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實在太不平靜了。那三個江洋大盜在城主府里引起了不小的動靜,竟然把衛兵給驚動了。然後,索性守夜的人並不多,對於那三個窮凶極惡的傢伙來說,對付這幾個衛兵也不算是難事。
方林注意到他們在把寶藏台上馬車的時候,肩上還扛着一個黑色大布袋子,看着袋子掙扎扭動時候的樣子,他估摸着袋子裏面應該是藏着一個人。
這一點就有些意思了,方林想着:那三個強盜還真是貪心不足,他們不僅僅掠奪了大量的財寶,而且還綁走了城主府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倒霉,竟然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
方林沒有再去跟蹤他們,而是叫醒了他的朋友徐奎,連夜跑出了城主府,因為他從地下室裏面出來和那幾個強盜分開的時候不巧被衛兵給看到了。所以,他估摸着東方傲天會任何他和那些強盜是一夥的,為了安全起見,不惹上麻煩事,所以他選擇去別的地方先躲避一下。
果然如此,天亮後,城裏面就徹底的亂起來了。街道上到處都亂抓人的士兵,他們還拿着一沓通緝犯的畫像,挨個去詢問。其中就有他的模樣。
方林給客棧老闆支付了一些小費,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落腳的地方。在客棧的房間裏面,徐奎大吵大嚷的喊道:「你昨天晚上,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事情,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成為了通緝犯?」
方林說道:「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我可沒有拿過東方傲天家裏任何東西,是那幾個強盜搶奪了東方傲天的財寶。我只是在調查規則精玉的時候被衛兵看到了而已。」
徐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陷入了憂傷當中。徐奎說道:「這下徹底完蛋了,我的前途全都毀在了你的手裏。別說以後能不能飛黃騰達了的話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方林冷靜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呀,沒想到竟然連累到了你。要不這樣,我去一趟東方傲天的家裏面,向他吧事情解釋清楚。這樣一來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徐奎說道:「行了吧,現在我們跳進黃河裏面也洗不清了,你去了城主府只會令我們的處境更加的艱難。」
「哦,這個我還真是沒有想過,那麼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方林漫不經心的問道。
徐奎用手指着自己,滿腹牢騷的說道:「要是我有好辦法的話,也用不着呆在這裏生悶氣了。」
「既然你沒有辦法,那麼你就聽我的安排吧,等到天黑後,我們就出城去。」
徐奎說道:「城門已經關閉了,而且有重兵把守,就算是連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的出去。」
方林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這點小事難不倒我,我想要去的地方沒有人能夠攔住我。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了。所以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冷靜下來,耐心的等待我的行動。」
徐奎用雙手捂着臉,痛苦的說道:「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適才平息了城門口的一場騷亂,東方家的人四處遁逃。操戈的士兵耷拉着腦袋像是抱着柳樹幹一樣無趣的打着哈欠,城門口又恢復到死氣沉沉的老樣子。
西去的街頭揚起了一陣塵土,馬蹄聲在塵土中翻滾。
黑面的少年在慌亂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牽馬的奴才扶他蹬高,衛兵隊長將部下一頓臭罵,「全都是飯桶,一整天了還沒有抓到那些通緝犯,再找不到人的話城主大人就要拿你們開刀。」說完,就策馬揚鞭而去。
方林喬裝打扮,看到了城內發生的都亂,滿不在意的向他的同伴徐奎擺了擺手說着:快走,快走,別讓大風吹歪了你的脖子。
回到客棧裏面,茶碗已經涼透,兩雙筷子整齊的插入米糰,像香爐裏面的薰香一樣擺放在方桌上。趁着方林芝出走的間隙,角落裏的老鼠爬出來偷吃了桌上的米飯。
徐奎看見後,急忙操起一根雞毛毯子滿屋子的追趕老鼠。他撅着屁股將把臉貼到地面,將白蘿蔔一樣胖乎乎的胳膊伸到衣櫃下面,去捅老鼠的老窩。
他在幹這活的時候笨手笨腳樣子,顯得很吃力,還沒挪動幾下身體就累得滿頭是汗。他喊方林過來幫他。
方林正在清理着桌上飯菜的殘渣。他聽到徐奎在叫他,放下手裏的活跑了過去。他看了半晌才尋思着這個老男人是和家中的小賊較上勁了。他說了一句,「那個柜子太矮了,我鑽不進去。我覺得你比我更有耐心來做好它,我去前院看下,好像有人要來買兵器。」
方林找個藉口脫身,溜到了客棧外面去納涼。
方林蹲在客棧外的石墩子上,東張西望,一方面觀察城裏面的動靜,另一方面則是計劃着逃出去的路線。
有一列手持武器士兵走了過去,停在了客棧門口,在方林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瞅了一遍,隊長說道:「喂,小子,你有看到過這幾個人嗎?」
方林低着頭,沒有說過,因為他知道隊長說的那些人裏面就有他的存在,一旦他把頭抬起來的話,馬上就會露餡。
方林說道:「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這時候衛兵隊長走過了,打量着方林,厲聲說道:「喂,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看清楚你的臉。」
方林把頭扭到一邊,說道:「有啥好看的,我有不是女孩子。」
隊長氣憤的吼叫道:「我讓你把頭抬起來,聽到了沒有。」
這時候,街道上過路的人都停住了腳步,走過來看熱鬧。
方林沒有理會那個隊長,轉身往客棧裏面走去。
他心裏面就在想着:這下可麻煩了,該怎麼辦好呢?
突然間,隊長的一隻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把方林給搬了過來。頃刻間,隊長的臉上變得鐵青,拔出了腰上的長劍,大聲喊道:「他就是通緝犯,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衛兵隊長狡黠的顫笑,貓着身子,像只抓狂的獵犬一樣踱來踱去。他活動着連枯瘦的手掌,猛撲過去在方林的胸前揮舞。
他被徹底激怒了,邊打邊撕扯着身上衣服,手上所發出來的像裁破月辰剪影的細光,在客棧的桌子上面留下數道抓痕。
繼而他就縮着脖子,張開雙臂,像只大雕一樣從方林的頭頂躍過。他耳聰目明,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逃不過雙眼的監視。收起手臂像支脫了弦的箭一樣撞在方林的屁股上。
「哎呀,你個下流胚子。」
方林捂着屁股,像只大冬瓜一樣從門檻上翻過去。呼出一口氣,吊在房樑上,倒翻了一圈,順勢用腿踢開衛兵隊長。
隊長拾起,欲要偷襲,他一腳踢歪了他的下巴,用腳踩着條凳使出落月斬重重的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方林寒眉豎起,將筷子插在隊長受傷的大腿上,說道:「衛兵隊長,是誰派你來的?」
「大俠饒命,我你與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怎麼會害你的,全都是奉照例做事,我奉了城主的命令來緝拿你們……」
「回去告訴東方傲天,他想報仇我隨時奉陪,但是搶走他寶藏的事是其他人幹的。」
方林起身走到門口,與隊長一同來的那群打手向後退得遠遠的,面面相覷,不敢向前一步。他們見方林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就趕快跑進屋子去救他們的老大。
方林脫掉外套,雙手提着衣領,抖掉上面的黃土披在身上。他打趣的望着隊長說道:「我的一雙手能治好任何跌打扭傷,要不讓她給你揉兩下?」
隊長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他搔首撓耳,渾身都不自在。
隊長一伙人攙扶着他們的大哥屁顛的跑走,還時不時的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方林看,仿佛那種眼神就想挖個坑將他活生生的給埋掉。「小子,你等着,這事兒還沒完!」
衛兵隊長覺有旁人捂嘴偷笑看來時,才慌忙從袖子裏面取出一把斷刀,準備從背後搞偷襲。但是沒能成功,反倒被一道飛來的光波消掉了頭髮。
而就在這個時候,客棧里和街道上路過的人越來越多,眼看着他們已經把這家客棧堵得水泄不通。
又有七八個手持兵器的衛兵圍了上來,方林已經無路可逃。
就這幾個連下位神的資格都不夠的人,真的動起手來的話,方林很容易就能夠把他們給擺平,只不過這會兒客棧外面圍了很多老百姓,以他目前的實力,一旦打起來的話,免不了要傷及無辜。
所以方林就說道:「我奉勸你們最好離我遠一點,別給自己找麻煩。」
隊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賊人還敢口出狂言。你搶劫了城主的家產又綁架了東方玉兒小姐,千葉城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饒恕你的。」
果然就像隊長說的那樣,千葉城的老百姓們都用惡毒的目光盯着方林,大聲的喊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看到這般情形,方林有一種錯覺,放佛自己真的成了他們口中的那個十惡不赦壞人。但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等一下,方林忽然想起了隊長剛才說過的那番話。於是他問道:「你說綁架了東方玉兒是怎麼回事?」
衛兵隊長說道:「少給我裝糊塗,你們幾個強盜早就串通好了,趁着那一晚大家喝醉後,府裏面疏於防範,所以就把小姐給綁架了。小子,你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問一問,東方城主對你也算不薄,你干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覺得慚愧嗎?」
方林這才想到了那三個強盜用布袋子裝着的人,竟然會是東方傲天的女兒。說起來,那三個強盜還真是膽大包天。方林解釋說道:「我沒有搶東西,也沒有綁架東方玉兒,你們誤會我了。」
衛兵隊長呵呵說道:「你說誤會你,我暫且相信你的話,那麼你敢跟我會城主府里當着東方城主的面把事情澄清嗎?」
方林說道:「去就去,我行的端坐的直,有什麼不敢的。」