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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風起上林
黛玉也沒了主意, 黛玉內心清楚, 按着賈政那樣做官,這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作為親戚,黛玉有些猶豫了。想了半天她無奈的說:「二舅舅這個樣子,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賈雨村現在是拿不準主意,因此想着把你拖進來。若是將來事情有變,他翻出來舊事,那個時候連着你也要跟着被牽連了。」
一邊是自己的丈夫, 一邊是親戚,黛玉心裏實在是鬱悶。顧直一笑,看着黛玉說:「看樣子在你的心裏我還是分量很重呢,賈雨村來的正好, 我想一直這麼僵持下去什麼時候是個了局呢。不如咱們加把勁, 叫那邊動起來。皇后免了後宮嬪妃家眷入宮請安, 他們的藥送不進來, 就不能進行下一步。若是拖延的時間久了, 有個什麼變動?可是要命的事情了!」
王夫人真是個沒什麼決斷力的人,當初太子怎麼會選了她來做這件事呢?本以為這皇后禁止了後宮嬪妃家人入宮請安,王夫人肯定會鋌而走險,或者是和太子說無能為力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回去。要是那樣的話,顧直和靖王就能順藤摸瓜, 抓個現行。
誰知王夫人竟然是無聲無息了, 聽着賈家那邊傳來的消息, 王夫人現在每天只念經誦佛,根本沒見過什麼人。至於馬道婆送來的那個藥,也一直沒了消息。看樣子王夫人是不知所措,也不敢和太子踢皮球。顧直一直等着王夫人的動作,誰知等了這些天還是沒消息。
要還是這麼下去,想着皇帝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顧直心裏有點沒底了。黛玉想的又是另一樣,賈政到底是自己的舅舅,黛玉心裏清楚,賈家算是無可遏制的走上了下坡路。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眼看着舅舅遭殃,黛玉還是有些不忍心。但是做出來幫着二舅舅隱瞞的事情又挑戰了黛玉的底線。
黛玉左右為難,苦笑着說:「我原來是個俗人,剛剛還自詡是看破紅塵呢。誰知這會就作繭自縛了。我乾脆是眼不見,心不煩罷了。你自己看着辦吧。」黛玉乾脆決定裝死的,把賬本推到了顧直跟前。
&這會想躲清靜?晚了!我想了個主意,你看這樣如何——」顧直俯在黛玉耳邊低聲的說了些什麼。
這——黛玉不敢置信的看着顧直:「你可要仔細着,賈雨村要是藉此抓着你的短處可怎麼好呢?」隨着時間的推移,黛玉對賈雨村的為人有了更深的認識。自己這位先生,可是個奸雄。在賈雨村心裏沒什麼道義朋友,只有利益算計,一切都以賈雨村自己的利益為準繩。若是誰能幫着他上升,就比他的親兄弟還要親呢。
若是誰阻礙了賈雨村的前程,那只怕是——想到這裏,黛玉不安的看着顧直,有些不確定。
&放心,王爺有事情叫賈雨村來做呢。」顧直對着滴啊與露出個放心的笑容,起身出去了。
這天賈政正在家裏百~萬\小!說,身邊的清客相公們在邊上湊趣吹捧着。「東翁的學問越發的長進了,等着孝期滿了,只怕東翁的官職還要升一升呢。」清客們正在吹捧這賈政的學問,賈政則是嘴上謙虛着:「個人魏先生謬讚了,我不過是在家閒着無事隨便看看罷了。輪起來學問和各位還差得遠呢,」一邊露出來得意洋洋的神色。
&爺,顧大爺來了!」小廝忽然進來說顧直來訪,賈政聽着這話有些狐疑的說:「他這個時候如何上門來了?」賈政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現在顧直是靖王的心腹,對于靖王和朝廷上奪嫡的傳言,賈政一直是不以為然,在賈政看來太子是長子,皇后沒有親生的兒子,立嫡立長,自然是太子名正言順。不管是靖王還是以前的忠順王都非正統,還妄想着儲君之位,簡直是大逆不道!
顧直一個後起之秀,在賈政的眼裏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以前顧直還算是聽自己的話。誰知自從顧直和黛玉成親之後,賈政內心深處總是對着顧直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雖然說不上來,可是總感覺酸酸的。
尤其是顧直到了靖王身邊,賈政連帶着林如海也一起不待見起來。想起來兩家越發疏遠的關係,這會顧直來了幹什麼?正在賈政猶豫的時候,邊上幾位清客相公互交換個眼神,暗想着賈政還真是個古板不過的人。拋開朝廷的局面不說,就衝着顧直現在上升的勢頭,也不好這樣怠慢了人家。
想着一個清客相公出來對着賈政說:「不管如何來者是客,顧大人現在可是皇上器重的人,是時常在皇上跟前走動的。他的消息靈通的很,最近京城裏面議論紛紛,這個時候顧大人上門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東翁,顧大人是東翁的外甥女婿,於情於理還是見一見的好。」
賈政這才是回過神來,對着小廝吩咐一聲:「請他到書房坐着喝茶!」小廝忙着領命而去。
顧直坐在書房裏面,賈家的一切好像沒什麼變化,摸着袖子裏面那本賬本,顧直想起來黛玉說的那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話。這樣的大家族,只怕真的要從裏面互相殺起來才能一敗塗地呢。
聽着一陣腳步聲,就見着賈政進來了。顧直站起來笑嘻嘻的給賈政請安問好,賈政沒想到顧直依舊是對自己尊重有加,心裏舒服了不少。賈政忙着請顧直坐下來:「何必這樣客氣,現在若是出去,我只怕還要給你問好呢。」賈政嘴上講的很謙虛,但是聽到顧直的耳朵裏面,怎麼都有點酸溜溜的感覺。顧直坐下來,嘴上笑嘻嘻的說:「大家都是親戚,算起來我是晚輩,禮不可廢。不管到哪裏,先生都是長輩。」說着顧直對着賈政說了些好話,哄得賈政眉開眼笑的。
賈政忽然想起來清客們的話,試探着問起來顧直現在朝局的變化,顧直蹙着眉頭,嘆口氣說:「那件事鬧出來鬧得京城人人自危,皇上生氣的是,本來馬道婆是個微不足道的東西。一個優點巫術到處誆騙的小人罷了,誰知那樣的人竟然還成了京城各個宅邸的座上客!可見是道德敗壞到了什麼地步。想必馬道婆為人辦的那些齷齪事大人也聽見了些。皇上生氣說現在的官員,尤其是那些功勳世家,一個個依仗着祖上的功勞,整天不修德,不思量着如何效忠朝廷,也不管教兒孫,反而是花天酒地,聲色犬馬,做些見不得分的勾當。看樣子皇上是要對着世家好好地整頓一下了。」
聽着顧直的話,賈政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他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動下身體,支支吾吾的說:「你這個消息可是確切了?」
顧直看着賈政的反應,暗想着莫非賈政也摻和進了那件事了?顧直板着臉,壓低聲音說:「皇上是當着幾位親王的面說了,聽說連着太后都知道了,也說很該整頓下那些世家了。這個消息可是千真萬確呢。旨意沒準過幾天就能下來。其實只明發天下也沒什麼實際效力,皇上沒準要抓幾個殺雞駭猴。」
賈政聽着顧直的話,連連跺腳嘆氣:「真是可恨,我當初就和他們說了要嚴加約束家人,誰知他們一個個的權當耳邊風。你看看,現在那邊賈珍被流放關外,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已經是在皇上跟前掛號了,這下可要——」賈政忽然熱切的看着顧直,拉着顧直的手換上一幅親熱的嘴臉:「這個事情還要請外甥女婿想辦法幫着周全周全。」
這是什麼意思?顧直被賈政這個天兵給打敗了,一時間糊塗了。賈政是要自己幫着周全什麼呢?
看着顧直一臉的糊塗,賈政接着說:「珍兒的事情怕是在皇上跟前掛號了,你年紀輕不知道這裏面的厲害。做官要低調,不要叫皇上記着你的不好。最好叫皇上忘了你才好呢。你要記着多說多錯,不如不做!那邊已經是被打翻在地不能翻身了,我擔心皇上又想起這邊——」賈政給顧直個你明白的眼神,顧直心裏有點像是日了狗的感覺。原來賈政就是這樣混官場的。難怪呢!
他是擔心皇帝想起來賈珍那些道德敗壞的破事,接着拿着榮國府這邊做靶子!自己都提示到了這個地步了,怎麼賈政還是沒明白呢。正常情況下,賈政不是應該先謝了顧直,立刻把家裏可能出紕漏的地方檢查一遍嗎?怎麼賈政先擔心起來皇帝要拿着賈家開刀了?這個腦迴路清奇也沒誰了。
顧直只能直白的和賈政說明白來意,等着把賬本拿出來,賈政還奇怪呢:「這個,不是以前我在湖北糧道上的賬目嗎?怎麼有問題嗎?」
原來賈政一直不知道裏面的貓膩在哪裏啊!顧直幾乎要把賈政當成了珍奇異獸了。這個人活到這麼大不容易啊。
顧直指點着上面的問題,隨着顧直的解釋,賈政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竟然被他們蒙蔽了不成?」賈政不敢置信的看着顧直,幾乎要崩潰了。剛才隨着顧直的解釋,賈政感覺自己好像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坑。
自己是被家裏那些奴才給蒙了,但是這個賬本是怎麼到了顧直手上的呢?
顧直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和賈政說了:「這個是雨村兄叫我拿來給二老爺的。雨村是念着當初二老爺對他舉薦之恩,而且環兒到底是二老爺的親兒子,父子之間難免有些意見相左的時候,何必鬧成這樣呢?叫人看着還以為是父子成仇呢。皇上最近最討厭聽見那個大家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原來是這樣,賈政頹喪在坐在椅子上,他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顧直看着賈政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心裏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賈環無論如何都是親生兒子,自己的兒子竟然拿着老子的舊賬去告狀。這分明是要把賈政置於死地。
以前顧直在賈家的日子是見過假證如何對待兒子們的,他對着兒子們倒是一視同仁,不管是對寶玉還是賈環都是不假辭色,見面總是厲聲呵斥,那裏是父親見到兒子,簡直是見了仇人一樣。這樣父子相處的情形,自然不知望着賈政能和兒子們促膝談心。可是賈政對着兒子的期望也是很高的。
在別的地方上賈政也沒虧待過兩個兒子。大概在賈政的心裏賈環還是分量很重的。沒想到那個自己看重的孩子,卻要拿着刀殺了自己。換成是誰都一時難以接受。
半晌,賈政才長長的嘆息一聲:「真是冤孽!我如何養出來這樣的孽子,畜生!」
說着賈政要叫人把賈環綁過來。顧直忙着勸住了賈政,他可不是來看賈政打死賈環的。
顧直看着賈政臉色稍微緩和了下,接着勸道:「我想環兒兄弟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不過這個事情透着古怪,二老爺想想看。環兒是這府上的孩子,外人看上去他和寶玉一樣,都是前呼後擁的爺啊。再者二老爺對孩子一直是盡心教導,對他們寄託厚望。環兒兄弟也是讀過書的,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怎麼就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我看不如二老爺消消氣,把事情查清楚了,別叫有的人拿着環兒兄弟做文章。」
賈政這會完全按着顧直的思路走了。聽着顧直的話,賈政皺着眉頭:「我也不知道環兒整天跟誰交往,都是我疏忽了。外甥女婿你提醒的是,我立刻叫人查。」
&實也不是難事。這個事情還是悄悄地好,我想着一般都是趙姨娘在照顧環兒兄弟,二老爺別聲張,悄悄地問了環兒身邊的人不就知道了。」顧直見着差不多了,也就告辭走了。
賈政忙着挽留,非要請顧直吃了飯再回去,一邊叫着人預備豐盛的酒席上來。顧直則是堅定地拒絕了:「一來老太太的孝期還沒過去,我不忍心打攪。再者我還有事呢。聽說那個馬道婆案子牽扯出來不少的人,我還要入宮的當值,別是錦衣衛送了什麼案捲來。」說着顧直不顧挽留走了。
………………………賈政悄悄調查分割線………………
王夫人正在念經,她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個東西就如同是燙手山芋,王夫人想把它送出去,奈何她沒辦法進宮了。又想着把這個東西退回去可是馬道婆被抓了,王聽着馬道婆案子牽扯出越來越多的人,王夫人的心更焦躁了。她也不敢把那個東西退到東宮甄氏的手上。
現在王夫人只能靠着念經麻醉自己,叫自己在虛無的佛法中取得暫時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