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幾個南部來的小弟子相互看了一眼,隨後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看着像是領頭的少年有模有樣的衝着方林拱了拱手,「這位師兄的好意我們幾個心領了,但是莫老祖曾經說過,不能在東部引起事端,當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就不會再被人輕視。」
好吧,這確實是莫不厘的行事方法。方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來自己是沒事找事了。
那太衡山的大個子將方林的白眼看作是鄙視自己,當即怒火更甚,「哼,這幾個小子到算是識相,不過就你們這幅模樣以後也就是個給我提鞋的,二流宗門以為沾了咱們的光就能飛上天了,做夢!至於你嘛,現在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挖了挖耳朵,方林神色自若的看着高個子弟子單手結了個破冰術,眼前一亮,修為不怎麼樣,不過在術法的領悟上倒是不錯,就是可惜了少年人心性實在不敢恭維。
「破冰術!穿!」
高個子弟子就着將方林提在手裏的姿勢,右手一指,頓時一片冰刃衝着方林丹田之處直奔而來。
青年面色一變,本以為不過是小小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還是個心胸狹隘,陰狠毒辣之人。
嘆息一聲,手指輕點冰刃,瞬間原本凝結而成的冰刃頓時化作了一片粉碎,方林身形一動,便從高個子弟子的手中消失,下一秒浮現在他身後,食指輕點,便將人轟出了十丈遠,這還是方林手下留情的結果,要不然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周圍等着看好戲的眾弟子均是一呆,常年被師長保護的很好的小弟子們哪裏見過這般的陣勢,當下也不敢過去扶那高個子少年,只能在方林飄忽的視線之內瑟瑟發抖。
「小小年紀就學會耍陰使狠,太衡山上就是如此這般教導你的?」方林神念一動,幾個瞬移便出現在虛空之中,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少年。
與這少年交好的弟子相互間使了個眼色,藏在袖口的手掌掐了個指決,一道黃色的傳音符悄然竄出。
呵,這就要叫幫手來了,方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的小動作,他現在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修士能夠教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
「......師兄,今日你為我等出頭,我們記在心裏,他日必定會回報師兄,但是弟子方才見到一道傳音符打出,相比是他們找幫手去了,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師兄還是......」先前說話的那位南部少年滿臉羞愧的說道。
先前方林出手太快,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太衡山的高個子就被拍飛了出去,只憑這輕輕的一根手指就能有如此的力量,少年自然是看得出方林來歷不一般。
但少年閱歷終究不夠,也不過是以為方林是哪一座上品山脈之內的弟子而已,如今的宛山亭表面看着風光無限,實際由於兩宗合併後鬧出了不少的矛盾。
宛榮雖已整治,不過在看不見的地方那些骯髒的手段可是一點兒都不曾少,南部的小小少年為這位不知名的師兄而擔憂,自是不想方林捲入無畏的爭鬥之中。
少年閃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方林,抬眼朝天邊望去,一道青色遁光正急速而來,「無妨,既然管了這閒事,就沒有半路收手的道理,你們莫老祖說的確實沒錯,不過若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能任由人欺凌,該收拾的時候千萬不能退縮,有些雜碎就是欺軟怕硬。」
不輕不響的聲音剛剛好讓在場的弟子們聽了個清楚,也不知這番話究竟能夠入了多少人的耳。
「呵呵,這位道友面生的很,」此時青光已然落地顯出身形,模樣並不十分出眾,只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讓人印象深刻,「在下太衡山大弟子周成,不知道友是哪一座山脈?在下或許還有些熟人也不一定。」
此人方一出現,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變小了許多,甚至有些弟子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好幾步,看來這周成恐怕不簡單。
「周成?不好意思,沒聽說過。小爺姓方,名諱麼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方林雙手負於身後,挑眉看向來人,「今日你山脈之下弟子在宗門之內任意欺凌小弟子,還想廢了小爺的丹田,你太衡山就是這般教導小弟子的?」
眾人聞言均是倒吸一口冷氣,如今敢這麼和周成說話的弟子着實不多見,哪怕是其他上品山脈的弟子見着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周師兄」,這名不見經傳的青年說出話可謂是大大落了周成的面子。
周成臉色心情不定,太衡山脈如今是最為接近宛榮所居的扶搖山,這幾年也是出了不少天子卓越的弟子,在宗門之內也算是風頭無量,是僅此於須臾山脈的存在。
不過太衡山的管事黃長老並不知足,自認為山脈之內有了足夠的能力就可以和須臾山脈叫板,已經不止一次提出要削減須臾山脈上的資源。宛榮面上不顯,實際暗地裏已經着手讓白眉尋幾個由頭預備將那管事長老送入刑堂走上一遭。
可惜那位長老雖然平時囂張的很,但是宗門律條倒是每一項都遵守的到位,白眉長老想要將人送入刑堂還要頗花費一些心思。這些都是方林不知道的事情,對於宗門之內的混亂,儘管已是在着手進行,不過照今日之事來看倒是收效不大。
只不過還沒將人給送進去,那位長老門下的大弟子倒是自己送上了門來,若是白眉長老知道有這一回事,必定是要樂得合不攏嘴的了。
「這位,方道友,你我都是一宗,而這幾人不過就是金一門的弟子罷了,何必為了其他宗門的弟子傷了咱們自家的和氣,」周成到底是個人精,短短几個呼吸只能已然是恢復了之前和煦的笑容,一臉哥倆好的和方林拉着關係。
這笑容之下暗藏的心機就不是能擺在枱面上說的了。負責管理傳送陣的兩位弟子見勢不妙,又看方林氣質出挑的很,唯恐打起來惹了禍事,二人咬着耳朵一合計,有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活計,趁着眾人視線都被吸引,趕緊跑去找救兵。
「唔,小爺有些奇怪,如今這宛山亭的宗主還是宛榮吧?」方林歪着腦袋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見到對方明顯變了色的神情,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既然如此,宗主說合併為一家,周成你倒是要分成兩家啊,看來你是不想在宛山亭待下去了吧,不如,就將你太橫上讓出來,給南部的弟子當做道歉,你說如何?」
南部的小弟子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俊美的師兄,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平時最多去的山脈也不過就是下品山脈了,那裏的弟子倒是和氣的很,中品山脈取得少,倒也沒有惹出過事端。
只有上品山脈的部分弟子很是不待見他們罷了,而兩邊的傳送陣又恰好是建造在太衡山脈的山腳之下,因此但凡是出了傳送陣以後,眾人都會下意識的加快步伐,以求離開此處。
如此一來倒也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爭執,但是偶爾的口舌依舊免不了,時間長了之後為了保持兩邊的平衡,只得當做不曾聽見,故而才有了太衡山一眾人等囂張的由來。
如今被方林這麼一說,周成幾人倒是沒了話,畢竟和宛榮唱反調就是和宗門過不去,被掌管宗門刑罰的白眉長老送去刑堂都是好的,就怕和多年前孟長老還有周卓一般逐出師門。
據說那兩位從此以後沒有宗門再要,前些時日還有弟子在東部森林見到這二位,日子過得實在是不怎麼樣,比起一些散修來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怎麼這會兒沒話說了?」方林神色一冷,銳利的眼鋒掃過面前的幾人,那太衡山的高個子倒是太平,直接給痛暈了過去省事兒多了。
周成臉色僵硬的抽動了幾下嘴角,「方道友這話說的是,不過在下有一點要提醒道友,若是無事還是少出現在我太衡山上,不然的話在下可不保證道友的安全。」
自認為狠戾的撂下一句狠話,周成長袖一甩,頗有點兒仙風道骨的意思打算走人。他們這裏的動靜吸引了不少弟子,若是一個不好被宗內幾位長老看到,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額,畢竟若論道理,還真是人家說的算。
但是周成顯然是高估了方林的度量,正想要遁光,就發現體內靈力一滯,絲毫調動不得,心下大驚,又見那青年似笑非笑的神情,便知必定是對方使出的手段,當下大喝一聲,「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封住我的靈氣!」
周成這話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在眾人之間炸響,要知道這人雖然是表裏不一,手段也不怎麼的光彩,但是至少也是太橫上的大弟子,修為也處於中階修士之列,修煉年歲尚且不大,也算是門中的翹楚一輩。
如今無人見到那俊美的青年是如何出的手,就將周成給制住了,可見這人實力的深不可測。
方林用的是規則之力,直接將對方的丹田鎖住,讓他無法調動靈力,不過若不是強行催動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不過是個小小的教訓罷了,教你不要狗眼看人低,還需謙遜為人,有愛門中弟子,分裂宗門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據我所知,曾經忤逆宗主的修士,下場都不怎麼好呢。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回去好好反省,若是有朝一日想通了,此禁制自會消失,切記莫要強行催動丹田,只會讓你痛不欲生。」
笑嘻嘻的說完,方林也懶得再管,摸了一下南部弟子的腦袋就打算走人,誰知他想放過對方,這人反倒是不依不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