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再起驚濤
那搜魂鏡照射玄光,將張芳心中所有記憶,盡數顯化而出。
從張芳呱呱墜地而起,直到此時,所有的記憶,沒有絲毫隱藏的,顯化在眾人眼中。
搜魂鏡,太過可怕,那是李玄自太上混元彌羅三洞真經中所學的搜魂秘術所衍化的符篆,以之祭煉成器,方才有此等無上威能!
李玄的眼中,透着一種可怕的光華,他看向那顯化的景象,心中有一絲驚喜,眼中卻滿是戾氣!
只因,那張芳所學的玄冥魔經,的確是張虎親自傳授,他不止是傳授功法,甚至還細心指導,將諸多門中秘傳,都說與張芳聽。
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若是只得了玄冥魔經的功法,修行起來,自然不會順利。但是,張虎將白骨魔宗歷代的祖師留下的修行經驗和心得,竟然也說給張芳,這太過可恨!
這就跟學習論語的道理是一樣的。論語一書,想要獲得,極為容易。不論是買,還是借,還是抄,總不會太難。
但是有一點,你有了這本書,也認得字,但就不代表着,你能將這書看懂。張虎若只是將玄冥魔經的經文告知張芳,就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學子得了一本論語。
但是張虎將修行玄冥魔經的經驗,訣竅,還有種種秘術告訴了張芳,那他就相當於不僅給了學子一本論語,還將先賢對論語的理解和參悟出的道理,全部都告訴了學子。
這就太可怕!
這何止是私傳玄冥魔經,這簡直就是泄露宗門絕密!
這些歷代祖師的筆記和心得,深藏藏經閣中,每一個弟子想要借閱,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去拼搏。而這張虎,卻是將這些別的弟子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東西,毫不珍惜的,就告訴了侍女,一個外人。
所有的弟子,他們的呼吸,都粗重起來。他們看向張虎的目光中,有一種滔天的恨意。
張賀原本站起的身子,一屁股就坐在座椅之上,他的臉上滿是頹廢之氣,眼中更是無奈和恐懼。
他恨,恨自己的兒子,這般不知輕重,犯下如此大錯!但是,他又心疼,又不甘,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就這麼犯下被抽魂奪魄的死罪!
但是,張芳的記憶中,還有更加驚人的東西。
那是她將張虎傳她的東西,竟然再一次的外傳,傳給了另一個人!
看到這,張賀的眼中,一片死灰!若是玄冥魔經因此外泄,他們張家,就是千古罪人!
「轟!」
李玄一巴掌拍下,將身前的案幾拍成粉碎!
「封鎖宗門,禁止任何人出入!」李玄一字一頓的說道,他臉色鐵青至極,將自已戒律堂首座的令牌扔給一尊銀甲天兵,那三尊銀甲天兵便接了令牌而去,去封鎖宗門了。
李玄看向張虎,再看向張賀,他的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給我把這個人捉來!」李玄發令,五尊青甲天兵沖天而起,「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李玄這一次,是不顧一切的發號施令了!
只因,那個從張芳哪裏得到玄冥魔經的人,不是普通人。
那人,是白骨魔宗第一世家,王家的一個嫡孫的奴僕。
白骨魔宗上一尊真仙就是王家的老祖,那位老祖飛升也不過千年的事,故而,王家在白骨魔宗之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甚至,王家手中,可能存有仙器。畢竟一尊真仙飛升,豈會不給自己的後人留下東西?就算沒有仙器,但是准仙器,也絕對會有一件的。
李玄想了想,伸手一彈,有一尊銀甲天兵跟隨而去。那是他手中,最強的一尊銀甲天兵,有渡劫後期戰力。
「師侄,是不是要三思一下?」杜伯仲開口,王家這幾年雖然不再那麼鋒芒畢露,但是,誰都不可否認,王家的實力,絕對恐怖!
當今的王家老祖,是那位真仙的親子,據說是宗門之中,最有可能渡劫成功之人!
很多人,都覺得王家老祖,比掌教還要厲害。
那位王家的嫡孫,修煉的,並非白骨魔宗的功法,他跟隨自己的母親,拜在血河魔宗之中,學的血道真經。
但是,血河魔宗跟白骨魔宗之間,存在一種玄妙的關聯,若是有人能兼修兩家之長,怕是能夠參悟出一種可怕的道!足以開山立派,另起一宗!
當知道那個人是那位的奴僕之後,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猜測出王家的意圖。
可以說,那一位若是能兼修兩家之長,參悟出新的道,那麼他們王家,完全可以自立山頭,自己建立宗門,或是以世家傳承。
但是,王家不敢自己私傳給這位嫡孫玄冥魔經,因為只要透露一點消息,那麼他們王家,絕對會被白骨魔宗徹底的抹去!
就算是出了一位真仙又如何?那位真仙早已飛升,如何管的了下界的事情?
再者,白骨魔宗真的決定要抹除他們王家,就算是有真仙,也不管用。斬殺不了真仙,但是送真仙飛升,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李玄看了一眼杜伯仲,淡然道:「我已經下令,將那人主人也帶來,如果王家敢阻攔,那我不惜一戰!」
李玄不怕,他有底牌,就是金甲天兵。真到了那時候,就算暴露金甲天兵又如何?
杜伯仲大驚,他看向李玄,驚訝道:「那王家豈是好惹的?」
「王家不好惹?」李玄冷哼一聲:「那宗門律法,也不是能觸犯的!」
李玄看着眾人道:「王家的打算,我又豈會不知道,若是他們自外界獲得成仙經,想要獨立,想要自由,隨意。但是將算盤打到我白骨魔宗的頭上,那他們就要做好承受被族滅的準備!」
楊家老和趙家主心中一顫,李玄說的是王家,又豈不是在說他們這些其他的世家。
李玄深吸一口氣,閉起眼睛。
「你們祈禱吧,祈禱那個王家嫡孫還沒有得到玄冥魔經,不然,就算他是血河魔宗的弟子,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