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只感覺眼前的畫面一黑,下一刻方正出現在了一家醫院的走廊里,準確的說是一間待產房的外面。一名年輕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此人的樣貌依稀有幾分陳大年的影子,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陳大年。
「師父,他在等啥?」松鼠好奇的問道。
方正卻沒說話,因為就在這時,產房的門打開了,一名護士抱着一個嬰兒跑了出來,開心的叫道:「女兒,女兒!陳先生恭喜你,生了個千金。」
「女兒?女兒好啊……」陳大年狂喜的跳起來,抱過孩子的同時問道:「我老婆怎麼樣了?」
「母子平安。」護士笑道。
陳大年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傢伙,小傢伙的臉上皺巴巴的,皮膚有些發紅,眼睛緊閉着,卻沒有哭,兩隻小手握緊了拳頭,仿佛攥着什麼稀世珍寶捨不得給人看似的。
「護士,她咋不哭呢?」陳大年問道。
「哭過了,剛出來的時候哭的嗓門可大了!她媽媽看了一會,才抱出來的。」護士笑道。
陳大年頓時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孩子能哭就好,哈哈哈……來,閨女,叫爸爸,快叫爸爸!」這一刻的陳大年真的如同過大年一般,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不過邊上的護士,直接給他一個大白眼。
松鼠問方正:「原來是生孩子了,難怪這麼高興。不過,師父,你們人類的小孩,生下來就會喊爸爸嗎?」
紅孩兒哼哼道:「當然是不可能的。」
「就沒有天生會說話的天才兒童麼?」鹹魚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紅孩兒咧咧嘴,道:「真要是會說,那也不是天才。」
「那是啥?」鹹魚、松鼠、獨狼下意識的問道。
「那是妖怪!」紅孩兒道。
松鼠、獨狼瞬間無語了……
鹹魚則有點嫌棄的道:「果然,妖怪才是萬物之靈。」
方正摸了摸鹹魚的頭道:「為師聽說有一道菜,叫剁椒魚頭……」
「人類是萬物之靈中的萬物之靈。」鹹魚馬上隨風倒。
方正繼續道:「可惜貧僧吃素。」
鹹魚:「……」」
就在這時,畫面一轉,眾人出現在一個八九十年代的農村的土路上,只見陳大年風風火火的從家裏跑出來,然後挨家挨戶的跑。
「這傢伙跑起來,嘴巴張的老大,眼睛都笑沒了,口水都流出來了,這是傻了吧?」鹹魚嘀咕道。
方正道:「跟過去看看。」
幾個小傢伙點頭,紛紛跟了上去。
只見陳大年衝進一家院子裏,扯着嗓子就嚷嚷道:「李老大,我有女兒啦!」
「啥?」李老大似乎聽力不太好,推開紙糊的窗戶框子,探頭出來問。
「我有女兒啦!」陳大年扯着嗓子,拼命的喊,仿佛生怕全世界的人聽不到一般。
李老大一聽,咧嘴笑了:「哈哈……好啊!晚上請我喝酒!」
「沒問題!」陳大年哈哈大笑中,撒腿就跑了。
接下來,就見陳大年每家每戶的跑,進了一家門,就喊自己有女兒了。有的人家幫他叫好,有的正在睡覺,或者做事,被他一嗓子嚇了一跳,一個個跳起來直罵娘。不過陳大年根本不管對方啥反應,就是傻樂……
「可憐啊,才有女兒就傻了。」鹹魚搖頭晃腦的道。
方正懶得搭理他,這條鹹魚雖然活的久,但是一直都是鹹魚,活在靈山,看着一群不結婚,不生子的和尚過日子。哪知道天地萬物有了子嗣的心情?
畫面再轉,火炕上,陳大年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個大布包,不斷的對着布包作者鬼臉,同時道:「鶯鶯,叫爸爸,叫爸爸。看我的口型,這樣發音,波啊爸!爸!爸爸!」
布包外面是一層紅色的大包被,裏面是小棉被,棉被裏面還有一層層的衣服裹着,只在上面露出一張迷糊的小臉,睜開雙眼,呆萌的看着這個世界,看着眼前這個一直對她做鬼臉,叨叨個沒完,不讓自己睡覺的神經病。
「大年,你夠了吧?都抱一上午了。還有,她這么小,你教她叫爸爸?你睡糊塗了吧?」邊上的女子,陳大年的妻子畢如芯笑罵道。
「這可是我女兒,這哪看得夠啊。再說了我們女兒可是天才,人家都說娘胎里就能學習了,這都出來了,肯定也能學。如芯,你說,我們家閨女咋不笑呢?」陳大年初為人父,就如同一個好奇的小孩子一般。
「噗……她才多大,還不會笑呢。」畢如芯搖頭,一臉的無奈。
陳大年略微有些失望,不過正當他要放下手裏的閨女時,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那一瞬間,陳大年宛若發現新大陸了一般,激動的叫道:「如芯!閨女對我笑了!笑了!哈哈……哎呦,我們家閨女笑起來好漂亮,未來肯定是個大美人!」
畢如芯則有些無奈的看着棚頂,微微搖頭,嘀咕道:「真是個大孩子。」
不過畢如芯更能夠感受到,陳大年對女兒的愛,真的是捧在手裏怕壞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不過對此,她還是很開心的,至少,自家的男人並不重男輕女。
畫面再轉,天氣已經轉熱,屋子裏也很溫暖。
陳大年抱着陳鶯鶯一臉不舍的道:「哎呀,又到睡覺的時間了。好閨女,爸爸捨不得你哦……」
「行了,天天一回來就抱着女兒不撒手,你是粘豆包麼?粘上女兒就不撒手。」邊上的畢如芯笑罵道。
陳大年笑道:「你讓我再逗會女兒,你說我是粘啥都行。來,閨女,叫爸爸。」
「你……好了,好了,快點把女兒放被窩裏吧,準備睡覺了。你看看,小傢伙都打哈欠了。」畢如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陳大年這才依依不捨的將孩子放下,結果收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的,小丫頭忽然抓住了陳大年的一根手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陳大年,仿佛在說:捨不得啊。
陳大年則如同被打了雞血似的,大笑道:「快看,女兒捨不得我,抓着我不撒手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