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武 章七十八:如神出水疊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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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老漁夫在見羅候似在戲水，當即也笑着將自己對江浪的了解，對江水中的了解，一一說了出來。

    老漁夫的話語，伸手拍擊江浪的感覺，種種的種種，不斷的明析着心中的觸動。

    漸漸的，羅候的心神再次沉寂，除了重複的拍擊着江浪，以及聽着老漁夫的話語，其他的一切便不復在心中。

    同時，羅候的體內丹田中，隨着他的觸動越深，丹田中的真氣開始有了變化。

    「看，那裏有個漩渦！」

    順着老漁夫所指方向望去，江岸在這裏變得險峻，江水中更有巨石林立，湍急的江水這裏受阻，形成了巨大的漩渦，有如猙獰的噬人猛獸。

    這時，老漁夫又說道：「若是常人，進了這漩渦，定是惶急想逃，便會奮發加力，向着漩渦相反方向而去，結果便是越是想逃，越是逃不出去。

    最終，力竭之時，便是被拉入漩渦之中，葬身江底之時！」

    說着，老漁夫手握搖擼一點，漁船竟調轉方向，向着漩渦而去。

    這時，天空越發陰沉，天邊的烏雲翻滾間，便將整片天空遮去，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

    先前，還晴空萬里！

    現在，已經是烏雲當空，電閃雷鳴間，更有狂風大作，將原本平靜的大江，卷得浪凶濤狠，嚇人至極。

    眼看着，一場暴雨將臨。

    浪駭濤涌，不復之前的平波，這種時候，恐怕在大江上討生活的人，無論是大船，還是小舟，第一個念頭便是找個港口停靠，避過這風狂浪急。

    手握搖擼的老漁夫卻對這劇變的一幕，似而不見，大笑着說道：「小伙子，知道嗎？其實這江並不難懂，可為什麼懂得大江道理的人，卻那麼少呢？

    就是這大江一旦稍有變化，人們便想着躲起來，這樣就沒有危險了！可這樣一來，大江的變化，你又從何了解？你不了解大江的變化，又從哪知道大江的道理！」

    說話間，欲發浪涌濤急的江面上，漁船便徑直駛入，那變得更加可怕的漩渦之中，隨着漩渦的激流，搖擺不定的向着漩渦中心處而去。

    這時，將漁船與漩渦相比，便有如常人立於荒古巨獸之前，不用解說，所有人都會知道，下場便只有一個。

    老漁夫渾然不懼，手中搖擼在漩渦激流輕點，竟使漁船繞着漩渦中心轉着，速度越發的快了。

    旋即，老漁夫喝道：「什麼是江？千古之水匯聚，自有靈性於其中，別看人生百年漫長，可與這江比，不過一瞬過往而已。

    這江流看似平靜，實則萬千濤浪隱伏；看似浪涌濤急，卻又有秩序與規律蘊含其間！只有順着濤浪之力，你才能在這江面上疾馳如飛！萬千事物之理，亦是如此，順其力則倍增其勢，逆其力自倍費己力！」

    電光如槌，雷聲似鼓！

    話語如錘，己心似鍾！

    錘擊鐘搖響驚雷，心神沉寂始煥發！

    烏雲翻浪間，有如長龍戲水，帶起無盡狂風巨浪！

    當即，羅候起身，看着江面，長聲大笑着，身子一傾，便自漁船而下，落入那激流湍急的漩渦之中，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老漁夫先是一驚，隨即盡白的長眉一挑，眉宇間儘是快意，手中搖櫓一點，便縱着漁船神奇的往漩渦而去。

    歡快的漁歌唱響，漁船在這漩渦上緩緩而動，卻神奇般的不被漩渦激流所引動，仿佛這湍急水流不存，只是人心幻像而已。

    就在漁船駛離漩渦的那一剎那，水中激起巨響，一股神跡的巨力之下，漩渦竟生生被撕碎。

    數丈驚濤掀起，拍打起岸上，道道巨浪翻湧間，有如長龍翻滾，又似有洪荒巨獸出水。

    一時間，本就因漩渦、巨石及江岸的存在，再加上狂風巨浪的卷功，而顯得驚險如斯的此處江面，如今更是險上萬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中，竟有一處散了開來，陽光從這處縫隙灑下，恰恰落在這處江面上。

    偏偏這時，一道人影踏着水浪，自那紊亂的激流中而出，有如有如閒庭信步般，輕易便走到小漁船前，登踏而上。

    陽光如新，似黃金澆灌，人影頓時如畫中神靈，竟有光輝萬丈，幾如神靈現世。

    遠處，險峻的江岸上，有喧囂傳來！

    遠遠看去，竟有無數人因聽到巨響，來到江岸邊，見到此刻情景，齊齊跪拜於江岸上，盡皆口呼：「水神顯靈了！水神顯靈了！」

    還是那處江面！

    夕陽西下，原本預想中的暴雨，並沒有如期而下，那之前出現的縫隙，似起到了決堤的作用，慢慢一刻鐘內，漫天烏雲全部散去。

    此刻，波光粼粼的江水，托着小小漁船，悠然的順着江水而下。

    漁船上，一老一少坐於甲板上，身前是一鍋魚湯，一個酒壺，以及兩個有着缺口的陶碗。

    在那天上，鳴叫着飛過的鷹雀，正趁着這最後光亮，向着巢穴而回，那裏有着嗷嗷待哺的雛鳥，正等着父母的餵養。

    遠遠的看去，此時的江面，竟有如水墨畫中。

    只是，在越發寂靜下來的江面上，一道輕脆有力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前輩，晚輩再敬您一碗！干！」漁船上的少年，也便就是羅候，端起缺了口的陶碗，神情感激的敬道。

    老漁夫同樣端起陶口，與羅候磕了一下，一口將那濁酒飲下，說道：「小伙子，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前輩，我也就是個即將入土的糟老頭而已！」

    「前輩，若不是您的指導與傳授，我又怎能領悟到這疊浪勁？」

    說着，羅候虛空一掌拍出，無形的勁力擊打於江面上，頓時便激起一道巨浪，不等那浪落下，便又有一浪再起，將前浪推得更高。

    如此往復，足有九次，那浪已由最初不過三尺，捲起至近丈高上下，聲勢駭人至極。

    這是一種發力技巧，能夠讓人體身上的力量，有如大江之水船，前後疊加，產生遠超一加一的效果。

    真正讓羅候如此感激的，並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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