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八臂神湊過來,一臉兇狠的道。
方正看了一眼八臂神道:「一隻裝成餓狼的迷途羔羊。」
「和尚,你以為你贏了麼?」八臂神冷笑一聲,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道:「你能阻止我一次,還能阻止我無數次麼?」
「和尚?」
耍酷了半天的八臂神睜開眼睛看方正,卻發現,這貨已經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了,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說的。
八臂神頓時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八臂神,當年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這時候小薰的爺爺開口了。
八臂神冷眼掃了一眼小薰的爺爺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知道的。那些年我究竟遭遇了什麼,你們根本不知道!」
「他們說,你在賽場上發狂了,殺了不少人,最後被保安用槍打傷後跳海跑了。」小薰的爺爺道。
「呵呵……這種謊話你信麼?」八臂神問。
小薰的爺爺搖頭道:「不信,所以我想問問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八臂神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氣後道:「罷了,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那就告訴你吧。那天我根本沒發狂,而是對方玩陰謀,買通了裁判,哪怕在我把對方打成死狗一樣後,還是要算勝點,想要讓對方勝出。這是我在比賽的時候,聽教練說的。他是偷聽到的……」
「然後呢?」小薰的爺爺問。
「然後?然後我沒給他們算勝點的機會……我之前是想讓對方體面點,給他一個熬下來的機會。既然對面這麼陰險,那我還客氣什麼?一秒五!我打了對方三拳,對方下巴都被打碎了,躺在地上休克了。完美的ko!」八臂神目光迷離,仿佛回到了那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賽場上。
「你贏了?」小薰的爺爺問。
「贏了,可是有什麼用呢?對方說我殺人了,在賽場上打死了另外一名對手,那個被稱為南亞之虎的廢物!然後他們叫來了一群所謂的警察,不過那些警察連警徽都沒有。我知道,這事情不對勁了。
教練他們為了掩護我,拼死衝上去擋住那些警察,我趁亂跑了。後來我聽說,他們都死了……」說到這,八臂神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也聽說了,不過他們的版本是你發狂殺死了裁判和對手,你的教練上去阻止你,結果被你一起殺死了。」小薰的爺爺道。
「呵呵……真是荒謬!我的教練就是我的父親!我的教練團是我的弟弟們!我會殺我的父親和弟弟麼?」說到這,八臂神眼睛都是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那一刻,他不說話了,靠在椅背上,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眼神越發迷離,仿佛他已經回到了那黑暗、血腥的一刻!同時幽幽的將那天的經歷說了出來……仿佛做人生的最後傾述一般。
誰也沒看到,邊上的和尚眼中精光一閃,閉上了眼睛。
轟!
方正只感覺四周安靜的氣氛被一陣喧囂聲、嘶吼聲震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瀰漫着熱血、瘋狂、暴躁的氣氛,仿佛空氣都帶着火藥味,隨時要爆炸一般!方正仔細看去,他赫然出現在一個格鬥比賽的現場!中間是格鬥台,四周則是一排排座位,然而卻沒人坐在上面,都在那聲嘶力竭的吼着!
至於吼着什麼,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現場太亂了,聲浪一波接着一波,嘈雜無比!
這讓習慣了寧靜的方正也有點不適應,搖搖頭,將目光投向了擂台上。
剛好看到裁判一說開始,這邊明顯年輕了許多歲,更加帥氣,目光如同餓狼一般的八臂神一個健步沖了上去,一拳轟出,如同鋼炮一般!
對方的狀態似乎不太好,鼻青臉腫,眼睛掛彩,胳膊也不是太有力量了,直接被一拳轟開了防禦,第二拳緊隨而至打在他的面門上。對方下意識的腦袋上揚,八臂神一擊下勾拳跟上,重重的轟在對方的下巴上,對方凌空而起翻倒在地!當場全身抽搐,起不來了。
裁判趕緊拉住八臂神,同時對方的教練,一聲大吼一擁而上。
方正走過去,依稀聽到有人在用yn語喊着:「醒醒!少爺,醒醒!」
接着就聽一人咆哮道:「找最好的醫生,無論如何要救活少爺!抓住巴頌!這場比賽都敢贏,他是想死麼?」
說話間,一群人沖向八臂神那邊,八臂神這邊的教練團也跑了上來,和對方對峙。兩邊不斷的爭論着,一邊不准巴頌走,一邊喊着這是比賽!
「比賽?你們以為這是國際大賽?這是我們公司贊助的私人比賽!這是地下拳賽!你們不遵守我們的規矩,就是犯規!狗屁的勝利,狗屁的獎金!你們誰都不准走!」之前下命令抓人的西裝男猛然起身,指着八臂神兇狠的道。
「阮先生,我們是應邀來參加比賽的,拳場無眼,生死由天。怎麼能因為你們的人死了,你們就耍賴?」八臂神的父親說道。
「狗屁的生死由天,讓你們來,是讓你們輸的,不是讓你們贏的!乖乖的打完比賽,滾回去就足夠了!但是你們竟然贏了!你們知道你們的對手是誰麼?東南亞之虎,我們大老闆的親侄子!你們完了,誰都別想走!」男子怒道。
「這是法治社會,這麼多觀眾在這裏,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麼?」八臂神怒道。
「觀眾?觀眾不過是傻子!我不會動你,警察會動你!」說完,男子一揮手,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從遠處沖了過來,八臂神一看,這些人穿着的明顯都是仿製的警服,都是假警察!但是那些觀眾可分不出真假,因為現場太亂了!又好像死人了,有警察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跑!」這時候八臂神的父親叫道,他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場黑拳,如果他們沒人能跑出去,一旦都被抓了,那就真的要任人蹂躪了。至於對外面怎麼說,還不是對方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