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雖然對這件案子一籌莫展而有些喪氣,但年關將近,也只能暫且放下這些事情,與自己的家人在這邊陲小城好好過個年。
遠處的煙花是一些商隊的人在客棧里燃放的。商人重利輕別離,為了牟利,即使在這種時候,也不得回家,只能放一放煙花,大家增加一點節日的氛圍。
這個時代的煙花自然是比不上現代的花樣多,陳奧並沒有太在意。不過幾個女人卻很少能見到煙花,自然興奮無比。就連年紀最長的趙菱,臉上也綻放開了孩子般的笑容。
陳奧笑道:「幸好葫蘆縣城來往商隊眾多,不管什麼貨物都是應有盡有。為夫有的是錢,明天就派人去買煙花,讓你們放個夠!」
眾女齊聲叫好。陳奧臉上頓時揚起猥瑣的笑容,道:「咱們先親個嘴兒吧!」
雖然宣寧等人都已經跟陳奧做了真正的夫妻,而後院也不會有別人進來。但要在這裏當眾與陳奧親熱,眾女也是覺得太不像話。幾人大叫一聲,紛紛閃開。她們當中除了趙菱、雲露完全不會武功,其餘幾人都是習過武的,如何能讓陳奧逮到。
趙菱和雲露纏不過陳奧,被他在臉頰上香了一口。陳奧得意地一笑,轉身還想再抓別人。結果一轉身,就見龍青苹站在不遠處,抬頭看着天上的煙花。
她一直都居住在後院。只不過方才陳奧與眾夫人談笑,龍青苹便站在外圍,沒有靠近。她生長在海島,更難得見到煙花,一時間竟被迷住了,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奧也愣了愣,趕忙收斂心神,暗想,還有外人在場,我可有點荒淫無道了。
他乾笑了兩聲,不再調笑。宣寧陪他走到一邊,這才問道:「我前一陣對你說的,你想的怎麼樣了?」
陳奧這一段時間一心想的就是馬匪一陣風,哪裏還記得宣寧說過什麼。宣寧見他茫然的神色,嘆了口氣,道:「我是說青苹妹妹的事啊!」
陳奧納悶道:「她有什麼事?」
宣寧睨了他一眼,道:「一個青春年少的姑娘跟着你,難道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下去?」
陳奧撓了撓頭,心想,這還真是個問題。龍青苹如今也十五六歲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這麼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的確是容易讓人說閒話。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對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兒就有點不妥當了。
陳奧拍了拍額頭,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趕緊給她找個婆家!」
宣寧噗嗤一笑,又怕被別人聽見兩人談話,趕忙收斂聲音,道:「你啊,怎麼平時挺聰明,到這個時候居然糊塗起來?你說,為什麼心甘情願地一直跟着你?」
陳奧恍然,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她對我?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
陳奧搖搖頭,心裏異樣。他並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兩年前初見龍青苹時,自然也曾對這個純真的女孩兒動過心。不過他現在已經娶了五位美嬌娘,心滿意足,自然不敢再對龍青苹有什麼非分之想。
而他也一直不會想到,龍青苹會對他有什麼情意。畢竟在他的印象中,龍青苹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少女而已。
宣寧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還記得咱們成親當晚麼?」
陳奧當然不可能忘了那晚。本以為自己終於能夠一親眾位美女的方澤,結果卻無奈地在書房孤獨過了一夜。
宣寧笑道:「那晚我看龍青苹有些失落,便與她說了一夜的話。在我的追問下,她才承認,自己的確對你很有好感。怎麼樣,動心了吧?」
陳奧看她臉上的笑意,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女人再怎麼大方,也不可能慫恿着自己的老公娶別的女子啊!
他立刻正色道:「不不不!我與龍姑娘兄妹相交,豈可有非分之想?宣寧大老婆,我對你一心一意,日月可鑑。如今娶了五位夫人,已經是上天垂青了,豈可再三心二意?」
「真的?」宣寧似笑非笑地問。
「當然是真的!」陳奧依舊十分堅定。
宣寧不置可否,笑着轉身走了。陳奧暗暗鬆了口氣,暗道,幸好老子反應快,及時化解了一場危機。不過宣寧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龍青苹當真對我……嘿嘿……我原來這麼有魅力,以前怎麼沒人發現……
在葫蘆縣過的這個年,是陳奧來到這個時代過的第三個年。這幾年來,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陳奧每每回想起來,都不由得唏噓感慨。
他從梁城出來的時候,便開始在一張羊皮卷上書寫自己的經歷和一些感慨。後來波折不斷,先是鹽幫的亂局,後來是武林大會,接着又進京營救趙菱、帶兵打仗,簽訂澶淵之盟。陳奧一直忙個不停,以至於這項工作落了下來。現在有空閒了,陳奧又提起筆,開始書寫自己的傳奇經歷。
他已經把自己是從一千年以後的世界來的這個大秘密告訴了自己的幾位妻子,可惜的是,沒有人真的相信。或許是從前他胡說八道太多了,以至於講真話反而被別人以為是胡言亂語。
於是陳奧只好自己獨自一人「著書立說」,把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故事全都寫在紙上。如此寫了兩個多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故事也終於寫到自己來到葫蘆縣上任。陳奧小心地將這本類似小說的故事集小心地裝訂起來。
看着最後一頁那未完的「一陣風」案件,陳奧暗道,如果能解決了這伙馬匪,又將是一件傳奇。老子這一生的傳奇故事都記錄在這本書里,會不會流傳千年,被現代某個人看到呢?
正胡思亂想着,忽聽前堂一陣吵嚷。由於剛剛開春,事情沒那麼多,陳奧便沒有一直在大堂待着。他還以為是捕快們吵鬧起來,便急忙擱下筆,往前面跑去。
走到大堂里,忽地看見兩個皂吏丟了水火棍,並肩往外走去。陳奧一愣,問道:「出了什麼事?其他人呢?」
那兩個皂吏一見是仙尊老爺,趕忙停住腳步,神色有些慌張。陳奧道:「你們不用怕。反正這裏也沒什麼事,你們就算開個小差,我也不怪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兩人這才道:「大人,他們說街上來了個胡女,長得特別漂亮,都瞧熱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