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壓?」
韓雨竹眼眸一蹬,但是她知道,即便這眼睛瞪到最大,在外人眼裏也不過一條縫隙罷了,而對傻蛋口中的被鬼壓很是疑惑,更多是的氣憤。
她的房間很小,還得跟這傻蛋同、床,他不被壓才怪。
「是啊,那鬼可重了,到現在我的胳膊都疼呢,還有,你看這裏,是不是破了。」
「......」
看着他脖子處一道鮮紅的痕跡,像是被什麼勒過一樣,韓雨竹眸底閃過一絲心虛,這不是她腳趾甲給劃的麼?昨晚還聽到他悶哼的痛呼聲。
不得不說,這傻蛋長得可真口渴,唇紅齒白,五官精緻,即便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的皮膚還是那般的細膩,一點也不像村裏的粗人,渾身還透着一股高貴的氣質,渾然天成,只是一笑破功,整一個傻樣......
拗不過韓雨竹,兩人回到了宅子裏,地主老爹正在梨木製成的雙扶椅上躺着,嘴裏哼着小曲,手中拿着時下最新款的煙杆,一旁是十一姨娘各種餵水果,那笑聲,即便隔着十來米的距離,韓雨竹都聞到了騷味。
這是新娶的姨娘,時下最受寵,但是因為沒有生過兒女,只能靠手段了,據說是哪個館子裏的頭牌,不但賣過藝,還賣過身,這地主老爹也不是什麼好貨,什麼樣的公共汽車都要,只要人家枕邊風吹一吹,啥都好說。這不,立馬進門了。
一旁是各個姨娘妒忌的眼神以及各個兄弟姐妹玩耍的鬧騰聲。
「呦,七姑娘今個兒回來的可真早,有童養夫是不同,一個人的活兩個人干,也難怪這體重一天比一天重了。」
「二姨娘,光長體重不長腦有何用,還不如咱三歲的樹娃兒呢。」
「對呀,二姨娘,這人配人,畜配畜,傻子配傻子嘛。」
韓雨竹一進院子,大家的動作都停頓下來了,十幾雙眼睛全部刷的掃向這邊,二姨娘扭着粗壯的腰枝,一臉漠然的看着渾身濕透的兩人,出聲諷刺道。
而她話一落,其他姨娘紛紛接腔,卻無一句問候和關心。
韓雨竹雙眸一眯,眸底寒光乍現,渾身都散發着即將破土而出的怒火,傻蛋雙手一直托着她的胳膊,不讓她發怒,要知道,下場很慘的,不但會被關柴房,不給飯吃,還要餓着肚子去幹活。
「怎麼了,老子供你吃,供你住,花銀子給你買夫君讓你做這點事兒不樂意了?」
地主老爹韓熾頓時也火了,韓雨竹的態度令他非常的寒心,幾個姨娘也沒說錯,她的一頓可是這一家子的量,她不做事誰去做事呢?而且傻蛋家裏無人,沒個靠山,這兩人成親了一切還不是他來出,做這些,只不過是最基本的報酬罷了,比起她用掉的那些,簡直是九牛一毛。
韓雨竹嘴角微勾,露出一絲邪肆的笑意,很是乾脆的道:「今天我不吃飯。」說着,拉着傻蛋走向自己的屋子。
韓家宅院很大,空餘房間也不少,偏偏她的房間在後院,不但要穿過幾道迴廊,包括後廚,茅廁,還要過一道牆門,而且還是單間,非常小的單間,裏面除了一張牙床是一張桌子和兩條椅子,而且都是他們用了不要的,空間小的可憐,兩人的衣服也沒地放,還是傻蛋自己動手弄了個木箱將兩人的衣服給裝好,直接將木箱塞進床下。
「幹嘛赤着腳,把鞋子穿上。」
韓雨竹首先進屋換下了一身濕衣服,剛開門便見傻蛋將鞋子脫在了門外,赤着腳進屋。地面有多冰涼她很清楚,當即便斥聲道。
傻蛋嘿嘿一笑,當着她的面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將衣服給換上,出門便穿上了放在屋檐下的草鞋,那雙白希的大足基本都露在外面。
韓雨竹顯然還未反應過來,畢竟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淋雨,所以,更是第一次知道傻蛋居然會當着自己的面這樣換衣服,不得不說,他的身材很好,好到令人噴鼻血,可是她卻無心欣賞,只想甩他幾耳刮子,讓他這麼隨便。
而她當時也這樣做了,肥碩的手掌對着他的腦門是一拍,更是吼道:
「誰讓你這樣換衣服的,你不知道男女有別麼?」
傻蛋被打的委屈,反手摸着腦門,可憐兮兮的看着韓雨竹,癟了癟嘴,良久才道:
「我們是夫妻,怎麼會有別?」
「......」
韓雨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啥都不懂,這個倒是說的順口溜。
*
正午過後,韓雨竹餓的肚子咕嘟咕嘟叫,自己說不吃還真的不給吃,可是為毛這一頓不吃這麼難受啊,而且這才正午,要是捱到晚上不得要了她半條命啊。看着這一身的肥肉,她無比惆帳,不減肥怎麼去開創自己的事業,這一身肉,別說是進廚房,到了夏天還未開火自己已經熟了。
哎......
韓雨竹仰望着上空,無比的感慨。
「七姑娘,快吃。」
倏然,一道身影從牆面那道口子竄了出來,速度的扔給韓雨竹几個餅子,餅子很燙,像是剛出鍋的,而他面色焦急,不斷的催促着。
韓雨竹低頭看着那燙手的餅子,蹙着眉頭,猶豫着要不要吃,一道殺豬般的聲音卻傳進了耳尖:
「傻蛋,你個殺千刀的,老娘我辛辛苦苦才烙了一鍋餅子,我家二丫樹娃還沒嘗過呢,你個短命鬼開始偷了。你這麼能偷,怎麼不把這智商給偷回來,幹嘛投胎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