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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風起上林
&還在家裏躺着養病呢?你還能躺的住?快點起來!」顧直正逍遙的拿着一本書躺在書齋的臥榻百~萬\小!說呢。卻不防備靖王忽然冒出來, 狠狠地對着顧直踢一腳。顧直很靈巧的一翻身叫靖王一下子撲空了, 「哎呦, 你個可促狹鬼, 怎麼還是這樣啊!」靖王一下子撲空, 一腳踹在了堅硬的床腿上, 捂着小腿坐在了臥榻上對着顧直抱怨起來。
&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要動什麼壞心思, 眼珠子肯定是到處亂轉。人家難得清閒片刻, 你還來打攪!真是攪人清夢的, 自己回家要做噩夢的。我可是奉旨養傷呢。」顧直悠閒的靠着個墊子,對着靖王露出個你明白的笑容。
靖王無奈的嘆息一聲:「你也知道, 看樣子父皇還是對你有了疑心。我真是後悔, 當時應該拉住你, 我知道在你的心裏為顧大人翻案, 昭雪冤情比什麼都重要。可是皇上的疑心病,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養傷這些天了,皇上卻沒一句叫你回來當差的話。我可是看見了,內閣擬定的刑部給事中的名單了。你真的這樣在家頹唐下去了?」
&就是不想這樣浪蕩下去也不能了。這都是皇上的意思。你也知道皇上的疑心病, 更別提當初我父親的案子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怕是皇上的心裏也很複雜,我很想問問皇上, 當初他怎麼能狠心的下旨——他分明知道,我父親的性格人品, 不會做出來那樣的事情。你現在怕是也很難了, 我這裏你以後還是少來吧。沒準你來我這裏的消息, 皇上已經知道了。」顧直含笑看着靖王,站起來親自去烹茶。
靖王端着個精巧的茶杯,品嘗着裏面清冽甘醇的茶水,忍不住讚嘆:「真是的好茶!我以前喝的都是些什麼?」
&不是什麼好的嗎,這個還是上次王爺送的。不過這個水倒是很好,是早上起來,湖面上荷葉上的露珠,等着烹茶的時候在水裏面加了松針,炭火是橄欖核。這才有香醇清冽的感覺。」顧直說着烹茶的訣竅,靖王聽着忍不住說:「你可真是太愜意了,我這些天真是水深火熱。皇上發作了太子,誰知太子卻是拿着我當成了眼中釘,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來你這裏想躲一會。」
太子打傷了顧直,皇帝怎麼也不能放任太子做出這樣的舉動,立刻把太子叫來狠狠地教訓一頓,還罰他在奉先殿跪了一天,然後責令太子在東宮讀書,連着太子身邊的人都跟着倒霉,皇帝嗔着他們不能匡扶太子。誰知太子卻拿着靖王當成了仇人,見着靖王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靖王不過是剛開始學習政務的皇子,根本不是太子的對手,因此這幾天靖王可是被太子教訓了一頓。
&還戀棧那些幹什麼?不如也和我一樣,在家修身養性就是了。現在皇上最擔心什麼?不是我到底是懷着什麼目的來京城,來做官的,也不是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存了爭奪儲位的心思。皇上最想要的是朝局平穩,不想憑空生出來什麼波折了。甄應嘉一件是已經叫皇上老了十歲,加上徐鶴的事情,徐鶴是誰,可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夥伴。當年皇上能登上皇位,徐鶴功不可沒。這些年,徐鶴一直在皇上的心裏是最重的那個,他說什麼皇上都給幾分面子。誰知就是這個徐鶴,竟然背着皇上和太子勾結。皇上還能相信誰呢?他擔心再出點什麼事情,皇上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顧直給靖王的杯子裏面添上些茶水。
靖王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對,今天賈雨村也和我說了類似的話,你知道,太子有抓着我的錯處在皇上跟前狠狠地告我一狀子。結果——皇上又把我罵一頓。我現在真測成了過街老鼠了!」
賈雨村,聽着靖王提起來賈雨村,顧直眼裏閃過一絲陰沉:「真是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不過人家賈大人有屠龍術,既然真心投靠,王爺幹什麼不順水推舟?就把他收在麾下不好?現在賈雨村深得皇上信任,沒準下一位內閣首輔就是他了。一個內閣首輔,對殿下的大業絕對是有幫助的。」
&打量着我不知道!我雖然年輕,有些政務上沒經驗,可是我不是傻子!是誰在太子跟前吹風嗎,叫他認為你是衝着他去的,名為為自己的父親洗雪冤屈,其實是心懷不軌,想要擁戴我和太子爭奪儲位。甄應嘉可是太子的心肝寶貝,太子把甄應嘉的事情全算在你身上了。自然是恨不得殺了你!他那天打你一頓已經是克制了,按着太子以前的脾氣,沒準你已經是——」靖王做個抹脖子的動作,對着顧直擠擠眼睛。
&惜了,專門幫着太子做見不得人事情的北靜王被父皇調到了西北,巡查邊境軍備!那個黃新基,也已經被抓起來了。現在太子就是想殺你,也不能了。太子這些年,真是威風八面,未來的皇帝,儲君啊!誰不巴結着?你看看這些年在太子身邊的都是什麼人?被哄得都成了傻子了!那個賈雨村煽風點火的本事可是沒人能比。」靖王想着那天賈雨村在皇帝面前的表演,嘴角露出個鄙夷的笑容。
&也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來賈雨村投靠的心思。這個人太自以為是,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其實當初賈雨村要是直接說明白,我也不會這樣不冷不熱的遠着他。哪個賈雨村一邊收了榮國府的銀子,一邊教唆着徐鶴把一切罪證都推到了賈寶玉身上。好安撫太子那邊,又個太子和徐鶴牽線搭橋。還不是賈雨村看出來徐鶴貪心,太子心裏有毛病,想竭力掩蓋金杯的事情,這個賈雨村一箭雙鵰,徹底扳倒了徐鶴,叫太子在父皇的心裏一落千丈。如此手段,如此心機,這都是賈雨村拿來和我邀功的資本。我是個實心眼子,用不起這樣的人!」靖王說出自己的感覺,賈雨村是個有本事的不錯,可惜賈雨村的本事全是陰謀詭計,靖王一想着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就會覺得不寒而慄。
&倒是想勸勸殿下呢,既然人家真心來投靠,殿下何必這樣遠着他呢。不拘一格降人才,聖人都說過有教無類的話,賈雨村雖然心思不純,科室有本事。我們何必要矯情呢。」顧直對着靖王微微一笑,拿着熱水壺沖茶:「因勢利導罷了!」
靖王聽着顧直的話,愣了一會,半晌靖王才恍然大悟:「是了,送上門的肉乾什麼不吃?既然賈雨村是個有本事的,剩下的事情叫他去做。其實要比起來陰謀詭計害人,我們都趕不上他。對了,我恍惚的聽着賈雨村新寵那個小妾什麼薛氏的,是以前榮國府賈寶玉的媳婦不是?人家現在真是鹹魚翻身了,眼看着就要被扶正了。還拉扯着賈家的姑娘們洗白自己呢?」
顧直知道靖王說的是寶釵的事情:「殿下怎麼對着人家後院感興趣了,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就在顧直和靖王閒聊的時候,黛玉卻在宮裏呢。太后喜歡荷花,南苑湖裏的荷花開了,今年的花兒比往年更好,開的也早,上一年種的一種紅蓮開的特別好,太后乾脆叫了那些得臉的命婦們和內宮的嬪妃來一起賞花。
黛玉帶着迎春進宮參加太后的賞花宴,迎春這是第一次來宮裏給太后請安,雖然有些緊張,可是舉止言談都是落落大方,尤其是迎春身上淡然超脫的氣質叫太后很是喜歡。特別叫了迎春過來說話。
「……原來是賈家的姑娘,我就看你舉止言談不俗,原來是老太太教導出來的女孩子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了。林丫頭你也過來,她是你表姐,你帶着她吧。你們是親戚,在一起也有話說。」太后笑盈盈的招手叫了黛玉過去,叫黛玉帶着迎春在湖邊走走。
這個時候衛若蘭的母親笑着說:「正是呢,聽說顧家大奶奶是在賈家老太太身邊長大的,我老早就聽着他們家的姑娘好。現有的對證,賢德妃便是榮國府大姑娘,這位是二姑娘,三姑娘做了南安郡主,和親去了。對了你們家好有位四姑娘呢?可是嫁人了?」
&們家四姑娘是個有孝心的,她生下來就沒了母親,後來父親也出家了,賈家的四姑娘說,要報答父母的生育之恩,和老太太這些年的養育教導,她要在佛前誦經十年,為父母和老太太祈福。還有她是寧國府那邊的女孩子,她哥哥出了事,姑娘說要念經誦佛來幫着哥哥贖罪。她如今成了清修居士,聽說佛法的修為連着萬壽寺的方丈都稱讚呢。太后忘記了,上次我進獻上來的那張畫,就是這位四姑娘的手筆呢。」沒等着黛玉回答,平陽公主先把話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