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在鎮妖塔內並不好過,大羅初期被抓進來,如今也也沒能到達准聖境界。在第九層之中,它是唯一一個不能化行的妖物。
接着龐大的身軀、堅硬的鱗甲和自然的保護色,加之其又性格狡詐,在第九層佔據一席之地。
他是被侯真抓進鎮妖塔的,在鎮妖塔內關了一萬四千年。
李燭影四千年前,曾進塔和枯禪佛會面,要經過吞天的地盤。吞天隱藏在沙漠地下突然對李燭影發難,一口要將他吞了。李燭影翻手一掌,將它周身蛇骨震鬆脫節了。
當時它已經有了大羅巔峰的實力,一擊被打敗,讓它對李燭影忌憚萬分,可它生性貪婪,一心想要吞吃了李燭影。
李燭影血氣旺盛,對吞天的吸引力非常大,如果將他吞了,說不定就能突破。
正東方向一片海域之中,一條美人魚坐在礁石上唱歌,深情帶着淡淡的笑容。人魚喚作十般重,看着非常美麗,讓人一眼就難以忘記。
然而越美麗的東西,往往表示着越危險,她的歌聲讓人沉醉引人入勝。在沒被關進鎮妖塔之前,她一直生活在東海。她也如同現在一樣日日夜夜唱着動聽的歌謠,控制着一片海域。
她的歌聲吸引着進入他聲音範圍內的一切生靈,過往的船隻、別的海域游過來的魚群、過路的修士都會被她的歌聲吸引,最後被控制,成為她手中的傀儡。
東海龍王奈何她不得,就放任她佔據一片海域,嚴令東海水族繞開那片海域,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東海之上仙島眾多,而這眾多仙島之中,多數掌握在截教門徒手中。
這些年截教雖然隱匿不出,但也陸陸續續收了不少弟子。好巧不巧,有一位截教弟子出島遊歷,被美妙歌聲吸引,結果可想而知。
這位截教門徒俊朗非凡,被這十般重收入後宮,成為其男寵。在懷了孩子之後,將那名截教門徒吞入腹中,成為她和孩子的養料。
人死燈滅,那門徒死後,供在截教的命魂燈也熄了。
有門徒在外死了,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截教何等勢力?即使閉島不出,可好歹也曾經是玄門三教之最。
十般重很快就被暴露出來,最終聞仲令命拿了她,將其打得流了產,鎖進了李燭影的鎮妖塔中。
李燭影的到來,並沒有讓十般重有什麼反應,她撫摸着自己肚子輕生歌唱,眼中透着淡淡的懷念。
嬴政三人到達鎮妖塔第九層,感覺到的壓力已經讓他們汗毛直豎,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們也都感受到周遭起碼有七八雙眼睛在窺探他們一行人,這些人的實力,竟然都不遜於自己……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暗自警惕,緊緊跟在李燭影身後。
一路行進,一行五人一直走到一處平原之上,此處一片廣闊的草原。風吹草低,放眼望去此起彼伏,如同浪花翻湧,所以塔內生靈也稱此處為草海。
李燭影也不回頭,自顧自的道:「此處草海,便是白起憑着自己的力量佔下的地盤,此處以他為尊。不得不說,有能力者,無論在哪都吃不了虧。」
言語間對白起頗為欣賞,嬴政看着前面的李燭影,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眼前之人非常高大!
那種高大,並不是形體上的高大,而是胸懷!眼前這個人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他的胸中沒有裝着萬物。
對,沒有!
毫不掩飾對他人色欣賞,也不會刻意去奉承他人。
他的喜惡,全憑本心。
嬴政停下思緒,應聲說:「這是自然,我巫族之人,各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猛士,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下都不會弱於他人。」
「呵呵,巫族人中多勇猛,確實不假。」李燭影隨意應了一聲,抬步繼續向前。不一會兒,就見到一個三尺大漢迎面而來。大漢走到近前,對着李燭影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神,抱拳行禮。
李燭影受他一禮,緩緩開口道:「白起,今日你便能夠出去了,你的王親自來接你來了。」說着讓開身體,嬴政三人上前一步。
白起聽了李燭影的話,微微一怔,抬起頭看着嬴政三人,心情激動起來。
他單腳跪地,大聲呼道:「末將白起,拜見大王。」
王翦上前,單膝跪在白起之前,手扶着白起的雙臂道:「上將軍,陛下已經稱皇號帝,如今已是人皇之尊。」
嬴政看着白起,目中透着欣慰,他伸手將白起扶起:「將軍是吾族樑柱,朕來接你回家。」
白起眼角泛紅,一句回家讓他思緒萬千。
「不是本帝君要潑你們冷水,秦皇答應本帝君的承諾可別忘了!」李燭影看着這團圓的一幕,心中莫名的就想破壞一下。
這種損勁他自己都沒發現。
白起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王翦和蒙恬。兩人面色都不怎麼好看,可見李燭影所說的承諾並不簡單。
「本座一言九鼎,絕對不會失信於人。」話音一落,嬴政往胸口一點,兩滴祖巫精血被他取出。
兩滴精血暴露在外,強大的生命精氣瞬間充斥着整個空間。
白起目眥欲裂,一頭拜下:「陛下不可啊!為了下臣實在不值得陛下付出兩滴精血。陛下快請收回精血,燭影道君,白起不出鎮妖塔了。」
李燭影看着白起,隨後轉眼看着嬴政,沒有說話。
「白起將軍,朕意已決。師兄,這精血歸你了。」嬴政掌力勃發,將精血推至李燭影面前。
李燭影腳下一跺,伸出手將精血接過,然後封存在玉髓瓶之內。
「成!白起你們帶走吧。還要預祝師弟的皇朝早日建成。」法訣一引,白起和嬴政、蒙恬、王翦三人瞬間消失在鎮妖塔第九層,剎那間身影又出現在蒼梧山之外。
「好手段!」
蒙恬嗡嗡出聲,他向來話少,這話可見由心而發。
李燭影送走嬴政等人,將陳放精血的玉髓瓶收好,眼神一戾。龍馬一見便知師父生氣了,想到之前師父接過精血前的一跺腳,他的面色也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