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他修長的腿往自己這邊邁,呂萌雖然心有疑惑,但卻忽然咧嘴森笑。
她雙手握住棒球棍,在他連表情都來不及反應時倏的咂向身邊灰色的奔馳。
「嘩啦」聲,車窗玻璃碎了一地。
透明的玻璃在燈光下折射出白光,晶瑩得跟鑽石似的。
咂了車的呂萌心裏那個解氣啊,揚眉吐氣的不行。
秦川很淡定,面無表情。他看了下遭罪的車,按了手裏的車鑰匙。
「嘀嘀」的車鳴聲,在呂萌的身邊響起。
呂萌僵硬的轉頭看亮起燈的布加迪,又看被自己咂的奔馳:……
「你發什麼瘋?」秦川擋住要反手去咂另台車的呂萌,用力抱住她往外拖。
呂萌一邊掙扎一邊揮着棒球棍,在被他拖離車子時,氣得雙眼發紅的她將棒球棍擲了出去。
棒球棍因為秦川的阻擾減了大半速度,卻還是不輕不重的咂在車頭。
在秦川和呂萌兩虎相鬥時,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個穿着西裝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大叫:「我的車!」
從他這麼驚悚、大聲、心疼的三字來聽,這車一定花掉了他畢身心血。
呂萌非常歉意,可心裏的憤怒仍沒平,被反鉗着雙手以及上半身被制住的她,猛的往後踩了他腳,才終於掙脫出來。
精英男對自己的車心疼了半天,才發現怒髮衝冠的呂萌和衣服凌亂的秦川,立即恭恭敬敬又疑惑的喊了聲:「秦總?」
「開車走,維修費記得拿發票。」秦川沉着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看總裁黑着臉,以及可以報銷維修費後,精英男立即上車,開着他漏風的奔馳跑了。
秦川整理好着裝,走到車前撿起棒球棍揮了揮,對呂萌大方講:「剛才那車的維修費你不用賠了,不過……」
呂萌還虎着臉,心裏卻是無限大的黑洞。
秦川的棒球棍轉而指着自己的車。「我的麻煩你出一下。」
呂萌:……
他的車掉了塊硬幣大的漆。
可這夠她賠掉半年的工資了。
「想不賠也可以,上車。」秦川說完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他沒給呂萌太久的猶豫,等了三秒發動引擎。
狠不得咬下他塊肉的呂萌,在車子開出停車位準備離開的時候,衝到車前逼停他,才憤憤不平的上車,咬牙講:「秦川,我一毛都不會賠給你!」
秦川臉色平靜,載着呂萌回博觀景園。
呂萌合程黑臉,雙手抱胸,鼻子呼哧着熱氣。
這幾千萬的車是不錯,不僅將外界聲音阻隔的嚴實,連引擎的震感都沒有,這使得空間靜謐得怪異,氣氛也越來越尷尬。
不過尷尬對他們兩個來說,早不算什麼了。
秦川一路相安無事的將車開進博觀景園,把它停在地下停車場。
呂萌在他解安全帶的時候撲過去搶了車鑰匙,瞪着他。
鑰匙被搶的秦川也不急,看眼睛睜得大大的呂萌,平靜問:「你想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想做什麼!」呂萌幾乎想撲過去掐死他。
梁君煜挖她,她還抱着那點對環球的忠心,可明天是年會,今天她被解僱了?重要是還沒有推薦信!
「我只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瞪視他半響的呂萌,咆哮的低吼:「為什麼要解僱我?!」
聽到她的話秦川心裏一頓,臉色卻無異。「你聽誰說的?」
呂萌咬牙切齒。「我上司的上司!」
「你上司的上司是我。」
呂萌現在是總監,只是還沒正式提拔,所以秦川這麼說沒錯。可呂萌眼睛卻瞪得更大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看她隨時會吃人的模樣,秦川平靜講:「沒人開除你,明天照常去年會。」說完便開門下車。
站在地上的秦川提醒她。「鎖車是下面的鍵,出來的時候記得按上。還有,維修費我會從你以後的工資上扣。」
呂萌:……
秦川下車沒有回去,他換了輛車又離開了博觀景園,去了軍區大院。
正是過年時節,軍區大院非常熱鬧。
出生在這裏,長在這裏的秦川一回去,自是有許多同志問候。
他一一應下又喊了人,便直奔秦家。
秦尚武正在客廳看電視,傭人在擺晚飯,從碗筷的數量來看,今天應該是個大團圓。
「表叔。」秦川走進去,叫了聲秦尚武。
秦川雖然是被秦尚武收養,卻一直沒有叫過他爸爸,秦尚武也不在意,於是一直這樣不尷不尬的。
秦尚武看到他馬上笑着講:「回的真巧。」說完他反頭對傭人講:「再加副碗筷。」
想說不在這裏吃飯的秦川,最後還是沒拒絕。坐他身邊陪他看了會電視,隨口講:「表叔,環球今年的發展相當可觀,我們明年要是重點培養下,業績一定能再翻一翻。」
秦尚武看着電視,不怎麼在意這些。「環球賺一翻,也比不上環宇的一個點。」隔了許久他又講:「但溫辰澤做的確實不錯。」
「表叔是不相信溫辰澤?」
正好這時秦尚武的老婆蔣楨端着水果出來,又叫他們爺兩吃飯。
有些老態龍鐘的秦尚武撐着膝蓋起身,在秦川攙扶下走去飯桌時講:「哪有信不信的,只要他幹的好,我什麼都不管。」
「那裁員的事……」(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