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曉露也在旁邊,看得出來她現在的心情是極佳的,自己失散數月的兒子回來了,換作誰都會欣喜異常的。
而她的孩子又是我帶回來的,所以秦曉露此時對我的態度也已經是畢恭畢敬到了極點。
我走到聶比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聶比立馬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肖辰哥哥,你找我有事情?」
我立馬點了點頭:「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聶比立馬站了起來。
我開始帶着這個小傢伙朝外邊走了出去。
很快我就把他帶到了一處沒人看得到的隱蔽地方,這才讓他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和這麼一個嬰兒形體的人進行正常的對話交流還是讓我很不適應的,但是現在就算是再不適應,那我也得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所以……聶比,你現在知道你自己的情況嗎?」
聶比用他沒有眉毛的大眼睛忽閃了兩下說道:「你是在說我的思維和身體不相符的事情嗎?」
聶比這話說的我一愣,他這句話語調沉穩、邏輯緊密,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只是十幾歲的少年這麼簡單了,感覺他的思維現在簡直已經和我一模一樣了。
這就讓我更加震驚了。
「聶比……我問你……你現在到底多大了?」
聶比笑了起來:「我的年齡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我皺了皺眉,沒錯,聶比到現在為止也就剛滿半歲,但是我現在想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發問了。
聶比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僅僅是他個人思維的快速提升和成熟了,我感覺倒像是有人附體在了聶比身體裏……
這個想法不禁讓我有些毛骨悚然,聶比現在說話的方式實在是有夠詭異!
我微微思索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去管聶比這思維的情況,而是快速將話題轉移到了他媽媽聶萍的身上。
「聶比,我問你,你媽媽之前和你在島上的時候,都和你私下裏說過些什麼?」
誰知我這話才一問出口,聶比變立即說道:「肖辰哥哥,你是不是想問我爸爸的事情?」
我再度讓聶比這話震了一下,不過我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沒錯,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以前是做什麼的?」
「他是藍鳥公司的a區研究員。」聶比不假思索地說道:「不過後來已經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我問道。
「就是在我們攻打總部的當天,他死在了那些蠱蟲手下,變成了活蠱人。」
「你說什麼?」
「肖辰哥哥,你現在的五感這麼棒,肯定聽清我剛才的話了,我就不想重複了。」
……
感覺這聶比和我在對話的過程中,似乎一直都在保持着一種居高臨下的高姿態。
「他之前一直都活着嗎?」
「是的。」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從出生到現在也就半年時間,而且你又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怎麼會知道他死在了總部里?」
聶比此時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疑惑的表情:「肖辰哥哥,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腦子裏就是知道……」
「什麼意思?你的這些東西是憑空掉到你腦子裏的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聶比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知道了我爸爸的情況。」
我皺了皺眉,現在對於聶比這番詭異的話只有兩種解釋了,第一種就是聶比在胡謅騙我,第二種就是聶比肯定在之前被抓到藍鳥公司里的時候,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導致他現在的思維出現了如此恐怖的改變。
要知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早熟」了,這給我的感覺分明就是他父親的靈魂轉移到了聶比身上,至少也是一部分的記憶到了聶比身上。
既然如此,我就趁勢開始詢問更多的內容,但是聶比卻說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包括我問到的那些白色藥片他也一樣不知情。
「聶比,你聽好了,這裏邊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撒謊!」
「我知道事關重大。」聶比點了點頭:「我也知道自己不正常,我也挺希望找出這裏邊的原因,所以我絕對不會對你隱瞞的。」
我見聶比一臉誠懇的表情,只好暫時放棄。
不得不說,回到胡海市之後,我本來是想連續揭開謎底的,誰知卻又被一連串的問題給堵塞住了,這種感覺多少還是有點打擊我的,搞的我現在都沒什麼精神了。
只聽聶比此事繼續說道:「肖辰哥哥,我拜託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你儘管說。」
「你暫時別把我的情況告訴其他人,我打算還是維持在十幾歲的樣子就好了,否則大家肯定就沒法接受我了。」
我心說這聶比的心機果然夠深沉的。
「那你為什麼不對我隱瞞呢?」我好奇地問道。
他再度笑了起來:「肖辰哥哥,你是我們這個團隊的領袖人物,而一個領袖人物是需要知道團隊人員的所有命令的。」
額……
這種話從聶比嘴巴里說出來,不僅滑稽,更給人一種莫大的詭異感覺。
「但是……」聶比緊接着說道:「作為領袖,知道秘密重要,保守秘密也同樣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請求。」
我立馬點了點頭,我很確信,就算我當時搖頭,聶比也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讓我聽他話的。
看着聶比離開的背影,我感覺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場夢……這簡直要比我所經歷的其他事情還要詭異和無法解釋。
這樣形態的嬰兒,難道真的可以具備這種成年人的健全思維嗎?
而且他這個「成年人」的思維好像還十分機敏的樣子。
我一時間也沒回去,而是在原地繼續思索起來……
但是我越想就越是覺得亂,最後只能暫時決定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去捋了一下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麼一看就還挺明了了。
我們先是要去船塢處檢查一下船隻,然後準備好和我們一起轉移的物資,再然後就是最終確認我們帶回島上的人員,然後回到島嶼,再然後我就隨着歐陽碩、魏冬梅等人一起去緬甸。
我正在盤算呢,就發現杜月跑出來了。
她臉上一副心急的表情:「肖辰,你怎么半天不回來?」
「怎麼了?」我問道。
「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可能對你有幫助!」
「啥事兒?」
「你剛才不是說到了陳烈餵你白色藥片的事情嗎?」
「嗯!」我點了點頭。
「這種藥,在島上也有!」
「島上也有?不會吧。」
「絕對有!」杜月一副確定萬分的表情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帶着你下到那處處在大峽谷邊上,後來又被海水淹沒的地下樓房?」
「當然記得。」我點了點頭:「我和你不是還從裏邊拿了一些小藥瓶子嗎?」
「是的。」杜月說道:「就在那樓里的一處地方,有這種白色的藥片子!」
杜月停頓了一下,明顯是在讓我回憶一下那地下樓房的情況呢,這才繼續問道:「林海!當時陳烈餵你吃哪些藥片的時候,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他裝藥的容器是什麼?」
我皺着眉開始儘量讓之前的場景在我腦海里重現,很快我就真的想起來了:「杜月,好像是一種密封的金屬外殼容器,這玩意兒猛的一看像是個小瓶子,但是當時那陳烈打開的時候卻費了很大力氣,好像還用上刀了。」
「這就對了!」杜月點了點頭:「我說的那種藥也是被這種密封容器所存放保管的,這種藥當時在藍鳥公司內部屬於頂級的東西,一般人是根本不讓觸碰和獲取的。只有陳烈的特別准許才能使用,這種藥數量有限,每一瓶都有編碼存在,少了任何一瓶,都會追究相應人員的責任。」
「那你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嗎?」我問道。
杜月搖了搖頭:「我當時也是階下囚,所能探知的情況也很有限,但是我可以肯定,這藥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時我又想起來自己第二次回到島上時候的情況,當時我們從大峽谷附近的屍體來判斷,藍鳥公司和救世軍的人在這裏曾經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那時候我們就斷定他們是想爭奪這地下樓房裏的某個東西。
我當時的推斷是他們想搶奪「z病毒樣本」,也就是後來魏冬梅糾正我們的「催化劑」,但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了,難道他們要搶奪的正是這種白色的藥片子?
而且最終似乎還是藍鳥公司的人把這藥搞到手了,很可能就是陳烈給我吃的那東西。
我又告訴了杜月關於「壓軸藥」的稱呼,要知道關於這一點,我再剛才和大家的談話中並沒有提到,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壓根兒就沒把月靈臨暈倒前說的話說出來,對日記本的事情也是隻字未提。
「壓軸藥?」杜月皺着眉說道:「肖辰,我沒聽過這種藥名兒,但是我感覺這裏邊的問題很大,我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先把月靈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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