」
「我要你立誓，為蒼生輔助初藍，不得背叛，不得怨恨！」初皇沉聲道。
衍命生眼中閃過一股艱難，最終咬了咬唇：「是！」
衍命生忍着一股埋怨，進入馭天。
忍着對馭天的怨恨，兢兢業業輔助初藍的化身胤，不斷為馭天培養、尋找各色人才。胤的一切都是最風光的一面，而衍命生的一切卻都是陰暗的一面。
越是憋着，衍命生越是難受。
直到有一天，衍命生獨自來到一個山谷。
「吼！」「啊！」
山谷中傳出衍命生痛苦的長吼之聲。
「憑什麼，憑什麼？我憑什麼要幫那小孽種？我恨他！」
「老師的決定，沒有老師就沒有我，老師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反對老師！」
「可是，我好恨啊，初擎當年就欺辱着我，初擎死了，他兒子還要欺辱着我？憑什麼？」
「這是老師的決定！」
衍命生一個人發出兩個聲音，好似思想分裂了一樣。
「再這樣下去，我會人格分裂的，我會走火入魔的！」衍命生痛苦的叫着。
「斬心魔。我的陰暗思想，將我的怨恨、仇恨、埋怨，全部斬出，我入了馭天，就要做到最好，斬！」
「轟！」
山谷之中，一聲巨響。
從衍命生體內冒出無數黑氣，陡然被一道白光斬斷。
黑氣凝聚，漸漸的，成為另一個衍命生，黑暗衍命生。
一個衍命生面色溫和，另一個衍命生面色猙獰。
「嘎嘎嘎嘎，這樣就舒服多了，我就不用背負你的負擔了，哈哈哈哈！」黑暗衍命生猙獰的笑着。
衍命生卻是探手一揮。
「轟！」四周無數龍脈直衝而來。
「留着你，終究是個禍害！」衍命生沉聲道。
「你敢殺我？我就是你，我死，你也死！」黑暗衍命生不屑道。
「我不會殺你，我要封印你！」衍命生沉聲道。
「什麼？」
「你的力量，現在根本不如我，我不想等你壯大到能夠打敗我的一天，所以，我要提前將你封印！」衍命生沉聲道。
「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才是你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你躲避不了的，躲避了今天，以後你會繼續埋怨的，繼續怨恨的，你躲不了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再度埋怨，這是永遠劃不開的怨恨，問問你本心吧！」黑暗衍命生冷聲道。
「封！」
「轟！」
回憶着過去，黑暗衍命生臉色一陣猙獰。
體內衍命生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為什麼能醒來，因為，你在變弱，你變的越來越弱了！消亡吧，你我一體，有我足矣，老師之恩，大如天！」
「不，老師對我是有恩，但，為什麼要左右我命運？讓我做仇人臣子，任憑仇人凌辱？」黑暗衍命生憤怒道。
「初藍不是仇人！」
「是仇人！」
兩個衍命生聲音爭吼之中。
過了一會，兩個衍命生的聲音沉默了下來。
「我要去找到，初藍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衍命生沉聲道。
說着，踏步向着黑暗中衝去，尋找小初藍去了。
小初藍在黑暗中逃跑。
黑袍人跟在後面追着。小初藍害怕極了，四處逃，四處跑。
終於，在不多久後，小初藍終於甩掉了黑袍人。
一個人躲在小角落，長長的喘着氣。
「找我的東西？我的什麼東西？」小初藍喘氣着回憶之中。
小初藍腦海中好似有了一絲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就這樣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
而在回憶的時候，小初藍的身體好似在慢慢長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漸漸的變成了成年的模樣。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小初藍身形一停，驚訝的看着遠處，一幅畫，正是夢起的時候，小初藍盯着的自己一家三口的那幅畫。
又回到了原地？
而在那原地，還有着一個身影，衍命生。
好似不約而同，走到了這裏。
「對，好像就在這裏，我記起來了，就在這裏，我將封藏的東西，就藏在了這裏！」小初藍快速走上前去。
衍命生也盯着那幅畫。
經歷了一場心靈歷程，衍命生再看這幅畫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暴躁。沒有了對畫中初擎的怨恨。(未完待續)
第兩百八十三章 心靈碰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